同一時刻,神州南部,有一個年輕女子看向北面的天水國。
「去四象山看看。」
「小姐,得到消息,那裏的界壁出現了裂縫,族內的強者已經趕去,我們...」
這個侍女模樣的人本還想繼續開口,卻突然噤聲。
因為,她看到了自家小姐的眼神。
平靜且冷漠。
最讓她害怕的還是對方的目光,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過她的身體看向某樣不可知之物。
「是...是!小姐,我這就去整理行囊。」
聽到這句話,她才收回視線。
因為,就在方才她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弦被撥動。
那是她從未感受過的異樣感覺。
她知道在四象山的方向,一定有一個和她極其相似的人出現了,她必須要去看看。
她的纖纖玉手摸過象徵着自己家族的玉佩,
上面雕刻着一個字,
祝。
四象山,此刻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
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的人突然身上都燃燒起了火焰,有的人身上的火焰迅速消失,而有的人身上的額火焰經久不衰,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除了東辰南以外,葉秋和韓泉都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異常來自於司濁。
下一秒,已經徹底恢復的司濁,猛地睜開了眼睛。
「嗯?還有敵人?」
看到周圍混亂的環境,他第一反應是周圍還有魔族正在逞凶,剛想做什麼,周圍的人身上的火光更甚。
「咳——」
東辰南尷尬地開口,
「能收了你的神通嗎?」
「?」
司濁不知道東辰南在說什麼,抬手指向其中一人,
「這怎麼可能和我有...」
關係兩字還沒出口,那人身上的火焰突然熄滅。
與此同時,司濁的體內某處竅穴點燃了一團火焰,仿佛乳燕歸巢。
「好傢夥,還真和我有關係?」
那一刻,司濁突然感受到了周圍所有起火之人身上的火焰和自己的聯繫。
在他刻意控制之下,這些火焰全部消失。
而他體內的竅穴開始依次點亮一團團火焰,司濁只覺得自己通體舒暢。
於此同時,那些火焰沒入他竅穴之中,化作了他的靈氣。
司濁看了看這些人頭上的雲尺,不算污濁,卻已經缺少了一部分。
他又看了看天幕。
沒有天劫之雲。
他突然理解了自己成為元嬰後的能力。
以對方雲尺中的污濁作為燃料,燃燒對方靈魂。
至於產物,那就是已經沒入他竅穴之中的靈氣。
另外,對於被灼燒的人還產生了不小的傷害。
司濁咽了口口水。
總有種自己即將變成萬惡的boss的錯覺,以一人敵天下人。
事實上,也沒差多少。
因為,他此刻在東辰南身後已經察覺到了數道強悍的氣息趕到。
「界壁裂縫呢?」
其中有人開口詢問,因為他沒看到界壁裂縫,倒是看到方才有修士內亂。
「什麼?修好了?」
聽到周圍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他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直到他問出,
「那魔氣呢?為什麼這麼幹淨,連一絲魔氣我都沒有感受到?」
「你他媽的!編也給我好好編啊!魔族把魔氣帶走了?你當我是路邊的豬嗎?」
「要是魔氣是魔族帶走的,你管你叫爹!」
半晌後,他扭捏的聲音響起,
「爹。」
而周圍一眾強者不動聲色地和他拉開了距離。
這是他們成為出竅境後,第一次覺得這個頭銜並不是那麼光彩。
至於那個叫爹的人,正是沛義國的第一人,劉憲。
「大致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此地不宜詳談,還請各位移步清濁劍宗。」
「也好。」
周圍幾個陸續到場的出竅境連忙附和,他們已經有點受不了身後的指指點點,可他們偏偏沒辦法發作。
畢竟始作俑者劉憲都一臉無所謂地在這裏站着,他不止沒有生氣,甚至還在為自己的言而有信一臉自豪。
出竅境之恥!
這是周圍的強者們給他的評價。
片刻後,所有人都來到了清濁劍宗的大殿,這裏雖然被戰鬥波及,但還算完整。
「所以,司小友,你這是從魔界回來的?」
此話一出,大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沒錯。」
「根據東先生,包括在場所有人的說法,魔族沒有對我們動手,似乎也是因為你?」
「這很難評,畢竟那時候我已經昏迷了。」
「那我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證明,你不是魔族安插的奸細。」
說到這裏,司濁其實已經明白,對方是把自己當成了敵對的陣營。
說實話,司濁並不怪他。
因為,對方的懷疑並非沒有道理。
如果角色互換,他可能也會有這樣的顧忌。
可就在這時,劉憲開口了,
「你個老匹夫,你說怎麼證明?」
他顯然和問話的那個老頭極為不對付,開口就是火藥味十足,
「他就是證明了,你信嗎?一天天唧唧歪歪的,整些有的沒的花活。」
劉憲這張嘴,可比他的長相火爆得多,
「那我問你,你怎麼證明你爹是你爹?不對,你怎麼證明我不是你爹?」
...
那一刻,不少出竅境強者或別過頭,或擋住自己的面容,更有的直接開始用本命武器戳進了自己的大腿。
他們一般不笑,尤其是在這種嚴肅的場合,
除非真的忍不住。
老頭搖了搖頭,懶得和這潑皮計較,他繼續開口,
「司小友,你是否可以開放神覺,讓我等查探一番?」
司濁還沒說話,反倒是東辰南先開口了。
「不必!我東辰南以性命擔保,他不是奸細。」
「神州億萬生靈,你如何擔保?」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知道,今天這件事恐怕要變得複雜起來了。
就在這時,劉憲輕蔑一笑,
「東先生擔保不了,那他行不行?」
一塊令牌被他狠狠地拍在桌上。
令牌出現的那一刻,桌上出現一團祥雲,絢爛的色澤中有着一個清晰的字。
命。
「你是奉命家之令來的?!」
「你為什麼不早拿出來?」
「劉憲,你什麼時候和命家搭上線的?」
那一刻,就連東辰南都看着這塊令牌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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