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時,殺手雙臂凝冰,巧妙化開了齊涉的神威,又憑着與白虎相差巨大的身體優勢,靈敏地從虎腹滑鏟而過,與之拉開距離。
只可惜這頭白虎非是實物,否則剛才那一下足以斬殺了它!
單是這一招應對下來便能夠看出這群殺手的素質之專業,殺伐之果決。
另一邊,凌飲弦手握扇柄一旋,炁刀又以己身為中心劃開巨大的弧度。
殺手握緊冰器,同凌飲弦扇骨炁刀碰撞的瞬間,二人的法力形成了冰雪風暴平盪開來!
凌飲弦的身體不受控地暴退而去,呼吸節奏已亂。
手中的扇子終究稱不上是武器,渡上凌飲弦的法力才能勉強擋下那兩支暗箭,此刻再對峙過冰器,已經是破損不堪的程度。
殺手的冰器在長空中劃開圓弧,直取凌飲弦的脖頸!
呼吸不穩的凌飲弦只來得及晃動身形,閃過動脈要害,卻免不了得受些皮肉之苦。
鮮血順着他白皙的頸部流淌而出,一時間刺目極了。
面對近身而至的殺手,凌飲弦突兀地抓住他的手臂,嘴角竟輕輕的笑了,如同染血毒植一般。
殺手的腕骨處傳來鑽心的痛感,不知為何,他竟絲毫動彈不得。
無法反抗!?殺手頓感不對,趕忙控制寒冰鎖鏈拔地而起,牢牢鎖住凌飲弦的四肢與腰身。
這小子的力氣大得驚人。
簡直像是困囿多時的猛獸出籠,又被捕獲的憤怒,寒冰鎖鏈像紙糊似的被凌飲弦輕易掙斷,其所踏地面霜晶亦有裂紋覆蔓。
凌飲弦身上的月白神光在收斂,他的法力快要用盡了,能夠依賴的只有受骨紋神通影響而進一步大增的肉身力量。
一個六歲的孩子要與一位成年的修士殺手進行純粹的近身肉搏,這聽起來就尤為可笑。
好比現在,即便凌飲弦能夠憑藉肉身之力暫時壓制住殺手,但在他的身後,巨大的尖銳冰槍已經凝聚成型,對準了他的頭部。
殺手的身體在顫抖,終於控制着冰槍降下。
出乎他的意料,凌飲弦微微側身,竟是敢去徒手接下那銳利冰槍!
殺手大喜,此冰非凡物,可是會凍傷五臟六腑的!
但為什麼?
殺手喜不過多時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為什麼這個少年能夠做到面色不改?分明他的手掌都已經被侵蝕得血流見骨,難道這個小子感受不到痛覺嗎?
殺手的脖子被自己凝型的冰鋒抹破,赤血噴張,至死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
分明對手只是個法力已盡的孩子。
其實,倘若凌飲弦不是以人類孩童的姿態,而是某種野性難馴的異獸幼崽反撲掉以輕心的獵手,這樣就會顯得更加順理成章了吧。
這是殺手疑惑不得解,永遠也來不及想明白的一點。
凌飲弦正欲上前拿掉殺手的面罩,查探他的身份之際,倒地的屍體竟抽動起來,寬大衣袍下的空間開始膨脹,連溫度都明顯升高。
仿佛是在到達某一限級的時候,「碰」的一聲沉悶巨響,不弱於爆破暗箭的微波震盪開來,火光伴隨屍塊、血肉、筋骨沖天橫飛,血漿雨落一般淅瀝降下。
饒是凌飲弦再怎麼冷靜分析,又哪裏想得到這人會使用自己的身體埋雷這一手?
已經沒有了任何防禦手段、閃避手段的他,只能硬生生扛下這高爆之威。
被爆破強溫灼身的一瞬間,凌飲弦的心跳達到史無前例的劇烈,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升騰,他的肌膚體表有熟悉而陌生的神光鱗甲附上。
每一塊光鱗都是月白色的,仿若新生的甲冑一般,晶瑩剔透的光澤又總能折射出意想不到的絢爛光彩,上面渡刻着極盡神性、祥和氣息的玄奧紋理。
在這種玄聖力量的庇護下,凌飲弦的身體得以保全,幸而沒有缺損,只是被震出百米之外。
體內上下都仿佛劇烈燃燒一般,但比不得勝遇真火,凌飲弦噴出一口濁血後,強烈的痛感似又在慢慢減退。
不是錯覺,他的身體真的開始在自主癒合。
不知是鱗片的作用,還是先前服用的金烏丹藥的藥效,更大的可能還是這兩種特性在一同加持。
有純粹無比的神光從鱗甲中涌而出,在凌飲弦頸部與右手傷處都尤為熾盛。
突變的異狀沒有危害,反而給他帶來了強大的自愈能力,只待身體恢復如初,這一身的鱗片才又開始隱沒。
凌飲弦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掌心,那處神光還沒有褪盡,上次也是這樣,現在又
齊涉、夭琿皆同另外的兩名殺手被爆炸波及,但所幸距離不算近,他們的法力尚且沒有耗盡,保得性命無虞。
這其中,身化白虎的齊涉傷勢最輕,無極之金的護防力量最無畏的就是以剛克剛!
扶着重傷的夭琿站起身,凌飲弦望向瀕死的兩名殺手,為防他們氣絕爆炸,他和齊涉只得第一時間選擇帶着夭琿撤離出安全的距離。
怎麼不管走到哪裏都能碰上這類喪心病狂的傢伙!凌飲弦有些鬱悶地想着。
兩道沉悶的爆鳴聲終究還是響起,凌飲弦視線回望過去,有幾道披着戰甲的身影破空降臨。
挺親切的,但要是能來的快一點就更完美了。
來人甲冑上有賀氏將軍府的標誌,無論真假與否,凌飲弦都沒有反抗的餘力了,乖乖聽話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為首者是名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見傷重的夭琿與掛彩的齊涉,放棄了自我介紹的打算,立馬招了招手,道:「蘇漫。」
「是,將軍。」女人快步向前,對凌飲弦安撫性地溫柔一笑,道:「兩位小弟弟膽魄過人,將他交給我吧。」
蘇漫的法力發散出無邊濃郁的生命氣息,翡翠光柱籠罩在夭琿的身上,療愈着他的傷勢。
「受的內傷可是不輕啊。」孟君摩挲着下巴觀察着,又轉而對齊涉點點頭道:「你的傷只是皮外苦,大丈夫男子漢,挺挺就過去了。」
齊涉懶得與他掰扯,滿眼戾氣地轉過頭去。
凌飲弦問道:「將軍,那兩個人是被你們殺死的嗎?」
孟君低頭看了他一眼,否認道:「不是,他們看到我們後選擇自盡了。」
見凌飲弦默聲思考,孟君輕揚起嘴角,這兩個孩子心魄都很難得,沒有被嚇壞就是萬幸。
「你們兩個都是咱們九宸宮的弟子吧?不知師承哪一位宿老座下呀?」
「難道你也」凌飲弦和齊涉聞言,都不由得抬起頭來仔細瞧着孟君。
孟君笑着點點頭,道:「嗯,我叫孟君,亦是出身九宸宮,師承劍霄峰離灝長老。」
齊涉態度這才稍微好了些,道:「玉陵峰量天神長老座下齊涉。」
孟君道:「哦?怪不得齊師弟少年天驕,原來是得了默無言師伯的指導。」
他又期待地看向凌飲弦,問道:「那這位小師弟呢?」
「我叫凌飲弦,唔還沒有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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