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江希元一番解釋,袁媛知道了,這年頭雖然名義上開放了個人買車,不過像大眾這樣的品牌小汽車全國產能只有一萬多輛。想要買桑塔納,得先去工商所要指標,要到了指標,還得送到上海那邊總公司去核批。等到做完一系列證明了,才能拿到車。
——這個過程,堪比後來的訂購愛馬仕限量版皮包!
也怪這輩子掙錢速度比上輩子快多了,上輩子江裴偉買得起第一輛私家車的時候,都已經九十年代中期了!私家車很少,但手續簡便得多,又是在省城g城購買落地的,一線城市,千年商都,大開方便之門。袁媛就一直覺得,買車很方便,只不過價錢問題而已。
卻沒想到,提前了區區幾年,卻繁瑣了好幾十倍!!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樣,江希元反倒沒忍住笑了起來,覺得袁媛很可愛:「姑娘,你這麼能幹,沒想到這點常識卻不懂?難怪看你平時坐曾老闆他們的小汽車,就跟坐自家椅子似的那麼自在呢。原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無知者無畏啊?」
袁媛一下子氣紅了臉:「誰說的!你這是取笑我嗎?!」
卻是又一次打消了買車的念頭。
兩年!
兩年之內,她一定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桑塔納!
……
關於袁晴朗的事情回音,約莫在三天之後,邱玖打電話回來,告訴袁媛:「姐,我找到了當年的目擊證人。他曾經撿到你爹掉落的掛鑰匙上的五帝錢。她說當時看到你爹還活着,還能爬起來。當時她就轉身回去想要報警,還有另一個同伴被留下來看着了。我正在設法找那個人。你先別急,等一等。」
袁媛的眼淚,當時就忍不住。
「我爸他還活着?那他到底怎麼死的?」
邱玖嘆了口氣,說:「姐,我也不知道……這件事過去太久了。現在查,很難。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的。你節哀。」
邱玖不是個會安慰人的妹子,三言兩語過後,反而被袁媛的情緒感染,自己難過起來,就要掛電話。袁媛緩過勁兒來,說:「阿玖,你給我一個地址。我給你寄點東西,興許你會有用。」
邱玖就給袁媛留了個地址,袁媛記下來,從商城裏兌了錄音筆、跟蹤器、指紋顯形液之類的常見刑偵用品。
這些東西在後世已經轉成常規民用,但在八十年代末,比一般公安用的還要先進些。
就是這麼不講武德。
袁媛原本打算走郵局,來到郵局門口才想起,這年頭還沒有四通一順五大高僧,就轉而去了銀行。
陳惠殷勤接待:「歡迎歡迎,什麼風把你吹來啊?」
袁媛說:「上次那張十萬的支票,兌出來了嗎?」
提起這一單,陳惠笑得合不攏嘴:「兌好了,兌好了!聽您的,存了八萬塊。剩下兩萬活期,存單給您妥妥噹噹收着呢!」
收好了存單,袁媛又說:「我下個月是不是就可以取利息了?」
陳惠笑道:「是的。我都說,三個月一存是不是太短了,利息虧好多。要不然改一改?半年,一年也可以。」
袁媛說:「到時候再說吧。陳經理,我這邊還有點小東西,要送到z市市區里去,你方便幫我捎帶一下嗎?郵政那邊太慢了!」
她故作嫌棄地撇撇嘴,果真激發了陳惠心裏頭的優越感,他拍着胸脯說:「那還不簡單!包在我身上好了!我們每天都有車子來往市區的!你這東西,合法吧?」
「合法!絕對合法!就是一些家用小電器,錄音筆什麼的,外加一封信。拆掉了電池的,你放心!」
親自檢查過袁媛的東西,陳惠放心下來:「怪是怪了一點,不過沒關係,不影響安全。行,交給我了!」
至於最關鍵的,寫了說明情況的那封信,陳惠倒是沒有檢查。
就算陳惠跟她大開方便之門,袁媛基本上在這個銀行的額度,也就是控制到這地步了。
十五萬的存款,外加一些零碎活期,別的——她打算下次換個銀行,錯峰存錢,錯峰取,不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所有的金融節點,都記錄在筆記本里了,什麼時候金價到頂,什麼時候股市開市,都做好了準備。她要完成的,就是原始資本的積累。
話又說回來,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在這年頭要合法合規地掙第一桶金,難度真高。她也知道,像江裴偉那樣搞灰產,配合自己的金手指,那發家速度絕對比現在快一百倍不止。
無奈……她是真的做不到。
良心不允許。
那就按自己的準則行事吧。
反正就現在而言,一分一毫全都是自己的,那就比從前強多了!
從銀行里出來,迎面就見到老熟人,文蘭。一段時間不見,文蘭更漂亮了,一見袁媛就笑:「袁媛啊,我又來送錢給你花咯!你打算怎麼感謝我?」
聞弦歌而知雅意,袁媛卻是耍賴皮,「請你一杯紅豆冰,不能再多了!」
倆人笑成一團,經過的人看到一個白嫩城裏姑娘和一個黝黑鄉下姑娘勾肩搭背的,紛紛投來奇怪的目光。
兩人到了多多樂冰室坐下,文蘭覺得很新鮮,不斷地東張西望:「每次來,這裏都不一樣,到處都是機會。現在在鎮上開個小工廠,燈都發黑那種,那錢就嘩嘩的流進來了。我哥還看不上,嘖嘖嘖,眼大心空。」
袁媛聽見她這麼奚落自己哥哥,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雖然沒見過文柏,也覺得不好。打着圓場說:「文少是做大事的。上次幫了我的大忙。我還沒感謝呢。」
文蘭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要不是知道你有個當兵的對象,我就把你和那些初心積累往我哥床上爬的女人放一塊了。」
袁媛笑了笑,並不在意。
倒是文蘭,有些訕訕地往回找補:「不好意思哈!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袁媛道:「很正常。就鴻傑機械廠那邊小小的生產主管,升職之後都被老婆看得死緊,唯恐廠里的小姑娘跟他多說了幾句話,勾了魂去。就這幾個月,就出了好幾個小老闆的大婆和二奶打架扯頭花的事件了。更何況是你們文家……家大業大,還要往省里更走一步的……」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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