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凝水關中,一片寂靜。
所有將士都心中激動,有人握着手中的鋼刀,想着和當今親王並肩作戰,久久不能入睡。
士氣已起,聲震如雷。
但在外面看,凝水關卻還是老樣子,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簫塵的親兵依舊佔據關隘的主要位置,卻已不看着那些將領了。
此時,簫塵和一眾凝水關將領正坐在中廳內,看着桌上的沙盤,探討之後的戰事。
「按殿下所說,我凝水關守將,只有最後才出擊?」
方才,簫塵已將之前的計劃全盤拖出,聽的方寧心中焦急。
按簫塵的謀劃,凝水關眾軍是一直守在關內的,根本沒出擊的機會。
那他們還怎麼斬賊立功?怎麼洗刷恥辱。
方寧的想法,也是凝水關眾將的想法,此時紛紛看向簫塵,都帶着詢問之色。
「方才所說,只是孤給博陽侯的命令。」
簫塵輕輕一笑,道:「至於凝水關守軍,孤另有調派。」
聽到這話,方寧眼前一亮,道:「殿下的意思,您……」
「主動出擊,但不是對眼前這些敵軍。」
簫塵伸手,指了指沙盤上的凝水關,道:「關前只有一萬敵軍,根本不夠咱們砍的。」
「而且他們這麼明目張胆的構建工事,就是在掩人耳目。」
「他們的計劃,自是裏應外合,拿下凝水關。」
此話說的方寧等人面紅耳赤,不敢搭話。
簫塵雖沒處理他們,卻不代表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他方寧能準確的拎出那些通敵的將領,便說明他之前對此事一清二楚,他還有事沒跟簫塵坦白。
簫塵也不在乎,方寧方才的舉動已表明了態度,他也沒必要上綱上線。
但想到凝水關將領的軍心,簫塵還是開口道:「若孤猜的沒錯,方統領,你是打算將計就計,先誘敵軍入營,而後一舉殲滅吧。」
方寧面色一紅,輕輕了點頭。
他是有這方面的打算,不過也有就坡下驢的打算。
簫塵笑笑,權當根本不知道方寧的小心思,而後道:「你這計劃也不錯,但只誘惑一萬敵軍入營,胃口還是太小了。」
眾人聞言一怔,便聽簫塵又道:「按孤的意思,方統領應親自休書一封,送去炎國營內,告訴他們的主帥,你有意投降。」
「殿下……」
方寧真有點慌了,趕忙開口:「末將萬萬不敢……」
「哎,孤知道你的心思,投敵的事你自然是做不出來的。」
簫塵笑着拍了拍方寧的肩,道:「這是計策,將計就計。」
聽到這話,方寧才略微放鬆,開始仔細思考起簫塵的謀劃來。
「對面自是不信的,因為之前和他們溝通的都是基層將領,你始終都沒表態。」
「但之後孤會給他們消息,讓他們不得不信。」
簫塵面上帶着笑,但落在其他將領眼中,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他們都聽出簫塵計策的意思了,反間計,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這其中關鍵有兩個,一是方寧,二是消息。
若此計真能成,再加上之前給博陽侯的命令,真有可能直搗黃龍,拿下炎國的兩座城池。
「這是其中一點。」
簫塵環視眾將,又道:「此計展開同時,凝水關出兵兩萬,繞過此山,做博陽侯偏軍的援軍。」
他指着兩城之後的礙口,道:「一直隱在後面,戰事一開立刻動作,將此礙口死死堵住,扎一個大大的口袋。」
眾將的思緒隨着簫塵的話語展開,當即便想到了此戰的兇險,都是神情凝重。
「殿下,讓末將去吧。」
方寧忽然開口,道:「此戰至關重要,能不能拿下兩城,全看能不能守住礙口了。」
「炎國謀劃良久,之後定有援軍,末將……」
「你去了,反間計誰做?」
簫塵看他一眼,笑道:「此處兇險,孤親自去。」
「殿下萬萬不可!」
「殿下,絕對不行啊!」
話音剛落,屋中所有將領幾乎同時開口反對,儼然已有群情激憤的意思了。
簫塵看着他們,也收斂了笑容,道:「怎麼,有何不妥?」
「殿下,此處兇險啊!」
方寧焦急道:「您乃大夏柱石,絕不能以身犯險!」
「殿下,讓末將去,末將定拼死守住!」
「末將願望,死也不退!」
「末將……」
「行了,都閉嘴。」
簫塵皺眉,語氣忽然重了,諸位將領同時閉嘴,不敢再說話。
「孤不知此處兇險?」
「孤的命是命,你們的命就不是了?」
「計策和謀劃都是孤定的,那最關鍵的位置,自要孤去做。」
「不然孤大言不慚的在這謀劃,卻讓下屬的兵丁去送死,何來並肩作戰一說?」
「殿下,可是……」
「沒什麼可是,此事就這麼定了。」
簫塵開口道:「爾等只需依計行事。」
「滅了四萬守軍之後,立刻揮師東進,進攻城池。」
「屆時敵軍首尾不能相顧,士氣渙散,何懼之有。」
聽了簫塵的話,在場的將領都覺得有些羞愧。
簫塵堂堂大夏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何等金貴,都願以身犯險,為了大夏疆土身先士卒。
可他們這些軍中宿將,之前卻有得過且過之意,軍人的魂都快沒了。
簫塵看了眾人一眼,又道:「孤率軍離開之後,爾等立刻在關中修建工程設施,滅掉正面敵軍之後直接向前推進。」
「我軍三路出擊,又有大量疑兵,屆時引出兩城守軍,分而食之,還怕城池不破?」
「殿下。」
方寧皺着眉,沉聲道:「末將還是覺得,太過兇險。」
「若想拿下兩城,您為何不再調集一些人馬,形泰山壓頂之勢,那時……」
「他們有他們的職責,不可輕動。」
簫塵道:「此戰,我們只有這些人馬,且時間緊迫,最多三個月內,必須拿下兩城。」
「爾等只管依計行事,不必再議了。」
簫塵已如此說,眾將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領命,紛紛退下。
簫塵留下了方寧,做最後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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