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 第十二章

    課間時間，喧譁的教室里突然衝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子凡和劉偉。他們帶人進入他教室里。此時，李嵐君正坐在小璐旁邊，和小璐曖昧地調着情。子凡面無表情地走到李嵐君面前，李嵐君還沒來得及說話，子凡一腳踹倒了李嵐君，後面的劉偉緊跟其後一陣招呼，李嵐君帥氣的臉龐到處是淤青，他慘嚎着，手捂住鼻子，鼻血從他指甲縫裏溢出來。小璐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她看到親愛的人被打，又看到是子凡打的他。他一時愣在了原地。

    子凡和劉偉幫李嵐君整理好衣服，稍微收拾下已經變形的臉龐。一人架着李嵐君一支胳膊向教室外面走去，李嵐君拼命地掙扎，他剛受過皮肉之苦，以為是又要把他架出去再招呼他一頓。劉偉不耐煩了，甩手給他一巴掌，草你媽，你叫什麼叫！是爺們就跟老子走！咱讓你去見見你親愛的表哥！李嵐君聞言，臉色頓時煞白，原本掙扎的很厲害的身體也不動了。子凡，看着李嵐君這副摸樣，依舊面無表情。

    李嵐君安靜了幾步路，突然又大叫起來，子凡哥！我不是人！你想要那個婊子我給你，我退出！我不給你爭了！你饒了我吧！李嵐君看上去英俊帥氣，其性格確實持槍凌弱吃軟怕硬的人。子凡聞言，忍不住又給了他幾個嘴巴子！直打的李嵐君嘴裏冒白沫。劉偉也狠狠地踹了他幾腳，李嵐君口齒模糊地像殺豬一樣慘嚎。教學樓上早就站滿了人，連同校園裏也站了很多同學，都看着這像電影裏的一幕。學校領導終於出面了，子凡和劉偉對領導們的呵斥猶若未聞。他們早就做好了打算，即使被開除，這一次也要干他娘的！子凡和劉偉架着劉偉速度不減的往學校外面走着，外面一群兄弟正等着他們，領導們只是站在樓上呵斥，沒有一人下來阻攔。

    出了校門口，子凡往回看了一眼。他正好和小璐的目光相接，他清楚地看見小璐的臉上淚水橫流。她哭了，是為誰哭的？為了她所謂的這個她愛的人麼？還是其他……

    子凡並未多想，他轉過頭，跳上摩托車，發動了引擎。李嵐君被劉偉挾持着跳上摩托車，跟着子凡駛向遠方。隨後幾十輛摩托車發着隆隆的聲音，消失在了一中的門口。

    他們的目標是，二中。

    二中此時正到了放學的時間，同學們收拾好東西急匆匆地往家趕。在二中的門口，一大群人手握着鋼管，方子，面色不善地盯着路過的每一個人。終於，又一大群人從學校里涌了出來，他們來勢洶洶地盯着門口的這群人。子凡和劉偉站在這群人前面，冷漠的看着從校園裏湧來地一群人。他們毫不猶豫地帶頭衝進了校園裏，身後的一群人咆哮着緊跟了上來。

    這個學習的聖地，剎那間變成了他們鬥毆的戰場。

    子凡和劉偉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們如同野獸一樣，毫不留情地用手裏地東西招呼着對方。對於子凡來講，他願意為這次拼命，因為他打的這些人毀了他現在的生活，那個少女是不會再回來了……對於劉偉來講，他的兄弟因為這群雜碎失去太多，至少目前是這樣。他們早就把法律道德拋到了九霄雲外，此時他們堅信只有用拳頭才能找回心理上的不平衡……

    鬥毆一直持續着，有人倒下，有人站起，只要還有力氣，這群少年就繼續掄動手裏的東西。派出所的警車這次沒有遲到，他們牢牢圍住這群熱血的少年，一鍋端，全部帶走！

    子凡父親正在家裏收拾剩下的粽葉，一名警察來到子凡家裏，向子凡父親帶了子凡被他們拘留的消息。子凡父親一下子愣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好打架，可沒見子凡惹過大麻煩啊。他又問了一句，要判多少天？這位警察沉默了一下，你的孩子被判故意傷人罪，他在鬥毆中使一人重傷，兩人輕傷，且身份證上已滿成年。

    要判，五年。

    子凡父雙目無神地聽完這個數字，他呆愣了半晌，忽然發作了起來，媽類個逼！雜種！他死外面更好！他最好一輩子都別進這個家！這個畜生回來，老子也要打斷它的腿……子凡父罵着罵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滄桑的臉上老淚縱橫，淚水鼻涕混在一塊，他雙手使勁拍打着地面，嘴裏哽咽着大聲呼喊，

    我嘞兒來……我嘞兒來……

    小樹林子裏仍然像平日一樣熱鬧，各種飛鳥奏鳴着自然地旋律。包河的水依舊淙淙地流着，黃昏的晚霞還是同樣的紅，同學們依舊上學下學。

    那條路上，匆匆而行的路人依舊被夕陽拉出長長的身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