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妍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一句話沒說,一個多餘的動作沒有,直接掀了桌子轉身就走,
一下子就把興高采烈打麻將的四人給整懵了。
呂棟樑等四人呆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像傻了似的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才有人迷茫的問道:「她,她,她真的就是合陽那位美女市長?」
「廢話!你就算沒看過電視,還沒看出她的派頭?別的女人誰敢跑我家來掀桌子?」
呂棟樑沒好氣的斥他一句。
「你老婆也有這本事」
那人撇撇嘴小聲反駁一下。
「去去去,都什麼時候了開什麼玩笑?」
呂棟樑緊皺着眉頭陰沉着臉,使勁抓着頭髮百思不解:「我在家打麻將也沒犯法吧?就算有錯,也犯不着她親自來抓賭啊?我跟她隔着好幾層呢,這八竿子打不着啊?」
另一人忙道:「別在這瞎猜了,快跟出去看看吧,市長來咱們村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不會是外面出什麼大事了吧?」
「對對,出去看看去。」
呂棟樑回過神來,滿地的狼藉也不管不顧了,慌忙領頭跑了出去。
高妍滿懷怒氣,走的飛快,方信都要一溜小跑才追上她的身邊,
「高副市長,你怎麼什麼都不說就走了?」
「無話可說!」
高妍一邊健步如飛,一邊憤怒的說道:「如果不是沒有權限,我真恨不得把他當場撤職查辦!」
方信苦笑道:「按照法定程序,村主任是由村民委員會來進行任免,村支書由鄉鎮黨委來決定,而他是一肩雙挑,幸好你沒撤他,否則就亂套了。」
「他跑不了!」
高妍冷冷說道:「只要先把劉德旺查辦了,換個能幹的鄉長馬上就把他一擼到底!這些蛀蟲實在可惡,一個都不能留!」
高妍走路速度很快,一會便回到了六號車旁邊,方信忙問道:「你現在要去豐昌?不在村里再看看了嗎?」
「不看了,唉」
高妍在車前頓了頓,臉上浮起一絲哀傷,深深的嘆了口氣,
傷感的說道:「農業、農村,是國家的基礎,這都2005年了!我從未想到過,黃海這樣的經濟大省,竟然還有這麼貧苦的地方,還有這麼腐敗的幹部!這跟封建社會唔」
方信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去!」
高妍被打斷了話頭,氣的一把打掉方信的手,白他一眼:「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我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
「禍從口出啊,你的身份擺在那,最好還是慎言。」
方信苦笑一聲,換個話題:「你信不信?李橋鄉比這裏還要差,可是如果你去視察,就一定只能看到人人充滿鬥志,個個滿懷信心,幹部群眾打成一片齊心協力,齊夸黨的政策好。」
「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高妍無力的嘆口氣,臉上露出一種沉痛的苦澀:「基層絕對不能腐爛啊,否則上面發的文件再多,到了下面全都執行的走了樣,那老百姓的民心,可就都要散了」
「所以說,必須出重拳,嚴厲打擊一切腐敗行為,讓老百姓真正看到希望,還要加大減負增收的政策力度,只有讓農民都過上好日子,他們才會真心的擁護和相信政府。」
方信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
高妍怔了怔,咬着嘴唇沉默片刻。
隨後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豐昌的減負計劃還要堅持下去?」
「絕對不能動搖!而且還要加大力度深度堅定不移的推進下去!」
方信堅決的說道:「這關係到全市百萬農民的切身利益,這一點點成果來之不易,如果不鞏固不堅持的話,那麼馬上就會出現回潮,以前的一切努力盡數付諸東流!民心也將徹底失去!」
「那如果還有很多劉德旺這種幹部」
「有一個抓一個,殺一儆百絕不姑息!」
方信殺氣騰騰的:「誰敢對着幹,誰這一輩子就別想幹了!」
高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黨代會和人代會的事。
得罪的幹部太狠了,對接下來的選舉將是極其不利的。
如果不能順利成為合陽市長,那麼她這次空降合陽就會以失敗而告終。
不過,從高妍的內心深處來說,方信是對的。
方信也不知道高妍心裏的猶豫,只顧揮舞着雙手慷慨激昂的繼續說道:「在咱們國家,缺什麼都不缺幹部!像劉德旺、呂棟樑這樣的幹部不管有多少,都一定要徹底剷除!讓能幹的、辦實事的上!」
正說着,就見那邊呂棟樑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往這邊飛快的奔來。
「我不想見他,咱們走!」
高妍果斷的一轉身拉開車門,迅速坐了進去。
方信也趕緊跟着從另一側坐進車裏,急急搶先說道:「先不要急着開車,等我去把那個姑娘找回來」
「找我幹啥?」
前面副駕位上響起一聲清脆的笑聲,一個俏立的小腦袋轉過來,兩眼亮晶晶的看着方信。
正是剛才跑出家門的白金蘭。
方信一怔,苦笑道:「我以為你跑的沒影了呢。」
「我能跑哪去」
白金蘭撇撇嘴,無精打采的說道:「我不想見他們了,又怕你們找不到我,就先到車裏來等着你們了」
說到這,忽然又變得極為亢奮起來,咋咋呼呼的問道:「喂,帥哥,你們真的是市長和市長助理嗎?哇,這麼大的官!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活的呢。」
方信不禁哭笑不得。
「什麼話!滿嘴淨瞎說。」
梁建亮氣的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訓斥一句:「不是跟你說好幾遍了,在領導面前要禮貌點?怎麼一張嘴就成了一個瘋丫頭了?」
白金蘭嘟着嘴不服氣的:「我哪裏不禮貌了?下次你來找我,我給你免費行不行?」
「好了好了,別說了。」
高妍搖搖頭,輕嘆着說道:「既然都上車了,那就走吧,先把她送回去,然後咱們直接去豐昌。」
方信忽然想起一事,急忙插一句嘴:「金蘭,你的包呢?不帶回去了嗎?」
「喏,」
白金蘭委委屈屈的指指自己家門前,弟弟白玉堂正拿着她的精緻小包在地上摔來摔去的玩耍,純白的小包上已滿是泥土。
苦悶的說道:「不要了,只要弟弟高興,我爸媽才不管是不是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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