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馬車內的蘇扶楹完全不知道,她還在興高采烈地和趙明誠介紹其它玩具。
每介紹一個,趙明誠都要誇讚幾句,把蘇扶楹夸的飄飄然,講得更加激動。
「二殿下,這個叫陀螺,等到了地方我教你玩,你別看它小,它可是會動起來的,到時候我們還能比一比誰更厲害。」
「好,扶楹妹妹,你知道得也太多了,真是厲害。那這個玩意呢?」
蘇扶楹又接下去介紹一個。
兩人在馬車內聊的滔滔不絕。
鹿聞笙在外面聽得心煩,一不小心把馬車趕到石頭路里。
一路上都東倒西歪。
裏面頓時響起蘇扶楹的驚呼聲,「對不起,二殿下,我有沒有砸到你。」
鹿聞笙拽着繩的手都緊了,他立馬把馬車趕回平坦的路上。
蘇扶楹滿含歉意道:「二殿下,真的沒事嗎?我砸的挺大力的。」
「扶楹妹妹不用擔心,真的沒事,扶楹妹妹那麼輕,一點也不疼。」
「那就好,把你弄傷了可不好。也不知道這條路怎麼突然那麼陡,我平時都不這樣的,很是奇怪。」
「確實奇怪。」
鹿聞笙整張臉都黑了,這回他不敢在搞什么小動作,安安分分趕車。
小曲在一旁盯着鹿聞笙,小聲埋怨道:「都怪你,讓小姐摔倒了。」
可對上鹿聞笙黑沉的臉,她後面責備的話不敢說出口,縮了縮脖子,安安分分坐在一旁。
沒多久,來到一處空地,蘇扶楹讓小曲拿上東西跟上她。
蘇扶楹開心往前跑,微風拂面,她臉上的笑容讓大家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小曲快點,拿過來玩!」
「好。」
趙明誠跟在後面,滿是寵溺地望着不遠處的蘇扶楹。
蘇扶楹注意到趙明誠,朝他喊道:「二殿下,快點過來,我教你玩!」
「扶楹妹妹,好!」
而鹿聞笙站在馬車前有些幽怨盯着他們兩人。
他百般無聊地踢了踢腳下的石頭,很是煩躁。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但是這樣卻讓他很煩,讓他哪哪都不舒坦。
特別是看到趙明誠,更是煩躁。
天邊飄過一片烏雲,幾秒後,天空徹底黑下來,時不時發出幾聲雷響。
驚動了在一旁玩得開心的蘇扶楹,她抬頭看了看天色,似乎要下大雨了。
趙明誠也注意到天色不太好,提議道:「扶楹妹妹,今日天色不太好,不如我們下次再約,你快點回府,免得淋雨生病了。」
「嗯,二殿下,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好。」
小曲聽見要回去,連忙收拾地上的玩意,可太多也分散,小曲並不能馬上撿完。
蘇扶楹注意到後,彎腰準備和小曲一起撿,卻被趙明誠攔住。
蘇扶楹疑惑望向他,不解他這個動作。
趙明誠解釋道:「扶楹妹妹,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那不是站在一個閒着的嗎?
話落,趙明誠看向站在馬車旁的鹿聞笙,朝他喊道:「那位侍從,過來幫忙收拾東西!我們準備離開?」
鹿聞笙疑惑挑了挑眉,趙明誠再次喊了一聲,他這才確認喊得是自己。
慢悠悠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玩意。
看着這些玩意,他就有一股氣堵在胸口裏,玩的時候不喊自己,幹活就想起自己來。
特別是趙明誠還在旁邊說他的壞話。
趙明誠看着鹿聞笙懶洋洋的樣子,忍不住朝蘇扶楹吐槽道:「扶楹妹妹,你這個侍從好吃懶做,主人家不喊他,他都不幹活,喊他還一臉不樂意,回去就換一個吧!需要我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嗎?我這邊有不少。」
蘇扶楹看着背對着自己的鹿聞笙聽見吐槽後,回頭瞪了他一眼,瞬間被他逗笑,忍住笑意,回答趙明誠的問題。
「二殿下,不用了,他用的比較順手,可能近日他心情不好,過些日子就好了。不必勞煩二殿下掛心了。」
趙雲誠還是忍不住說道:「扶楹妹妹,你就是太好了,像他這種懶惰的奴才要不得。」
「好,我知道。」
說話間,一顆豆大的雨滴砸在蘇扶楹臉上。
蘇扶楹伸出手,雨滴落在她的手心裏,「下雨了?」
話音剛落,雨猛地下起,蘇扶楹連忙往馬車內跑。
而小曲和鹿聞笙正巧收拾好東西,兩人穿上雨衣,趕着馬車往回走。
馬車內,蘇扶楹擦了擦額前的雨水,遞了一條手帕給趙明誠。
「二殿下,真的對不起啊!讓你跟着我一起淋雨了,你可有淋濕?」
趙明誠接過蘇扶楹手中的帕子,笑道:「多虧了扶楹妹妹,要不然我還體會不到這樣的經歷呢?」
被趙明誠這般打趣,蘇扶楹心中的愧疚減少了幾分。
馬車很快就到了一家客棧里,趙明誠和蘇扶楹道別後,馬車緩緩行走,消失在雨幕里。
回到蘇府,蘇扶楹趕緊換了一身衣服。
一打開房門,蘇扶楹就看到像是一棵松一樣站在門前的鹿聞笙。
他墨黑的衣服身上還滴着水珠,額前的髮絲早已濕透貼在額前,臉上還有潮濕的水汽。
蘇扶楹上上下下打量了鹿聞笙一番,「你怎麼不去換衣服?」
鹿聞笙瞥了她一眼,「屬下不能擅自離崗,要不然隨時流落街頭。」
蘇扶楹聽到他這句話,被他逗笑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我又沒有說你擅自離崗,快去換一身乾爽的衣服,不然你風寒了,怎麼站崗?」
鹿聞笙仍站在原地,乾巴巴道:「屬下不敢。」
他話是不敢,可他卻也沒有聽她的話,仍在原地一動不動。
蘇扶楹疑惑了,繞着他看了一圈,「你怎麼突然這樣了,不開心了?為什麼呢?」
「屬下只是奴才,不敢惹主子關心。」
聽到這句話,蘇扶楹才想起趙明誠說他的壞話。
她挑了挑眉,倚靠在牆上,打趣道:「你不會在生二殿下的氣吧,他說了你,所以你生氣了?」
「屬下不敢。」
一聽這話,蘇扶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再次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二殿下是這樣說,我也沒有要換你啊。所以你不要擔心,快點去換衣服吧。」
話落,蘇扶楹眨着大眼睛盯着他看,可鹿聞笙還是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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