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幽深後院。
「你叫什麼名字?」
江玉燕帶着一絲楚楚可憐的神情,低聲說道:「我我叫小狗。」
「哈哈哈,這名字真是有趣。」有婦人打趣道。
「那,那你能不能學學小狗叫呢?」另一人帶着戲謔的口吻問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模仿。」
江玉燕有些為難,眼中滿是無辜。
那婦人見狀,放聲大笑:「那就學學看,汪汪汪,這樣叫。」
「嗷,我懂了!」
江玉燕突然眼睛一亮,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那你就叫給我們聽聽!」那人催促道。
江玉燕眨了眨眼,輕輕地模仿道。
「嗷嗚——」
那人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被戲耍了:「好啊,你竟敢捉弄我!」
旁邊的人忙勸道:「算了,算了,她有的是時間給我們展示她的『才藝』。」
說着,拿起一碗麵,和顏悅色地對江玉燕說。
「聽說你早飯還沒吃,這碗面給你。」
但還沒等江玉燕準備伸手去接時,那人卻故意鬆開了手。
摔落在地上,濺起一片湯水。
「你必須把它吃了!」
指着地上的殘渣,語氣不容置疑。
江玉燕輕輕瞥了一眼地面,堅定地搖頭。
「我不吃。」
那婦人冷笑連連:「不吃?
江府下人有一條鐵打的規矩——不能浪費!」
「你這頓不吃,下一頓也別指望了!」
他威脅道,同時抬起腳,狠狠地踩在那已經破碎的面碗上。
江玉燕卻不為所動,她輕輕搖頭,語氣平靜而堅定。
「我早上已經吃過飯才來的,現在並不餓。」
那人冷笑一聲:「小丫頭,還挺有骨氣麼?」
「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既然不餓,那就趕緊幹活吧!」
幾名胖乎乎的下人正圍坐在石桌旁,一邊嗑着瓜子,一邊唾沫橫飛地閒聊。
他們的目光不時地瞟向一旁忙碌的江玉燕,仿佛在看一場滑稽的戲碼。
「哎,你們看那隻333小狗,劈柴的樣子真是滑稽!」一個下人指着江玉燕,嬉皮笑臉地說道。
「哈哈,可不是嘛!瞧她那小身板,劈起柴來跟跳舞似的。」另一個下人也跟着起鬨,笑聲中充滿了戲謔。
「小狗,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一個下人故意提高了嗓門,挑釁地喊道。
江玉燕聽到這些嘲諷,心中雖然怒火中燒,但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目然點點頭笑,回應道:「好的,小狗知道了。」
這時,一個下人突然興奮地提議道:「哎,我聽說市面上新出了一款香料,香氣撲鼻。
簡直讓人慾罷不能!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好主意!正好我這瓜子也嗑得差不多了。」
另一個下人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小狗,我們可要去享受一番了,你可得把這裏的柴火都劈完,不然」
他們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擦拳磨掌,然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在說:「小心你的小命!」
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
江玉燕低垂着眼帘,順從地回答道:「小狗明白了。」
江玉燕看着這幾個得意洋洋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眼中的殺意再也不用掩飾,她低聲自語道:「等着,很快,所有欺負過我的人,都將付出代價!」
說完,她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眼前堆柴火上。
即使江玉燕身為學武之人,一上午的劈柴勞作,也讓她感到腰酸背痛,雙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她雖然身處空曠的院落,但心中清楚。
暗中總有一雙眼睛在悄悄監視着她,讓她連一絲偷懶的機會都沒有。
隨着日頭逐漸升高,江玉燕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那兩個上街閒逛的下人終於滿載而歸,他們看着院子裏尚未劈完的柴火,眉頭緊鎖,面露不悅。
「小賤人,你是不是偷懶了?」
其中一人,怒氣沖沖地走到江玉燕面前,質問道。
江玉燕心中委屈,卻只能強忍着淚水,解釋道:「沒有,我真的沒有偷懶,一刻都沒有休息。」
然而,那兩個人明顯就是在刁難她。
左邊的那人猛地推了她一下,江玉燕一個踉蹌,順勢跌倒在地。
右邊的下人則更為狠辣,揚起手掌就給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聲在院子裏迴蕩。
「小賤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那個打人的下人惡狠狠地瞪着她,厲聲喝道。
江玉燕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打得頭暈目眩,她捂住臉頰,趕緊低頭認錯。
「不敢,小狗真的沒有偷懶!」
她的聲音顫抖而微弱,充滿了恐懼和無奈,分明就是一個弱女子,哪裏像是一個擁有十年內力之人。
在人生的舞台上,江玉燕無疑是一位超一流的演員。
她能夠巧妙地將自己的真實情感隱藏起來。
此刻,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那兩個下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滿足和自豪。
他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語氣中充滿了得意和輕蔑:「江府的規矩,干不完活,就沒飯吃!」
「所以,今天中午,你這個小賤人就乖乖地餓着吧!」
這些話語如同冰冷的利劍,刺痛了江玉燕的心。
對於那位正牌的江夫人,江玉燕尚可理解其高高在上的姿態。
但連這兩個下人也敢如此囂張跋扈,若沒有背後之人的特意指使,打死她都不信。
然而,江玉燕暫時選擇了忍辱負重。
她深吸一口氣,默默在心中給自己打氣:「一頓飯不吃,又死不了人!」
她堅定地告訴自己,以前又不是沒有不吃午飯,沒什麼!
「只要到了晚上,我就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江玉燕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這個地方,困不住自己。
午後時分,陽光灑落在忙碌的江玉燕身上,她正全神貫注地劈着木柴,汗水濕透了衣裳。
幾個婦人坐在一旁,手中捧着水杯,悠閒地嗑着瓜子,不時地低聲交談。
「這死丫頭還真是不簡單,一個人劈了這麼多柴,夠咱們用半個月了。」其中一個婦人讚嘆道。
「是啊,我倒要看看她這股勁頭能持續多久。」另一個婦人附和道。
突然,有人打了個手勢。
這些婦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水杯和瓜子,站起身來,開始裝模作樣地忙碌起來。
趁着江玉燕不注意,一個婦人抬腿就是一腳,狠狠地踹在她的背上。
「死丫頭,不好好幹活,還敢偷懶嗑瓜子?」
婦人厲聲喝道,眼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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