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窗紗被拍打着,發出輕微的響動。
&師弟可在?」忽有人在門外道,齊天揚一聽就知道這聲音是誰的,頓時頭疼了起來。
這該死的純元靈體實在是太坑了啊!他都成了已婚人士!而且他深深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從來沒有給過什麼出格的暗示,江照夜那貨還是天天來報道!
就算不考慮一個直男掰彎另一個直男這個坑爹的問題造成的良心不安,煩也要煩死個人了啊!
齊天揚簡直想把被子蒙在頭上裝死算了,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不在。」
楚寒非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動聲色將人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長相>
儀態>
修為:一般般。
擅自進入別人的院子,人品低劣。
綜合來看,這是一個毫無閃光點且素質低下的人,不值得天揚深交。
江照夜同樣看楚寒非不順眼,不過他心裏也明白這是齊師弟的道侶,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是自己這個局外人能置喙的,可越是明白就越是為齊師弟不值。
這麼個冷冰冰的男人,怎麼配得上齊師弟?可配不配得上,又有什麼好說的呢?事已成定局。
江照夜眼裏划過一抹黯然,很快隱去,他抬起下巴看着楚寒非:「我尋齊師弟是有要事,師叔行個方便。」
&什麼事我來轉達。」楚寒非冷冷的說。
聽江照夜的語氣確實不像是來閒聊的,齊天揚抹了把臉,「江師兄進來吧,楚……師叔,先離開可好?」
我去,他到底應該叫楚種馬什麼啊?怎麼感覺叫什麼都不對的樣子?
外面頓了頓,沒有了聲音,過了一會兒,江照夜進來了。
也許是外面的雪太大,讓人有心理壓力,即使寒暑不侵,御劍門的弟子們大多也穿上了冬裝,江照夜穿了一身黑底繡白錦雲紋的長袍,外裹狐裘,看上去又保暖又華麗,齊天揚卻恍惚了一下,他好像還沒看過楚種馬穿過好衣服呢,幾件青色勁裝來回換,只是因為那張臉,都沒什麼人注意到他窮酸的打扮。
要是他穿成江照夜這樣,估計會很好……等等!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楚種馬的競爭力已經夠大了好不好?要是再讓他打扮打扮,那全天下男同胞就不要娶老婆了!
齊天揚為自己剛才的鬼迷心竅深深懺悔了三秒鐘。
&師弟?」江照夜遲疑地看着坐在床上咬着被單一臉苦大仇深的少年。
齊天揚頓了頓,沒事人一樣將被單放回去,「江師兄有事找我?」
見他如此,江照夜配合地裝作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有些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這些天特意去查閱了有關紫霄劍典的記載,還詢問了在修習這功法的師弟,他確定齊天揚那天使出的是紫霄劍典,不光如此,還至少達到了小成的階段。
齊天揚不耐煩這些彎彎繞,直接道:「你想問什麼,直接說吧。」
江照夜沉默了一下:「能告訴我你修習的功法叫什麼嗎?」
東窗事發!
齊天揚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可憐他一直以為江照夜是要來問他那把掉了馬甲的劍啊!
這一刻,他的大腦以超過平時二十倍的速度運轉着,面上卻不露分毫,頓了頓,他似乎是有些奇怪的問:「我的功法,有什麼問題嗎?」
江照夜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那功法和我一個師弟的很像。」
齊天揚裝作不在意道:「這世上相像的功法多了去了,我練的是個孤本,挺合用的,叫凌霄劍法。」
江照夜沉默了,他和齊天揚交情不深,剛才冒昧詢問人家的功法已經很失禮了,再提出讓他看看那凌霄劍法,實在過分。
齊天揚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關算是過去了,剩下的,就是要想想怎麼糊弄御劍門了,鑑於他們的鎮門之寶來的也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他已經決定給自己的功法取個更加高大上的名字,來歷也模糊一些,誰是正版誰是盜版讓他們扯皮去吧!
反正他手裏的肯定是全版,而御劍門這麼多年來,少沒少過幾頁就難說了。
沒有從齊天揚這裏得到答案,江照夜走了,齊天揚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楚寒非推開門進來,挾着一身的風雪。
雖然不冷,看着那一片白茫茫,齊天揚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叫道:「快把門關上啊!」
楚寒非頓了頓,關上門,走到他床前。
&寒非?喂!你怎麼了?」齊天揚心裏抖了一下,緊緊抱着被子,說實話,一個人面無表情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你,還真挺嚇人的。
楚寒非在床沿坐了下來,他輕輕抬了一下手,然後齊天揚就震驚地發現,他動不了了!
絕對實力禁制!尼瑪這是他那天對付顧顏的法子啊!
齊天揚有些發憷,他忽然明白,那個沒臉沒皮死纏爛打跟屁蟲一樣的楚寒非,只是這個男人的偽裝,本質上他還是三觀不正沒有下限不干好事的……爽文男主角。
他他他他他他現在不會要被當成高富帥小boss給推了吧?
蒼天救我!
齊天揚乾笑了下:「那個,師叔,有話好好說不是,你看你先放開我怎麼樣……」
楚寒非不說話,反而慢慢靠近了一些,直到他壓在齊天揚上方,兩人呼吸可聞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就是這樣見他的?」清冷的聲音響在耳畔,帶着莫名的怒意。
齊天揚眼角餘光瞥見自己穿的衣服,是一套白錦褻衣,長衣長袖,放在他原來的世界都能直接出門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還是……這人已經忍他好久了,想要借題發揮?
楚寒非見他一臉莫名其妙,怒意更甚,同時內心深處還隱隱有些悲哀。他不怕天揚不愛他,他可以等,這是他該受的,可他最怕的是天揚根本不相信他愛他,以為他在耍他甚至有所圖謀。
怒火沖昏了頭腦,楚寒非扣住了齊天揚的後腦,將自己的唇附了上去。
被迫深吻的齊天揚整個人都蒙了,漂亮的桃花眼瞪圓,滿滿都是……臥槽!
我嘞個去!小爺的初吻!特麼的對象是個男人!
楚寒非的舌頭在齊天揚的口腔里不住翻攪着,青澀卻又灼熱,齊天揚下意識的張口就咬了下去,血腥的氣息瀰漫在兩人之間。楚寒非吃痛,卻不肯推,親吻得愈發深入。
初次就是法式深吻,齊天揚被弄得都快瘋了,他還有些輕微的潔癖,最討厭別人的口水,結果現在居然被迫吞了好幾口!
強烈的噁心感讓他不由自主地滲出眼淚,發出「嗚嗚」的聲音。
楚寒非卻猛然頓住,他放開齊天揚站起身,看着他,良久,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神色複雜道:「對不起。」
然後轉身就走,齊天揚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門外。
齊天揚靜靜躺在床上,臉色也很複雜,過了一會兒,他仰天大罵一句:「楚寒非你個混蛋!好歹把小爺的禁制解了再趕着去投胎啊!」
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了,冷風呼嘯,風雪遮住了天幕,不見日月,仿佛是天地形成的怪獸,要把一切都吞噬乾淨。
楚寒非出了齊天揚的房間,一路御劍在空中疾飛,他沒有用防護罩,寒風驟雪,打在人臉上木木的疼,然而不這樣的話,沒辦法平息他灼熱的心情。
他居然,不顧天揚的意願,吻了他……
明明知道不應該,為什麼還是在一遍遍的回味?
他震驚的樣子,他抗拒的樣子,他難受的樣子,他哭泣的樣子,一遍一遍,那麼清晰。
楚寒非覺得自己實在太齷齪,明明是強迫,卻又那樣興奮。
他渾渾噩噩的御劍飛行,思想已經遠離了身體。
漫天的風雪,看不見前路,隱隱有幾個撐着亮色防護罩的身影掠過,楚寒非卻是全然隱匿,如果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這裏還有個人。
而事實上,冒着這麼大風雪御劍飛行的人,沒有幾個是會仔細看路的,好巧不巧,前方一把飛劍急速行來,待看清了楚寒非,又剎之不及,而楚寒非壓根沒有注意到,兩把飛劍直直撞在一起。
楚寒非這下倒是反應過來了,他當即撐開一道靈力壁障,將自己護在裏面,而對方則因為反應不及被狠狠撞到一邊,在半空中連連翻了幾個身才穩住身形。
&你走路不看路的啊!還不撐防護罩,存心要來撞本小姐的是不是?」那聲音嬌俏婉轉,雖然是指責的話,聽來卻悅耳的很。
&水之體!極品啊……呃,當我沒說。」乾坤圖訕訕道。
楚寒非無心和這女子多做糾纏,淡淡道:「抱歉。」
被撞的女修原本一臉憤憤,聽到他的聲音,忽然頓住了,再看去,見是個極為俊美的男人,看着修為還高出她一大截,心裏一陣悸動。
楚寒非飛劍輕動,發出細小的嗡鳴,「我還有事在身,若要賠償,去重明洞。」
見他就要離開,那女修心中着急,連忙叫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名下?不說清楚不准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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