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齊天揚也知道凌雲壁不會貪污乾坤圖碎片的,事實上十三仙器里除了最不要臉的聚寶盆,沒人對那碎片動過心思,器靈高傲,不是說說而已。
凌雲壁和齊天揚心神相連,自然也聽到了這個無心的馬屁,被拍得心情舒爽,大方的現出身形來,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半拉硯台大小的石頭,丟到齊天揚腿上,並毫不留情的嘲笑:「醜死了。」
齊天揚早就把兩人打發出去了,也不用藉口,直接趕人,聞言笑而不語。
乾坤圖是什麼?一塊石壁,上刻星圖,包羅萬象,能推演天地變化,五行規律,上至日月星辰,下至山林溪石,都逃不過它的掌控,得乾坤圖者得天下。
這麼一個逆天神器結果是別人的。
想想少爺也不會讓這東西好過的啊!現在是身體不完整,等到乾坤圖化形,他就該知道什麼是來自大宇宙的惡意了。
以為丑就是結束了嗎?呵呵,那是這些淳樸的土著居民沒有見過某種嗓音尖細,不長鬍子,會嬌滴滴的自稱「咱家」的生物。
凌雲壁被他的笑弄得有些惡寒,然而這次無論他怎麼探聽,都聽不到了。
少爺表示,劇透是一種低素質且不文明的表現,要堅決抵制。
乾坤圖的碎片確實灰撲撲的不顯眼,比起華美的白玉床簡直不能看,齊天揚想把玩都下不了手,直覺拉低了自己的逼格。
伸伸懶腰從床上坐起來,齊天揚瞥了一眼白玉床,想想還是讓凌雲壁把它收了起來,並沒有觸動禁制,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既然已經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寶,就得注意防盜了,他可不放心把凌雲壁的本體留在這裏。
&那兩個隨侍身上的氣運倒是深重。」路上,凌雲壁說道。
齊天揚來了興致,他知道器靈是能看出人的氣運的,一個男主一個最終boss,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氣運深重?
&我呢?我和他們比如何?」齊天揚問。
凌雲壁搖頭:「氣運是不好比的,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每一個選擇都在影響着自己的氣運,而你又不同,氣運加身的意思是你無論為善作惡,永遠都是天驕。那兩個人,我只能說他們的氣運上升潛力非常大。」
齊天揚也不驚詫,他命好,自然到哪裏都是一樣好,據那個頗有幾分手段的算命先生說,他的生辰八字非常好,出生的那一年又逢帝星正位,龍氣大行於世,所以命盤很是顯貴,放到古代就是逍遙王,當然,在現代也不差就是了。
&如果我和他們對上,吃虧的會是誰?」齊天揚更關心這個問題,他不喜歡束手束腳的日子,如果不是身後這一大家子,什麼男主男配都死一邊,他天生王子病,沒得治。
凌雲壁有些奇怪,他這宿主兩個隨侍雖然好像各有心思,但看着很忠心啊?為什麼要考慮這樣的問題?和齊天揚的一魂一魄相處久了,凌雲壁的性格也開始爽直起來,他直接問道:「我瞧着這兩個都是對你有心的……」
腳下一個踉蹌,齊天揚差點沒踩穩飛劍掉下去,他身子微晃,立時有兩條鐵鑄似的手臂攔在腰間。
左邊的那個一身青衣,俊美無雙,氣質冷冽,透出濃濃的禁慾氣息,雙目幽幽似寒星。
右邊的那個淺藍衣冠,俊秀的眉眼溫柔中帶笑,滿滿的關切之情幾乎要從眼神里溢出來。
如果穿越的是個妹子,這會兒肯定都要羞壞了,可齊天揚卻噁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有沒有這麼噁心人的?都是大老爺們兒還「都是對你有心的」?心個大頭鬼啊!
不等兩人說什麼,齊天揚嫌惡的掙開手臂,飛劍輕轉避開二人,隨即加快了速度,淺紫的劍氣迅如流光,很快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
言旭風收手,冷冷的看了楚寒非一眼。
楚寒非卻呆呆的想着:腰,好軟。
接到傳訊,得知愛子傷愈,齊遠航夫婦二人早早的等在正堂,打發齊天涯去門口接人。
雖然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他原先的家人了,但看着那熟悉的臉龐,熟悉的那種感覺,齊天揚很難不淪陷,他笑嘻嘻的拍齊天涯的胸膛,踮腳去勾他肩膀,一副咱哥倆兒好的樣子,親昵得不能再親昵。
他喜歡這麼逗齊天涯,每次鬧過了之後,他就會露出自家精英大哥那種無奈又帶着淡淡寵溺的笑容。
一路亭台樓閣,四檐斜飛,上了九曲迴廊,邊上湖中,有盛放的蓮花搖曳。
進了正堂,先給二老行禮。
好吧,說「老」這個詞太昧良心了,上首二人男俊女美,都是青年模樣,尤其是齊遠航,他生了一雙齊氏桃花眼,顧盼之間仿佛有情又似無情,十足的溫柔場上常勝將軍的形象,齊天涯完全得其真傳,只是表情比較冷,沒什麼往這上頭注意。
相比之下,齊天揚就不行了,他的眼睛總是又厲又亮,好像夜裏抓老鼠的野貓,又好像盯准獵物的老鷹一樣,怎麼看都是一副張揚桀驁的樣子,也讓他明明沒幹過什麼壞事,卻被扣上諸如「紈絝子弟」,「不良少年」這樣的黑鍋。
齊天揚晃着他那一身鎖鏈就偎到了齊夫人懷裏,低低的抱怨:「母親都不來看揚兒。」
齊夫人愣了一下,隨即眉開眼笑,「養傷要緊,我去看你做什麼。」
抱着自家越來越萌萌噠的小兒子,齊夫人心都要化了,心疼的摸摸齊天揚的頭,咬牙切齒:「那沈陵死也就死了,不然為娘還要補一鞭!讓他害我兒遭罪……」
&夫人……」齊遠航輕咳一聲。
總歸沈陵已死,齊天揚身無大礙,再多糾纏,難看。
齊夫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她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齊天揚眼神一轉,扯扯身上的鎖鏈,好像不怎麼服氣:「說來要不是這東西,單憑一個沈陵,還不能讓孩兒受傷。」
他說的也是實話,在下界的時候或許沈陵還是個天才修士,但他心境不佳,一朝得勢哪有不忘形的?中界天才眾多,他遲遲不能結嬰之下跑去嗑藥,這麼嗑出來的元嬰期實力自然要大打折扣,又那麼好死不死趕上發瘋之後,實力暴漲的齊天揚……
齊夫人哪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不過她是真心疼,伸手就要去扯那鎖鏈,她是分神修士,過了元嬰期就沒用的禁武玄鐵自然對她談不上限制。
&不可!」齊遠航阻止道:「揚兒一旦犯起病來,有這鎖鏈……」
齊夫人柳眉倒豎:「我寧願揚兒殺別人,也不想他因為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冤死在小人手裏。」
齊天揚抿唇不說話,直覺告訴他,哄好了媽,爹什麼的純屬紙老虎。
齊遠航無奈:「在天殞界,齊家還護不住他?」
他從來就沒有擔心過兒子的人身安全好嗎?各項防禦法寶除外,光替身靈符他就打了十二道啊十二道!那可是白花花的上億靈石!齊遠航可以毫不心虛的拍胸脯,哪怕是上界名門子弟,身上的防備也沒有自家兒子充分。
&我兒這般優秀,自然嫉妒者眾,等到成年遊歷,又來個什麼張陵李陵王陵的,要如何?」齊夫人壓根不和齊遠航講理,她手中紅芒閃動,一團熾烈的火焰從掌心滲出來,玄鐵被一點點烙化,這下不用齊夫人,齊天揚自己就扯斷了鎖鏈。
&謝母親!」他笑眯眯的說。
齊遠航擺擺手,也由他們去了,有他看着,總不會出大事就是了。
齊爹這兒想得挺好,卻沒想到自家兒子轉臉就真給他弄出了一樁大事。
齊天揚琢磨琢磨,他和凌雲壁結契的事情不能瞞,他又不喜歡拐彎抹角,找了個機會就坦白了。
齊遠航看着面前隨意擺放着的白玉床,一時無語凝噎。
看這光滑的玉面!
看這完美的曲線!
看這精緻的刻紋!
這是真噠!
於是問題來了,挖掘機技術是……咳,仙器大人您真的沒有摔壞腦袋嗎?選揚兒,不怕他犯病的時候拿你去砸人?
凌雲壁:「……」誰再說這不是一家人老子和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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