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柏舟斬釘截鐵地說。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胡說!」一個管事滿臉怒容道,「不是小成還能是誰?我警告你們,可不要裝神弄鬼,要不然我們可要報警了!」
「你們都搞了破台儀式,難道還不信鬼神?」柏舟一臉困惑地問。
幾人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柏舟也懶得跟他們細說,問:「小成的化妝間在哪兒?」
眾人遲疑了一下,一個管事朝裏面指了指,道:「小成今晚出演吊吊,所以我們特意給他撥了一個專門的化妝間,就在那兒。」
柏舟走上前去,伸手開門,卻發現門從裏面閂上了。
眾人終於發現不對。
既然小成已經出去演出去了,門為什麼會從裏面閂上?
還留在裏面的人又是誰?
所有人的臉色都慢慢染上了一抹白。
柏舟朝着門鎖就是一拳,門鎖轟然碎裂,她踢開木門,大步走了進去,赫然看見化妝鏡前坐着一個人。
那不是別人,正是小成!
此時,他正仰面坐在椅子上,雙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嘴巴大張,面容扭曲,已經斷氣了。
「啊?」經理嚇得面如土色,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其他幾個管事連忙將他攙扶住,死死地掐着他的人中,他好不容易才醒轉,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小成啊!是我害了你啊!」
就在這時,外面一個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喊道:「經理,不好了!舞台上有個演天兵天將的演員摔下來了,雙腿骨折!這場戲停了吧?」
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管事急忙道:「不能停!按照規矩,破台戲一旦開唱,必須演完,否則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經理的身上。
經理一時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外面又傳來一聲慘叫。
經理嚇得彈了一下,問:「又怎麼了?」
「不好啦,經理,又有一個演天兵天將的演員摔了,把胳膊摔折了!」
經理差點又背過氣去。
管事們也面色灰敗:「這可怎麼是好?戲院還沒有開業就摔傷了這麼多演員,這戲院還開得起來嗎?」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停了破台戲要緊啊,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摔傷!要是再出人命了可怎麼辦啊!」
「對,對,快去讓他們立刻停下來!」經理這才驚醒,高聲道。
那兩個工作人員答應了一聲,正要往外走,卻聽柏舟沉聲道:「等等!」
眾人都是一驚,轉頭看向她。
「不能停。」她說。
「憑什麼不能停?」一個管事急道,「要是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是啊,你到底是誰啊?」
九叔上前一步,面色陰沉地道:「你們懂什麼?妖邪已經上場,這個時候停下來,所有演天兵天將的演員都會出事,而且逃不過一個『死』!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什麼?」眾人驚駭。
說實話,梨園雖然有破台的規矩,但那都是走過場而已,誰都沒有真的見過鬼神,自然不知道後果這麼嚴重。
「那怎麼辦?」一個管事雙手一攤,「難道就讓他們一個個摔傷?這些可都是響噹噹的角兒,就算他們不死,今後可能也沒法唱戲了,這比死還要讓他們難受啊。」
「這」九叔回頭看向柏舟,「小舟,你有辦法嗎?」
柏舟咬了咬下唇,道:「給我裝扮上!」
眾人一驚。
「你要上台?」有管事驚呼,「小姑娘,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又沒學過演戲,怎麼能上台?」
「我雖然沒學過演戲,卻有一身功夫在手。」說罷,她揮出一拳,將一張木椅當場打了個粉碎。
她的手根本就沒有碰到椅子,靠的是勁氣!
這一手直接把眾人倒了嗓子眼的質疑全都壓了下去。
「實不相瞞,我們和小成是故交,小成預感到今天會出事,才請了我們來。」柏舟道,「我們都以為要出事也是在舞台上,沒想到那妖邪在後台就下手了!」
「今天,我誓要為小成報仇!」柏舟雙眼之中瀰漫着怒火。
看到多年的故人死在面前,她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難過。
如果她一直跟着小成就好了,小成也不會死。
此時的柏舟,身上有着一股凜冽的威勢,眾人都被驚住了。
「還愣着幹什麼?快來給我扮上!」她大喝,管事們渾身一震,連忙涌了上來,七手八腳地給她畫上了臉譜,穿上了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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