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淮城漸漸下起霧蒙蒙的小雨,遍佈霓虹燈陷入一種朦朧的美感。
車子駛入祁家莊園,管家不知什麼時候早早就在門口等着,見李溪純下車撐着傘跑過去。
「二少,李小姐。」
祁嶼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管家,理了理袖口在蘇特助撐着傘下走進別墅。
李溪純的笑還未落下,就看到祁嶼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柔和的臉上閃過一抹委屈。
「祁嶼,你等等我。」
管家見狀連忙追上去給她撐傘,語氣擔憂地說:「李小姐,雨傘雨傘,還在下雨,你慢一點,等會要摔跤了。」
李溪純一路小跑追上去,即將到餐廳的時候她調整自己的呼吸和整理裙子,臉上揚起一抹柔柔的笑容。
祁夫人正好從餐廳出來看到她,眼神倏地亮了起來,「溪純。」
「祁阿姨,晚上好,祁嶼的工作有些忙,所以晚了一些,讓您久等了。」
祁夫人上前握住李溪純的手,笑得欣慰,「沒事沒事,這小子工作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是在公司等了一下午吧?真是委屈你了。」
說着,祁夫人轉過頭瞪了一眼祁嶼,「臭小子,你怎麼可以讓溪純在公司等你這麼久呢?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祁嶼單手插兜,臉上掛着散漫的笑,「下次我給公司前台說一聲,公司無關人員不允許入內。」
話音落下,祁夫人和李溪純的笑頓時僵住在嘴邊。
祁夫人率先反應過來,抬手朝他輕輕拍過去,「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還是這么小孩子氣性。」
祁嶼低笑,「這不是您說的嗎?這樣直接就從根源上解決了問題,挺好。」
突然,他口袋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不是讓我回來吃飯嗎?走吧。」
祁嶼從口袋摸出手機,劃開鎖屏那一刻薄唇輕輕揚起。
而這一幕恰好落入李溪純眼中,那抹得體的微笑,她再也沒辦法揚起來。
她清楚地看到祁嶼發出去的那句話。
【祁嶼:晚點我去找你。】
「臭小子。」祁夫人牽起李溪純的手跟在他後面。
今晚是祁家家宴,主位上正坐着祁嶼的父親,祁嶼的大哥祁峻也回來了。
「來,溪純你坐在我旁邊。」
祁夫人將李溪純安排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她又對祁嶼說:「祁嶼,你坐溪純旁邊吧。」
祁嶼將剛剛敲下的消息發出去,把手機塞進口袋,淡淡地掃了一眼其他空位,二話不說繞過兩人坐在祁峻身邊的位置上。
「不用了,我以後坐在這吧。」
祁父見狀,厲色開口:「祁嶼,你這是幹什麼?」
「老弟這是心情不好?」祁峻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笑吟吟地開口。
祁嶼懶散一笑,將手隨意地搭在飯桌上,嗓音寡淡,「大哥的心情看上去倒是挺不錯。」
祁峻看戲的笑凝滯了幾秒,悻悻轉過目光看向對面的祁夫人,「媽,我餓了,開飯吧,晚點我還要回祁氏。」
祁夫人瞪着他和祁嶼,「我說你們兩兄弟好不容易回來吃頓飯,有這麼着急走嗎?今天都不許走,待會吃完飯陪我和你們爸爸坐會。」
李溪純別了別耳邊的碎發,聲音柔和地說:「祁叔叔,祁阿姨,坐哪裏都一樣的,我剛回國就想着過來看看您二老,我爸媽總是提及您們,等有機會他們過來拜訪您們。」
「真是好孩子,怎麼可以讓你爸媽過來,怎麼說都是我們去拜訪才對,到時候我和祁嶼一起過去。」
祁夫人眉開眼笑,招呼着她吃飯,又給她夾了不少肉,「來來來,多吃點,這些都是我特意讓阿姨給你做的,都是你最愛吃的菜。」
祁父也跟着點頭,「是啊,到時候我們過去拜訪,說來你和祁嶼的事情,也是該提上日程了。」
他說着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祁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才說:「溪純你看下什麼時候合適,我們兩家坐下來洽談一下。」
李溪純一聽,耳根染上緋紅,抿唇淡淡笑,「主要看祁嶼的想法。」
祁峻一聽,臉上頓時堆上笑容,「我這個弟弟就是一個榆木腦袋,看他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看擇日不如撞日……」
「大哥,聽說最近祁氏在城南的項目被謝氏集團截胡了?」祁嶼淡淡地吐出一句話。
他連眸都沒抬一下,感受到場面突然安靜下來,他接着慢條斯理地吃飯,仿佛剛剛大家的話題說的不是他似的。
祁父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嚴峻地看着他,「祁峻,這麼大一件事,你怎麼不跟我說?」
祁峻眼底的厭惡轉瞬即逝,在祁父的目光下笑了笑。
「爸,那個謝氏集團估計用了什麼手段,才導致祁氏判斷失誤錯過了那個項目。」
他捏着筷子的手顯得有些發白,內心早已暗罵祁嶼無數遍。
祁父眼眸透着犀利,「失誤?是什麼失誤能夠讓祁氏錯失這個極為重要的項目?」
祁峻一時間說不出來,他偷偷抬眼瞄了一眼祁夫人,希望她幫他說說話。
祁夫人從來不接觸這些,但她也知道祁氏目前和謝氏表面上是好友,但在暗地裏卻是死對頭。
向來都是祁氏更勝一籌,突然間聽到謝氏贏了祁氏,她也感到不可思議。
但面前這個是她從小最寵愛的兒子,面對丈夫的質問,她也只好先維護。
「好了好了,公事等吃完飯再提,我們溪純還在呢,談什麼公事?先吃飯先吃飯。」
李溪純也從來不接觸,自然不懂,但祁夫人開口,她也跟着附和,抬手用公筷給祁父夾菜。
「祁叔叔,先吃飯吧,身體要緊。」
她說完悄然抬眸看向祁嶼,只見他自顧自地夾菜、吃飯、仿佛在完成一項任務一般。
李溪純失落地垂眸。
從始至終,他還是那樣冷淡,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被祁嶼教訓一頓的祁峻也老實下來,他狠狠地戳着飯碗,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眼裏閃過一抹惡意。
該死的祁嶼,他不過是開開玩笑,他竟敢和父親告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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