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此次會面,以季司早浴巾蒙頭、爬起來就跑作為結束。
季司早一邊逃一邊默念。
兩條胳膊兩條腿兒兩條胳膊兩條腿兒
只要遮住臉,是個人長得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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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漁忍笑忍得辛苦,待季司早二人飛速逃走後,之前強忍着的笑意噴薄而出,在酒店的大堂門口笑了個驚天地泣鬼神。
笑得戰隊其餘幾人也想拿浴巾把人的頭蒙起來。
不知道頭撞玻璃門到底有多丟臉。
只知道身邊領着個笑出眼淚笑出鼻涕泡笑出公雞打鳴的人,也是挺丟臉的。
許呈原凶了人好幾句,也沒止住於漁的笑聲,緊皺着的眉頭又被笑聲傳染,一邊蹙眉一邊彎着嘴角,又想笑又想罵:「草了!以後開團先刀輔助!」
一個胖胖的男人笑着附和:「開團第一劍,先斬小漁人。」
許呈原又不樂意了,「媽的,陰陽我吶?春決我用的魚人。」
「想哪兒去了?我是說斬了於漁,誰說你的魚人了?」
許呈原這才繼續玩笑道:「斬掉斬掉,把沒用的『廢、物』都斬掉~」
於漁不笑了。
許呈原當沒看見似的,還伸手摸了摸於漁的頭,「你說是不是呀,小於漁?」
於漁躲了一下,沒躲開,被人勾着肩膀又拽了回去,大有貼臉嘲諷的架勢。
許呈原還想再說些什麼,一旁沒怎麼開過口的瘦高男人驀地開口:
「先斬廢物?」
許呈原眼皮一挑,笑意還掛在臉上,倒是視線冷了不少,「怎麼?」
瘦高男人幽幽開口:「2500輸出的廢物嗎?」
此言一出,許呈原瞬間變了臉色,「林照意!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林照意直視着人的目光,眼角還浮上一絲不屑,「誰是廢物誰知道。」
「你!」
「照意哥」
「小林!哎!小許!」胖胖男人人不可貌相,在許呈原伸手的一瞬間,仿佛交出閃現一樣,靈活地擠進兩人中間,左右開弓一手抵着一個人的胸膛,堪堪隔開了一觸即發的大戰。
「幹嘛呀幹嘛呀!」
胖胖男人費勁將人隔開,「決賽沒打夠是嗎?還準備在人家酒店大堂再打一場吶?我可從沒聽說什麼時候春季賽也有加時賽的規定了?」
「是他先找的事兒!」
被人隔開的許呈原『呸』了一口,暗罵一句,「先撩者賤!」
「你也知道先撩者賤啊?不是你先甩鍋人於漁的嗎?」
林照意雙臂環在胸前,笑着感嘆:「果然是賤人先告狀。」
許呈原:「你他媽的再罵一遍?」
於漁扯了扯林照意的手臂:「照意哥」
胖胖男人按下許呈原指着人的手,連推帶搡地把人往角落裏拽。
林照意:「我說你」
「夠了。」
路北辰不知什麼時候從那個玻璃門前走了回來,面無表情地看着罵罵咧咧推推搡搡的眾人,逆着光的身影眸色發沉。
「單深,鬆手。」
胖胖男人——單深愣了一下,他正費力按着暴怒中的許呈原,生怕人一個衝動上去就和林照意動手。
只是見路北辰神色淡然,同隊多年培養出的對隊長指令說一不二的優良習慣,單深只猶豫一瞬,連忙鬆開了他攔着的人。
於漁見狀,捏着林照意臂膀的手指不自覺緊了一下,好似真的怕下一秒許呈原就會一拳揮過來一般。
林照意輕輕拍了拍於漁的手腕以示安慰,表示許呈原不會真的和他動手。
「春決結束第二天,」
路北辰的嗓音淡淡的,卻自始至終帶着些不怒自威的氣場,
「你們是要在[pmg喜提亞軍]的熱搜下,再多加一條[pmg雙c不合、公共場合大打出手]的詞條嗎?」
林照意還笑着,倒是許呈原的胸膛不斷地起伏,積壓了不少怒氣,雖緊攥着雙拳,卻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林照意和許呈原,聯盟頂尖的ad與中單,pmg戰隊的高價雙c,在團戰中承擔着重要輸出的責任,若是配合得當,很容易打出1+1>2的奇效。
結果卻在今年的春季賽中,配合屢屢失誤,經常反向操作,將輸出最小化,幾次迷幻操作後被打包成反面典型錦集送上熱搜,成為無數競粉飯桌上必不可少的『電子榨菜』。
不是噴子無腦黑。
實在是、太下飯了。
氣氛冷了下來,雙c僵持不下,單深唯路北辰隊長之命是從,路北辰沉默,單深便眼觀鼻鼻觀口的立在那裏,默不作聲。
於漁被這尷尬的氣氛凍得難受,率先打破對峙,嘟嘟囔囔地喊了聲:「辰哥」
單深見狀,也順勢遞上台階,「路隊,退房手續辦的差不多了。」
路北辰沒應,視線掃過一周,淡淡開口,「羅斐呢。」
單深:「羅領隊好像有事要忙,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路北辰又默了下來,於漁轉了個眼神,接上話來:「羅領隊不在,那我們現在去哪呀?」
單深:「羅領隊交待過,車已經在門前等着了,不然我們先上車等?」
於漁沒敢答應,下意識抬頭看向路北辰。
林照意沒什麼反應,許呈原別着頭也不看大家,路北辰察覺到於漁和單深看過來的目光,視線微沉,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走吧。」
此言一出,於漁和單深明顯長舒一口氣。
若是真在這裏發生什麼衝突,難保不會被路人認出,萬一再拍攝下來傳到網上,對戰隊造成的負面影響委實是不可估量的。
眾人魚貫而出,一路無話。
回到車上,倒是路北辰在落座時,莫名覺得腰部有什麼東西咯了自己一下。
待想起來口袋裏裝了什麼東西後的路北辰身形一頓。
他剛剛歸還物品被拒,遞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物品的主人拿着浴巾蒙着頭,只留下一句「送你啦~」轉身就跑。
路北辰立在透明的玻璃門前,沉默半晌,無處安放的『禮物』遺留在掌心之中,一時竟不知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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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額頭上兩個犄角的季司早,此時正站在公交車站牌下,被刺眼的陽光曬得眼前發黑,大腦不受控制的一陣陣發暈。
身後的廣告立牌上,是某品牌奶茶剛談下來的與英雄聯盟電競選手的聯名,被放大到極致的廣告文案之下,露出路北辰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好奶、好茶、好奶茶——】
季司早哆嗦着指尖,落在那杯巨大號的平面奶茶上。
「剪秋」
「我叫簡夏!」
「我好像、低血糖犯了」
?簡夏左手背着小包裹,右肩扛着大包裹,還沒來得及消化季司早說的那句話,『唰』地回頭,只見人低垂着頭、雙手扒拉着廣告立牌,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往下,慢悠悠地滑落到廣告立牌下的等位區上。
雙臂伸展、作投降狀,額頭抵着立牌,儼然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臥槽!我的早兒啊!」
季司早指尖動了動,「我需要糖分很足很足的東西」
簡夏震驚地無以復加:「那你也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給你大老公跪啊!」
季司早:?
「你瞅瞅你這哎!」簡夏將大包小包放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買你大老公的奶——」
「茶!」
季司早:
你怎麼斷的句?
只是季司早實在是頭暈,從昨日穿過來到現在一直未進食,這幅瘦弱的身體着實是撐不太住,在太陽底下沒站幾分鐘,直接夢回軍訓時刻,晃晃悠悠大有直接暈過去的架勢。
「別亂跑啊我馬上就回來!」
季司早垂着頭,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脆弱的男輟學生,哪裏還有力氣跑啊
暈暈暈暈暈。
彼時,蒸騰着熱氣的柏油路上,一輛黑色商務正在行駛——
坐在中排靠窗位置的於漁正抵着車窗看風景,突然原地激靈了一下,連忙轉身衝着身後吼:「辰哥,你看那個是不是哎?!」
路北辰抬眼,順着於漁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於漁指給自己看的人之後,眉心驀地一跳。
那輛黑色商務徑直駛了過去。
於漁:「辰哥你看到了嗎?」
好大一個廣告牌!
路北辰垂了垂眸子,將視線從窗邊拉了回來,默了一瞬,冷聲道:「坐好。」
「噢,知道了。」於漁七扭八扭地將身子坐正,他沒搞明白為什麼,只是想給人看新出的廣告牌,怎麼莫名就被凶了一句。
只不過於漁不知道的是——
在路北辰的視角中,那頭極其吸睛的粉發如同一顆炸了毛的蒲公英,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瞬間奪取了人全部的注意力。
而粉發主人的那雙手,正貼在『自己』胸口之上,撲倒在『自己』懷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直接把腦袋埋在『自己』身上!
路北辰的脊背都有一瞬間的僵直。
哪怕那是個廣告立牌,這也有點
太直白了吧!
更何況是本人眼睜睜地看着那個『自己』,居然被人如此『珍惜』
僵直的脊骨莫名有些發涼,路北辰回短訊的手都停了下來,又不自覺聯想到安安靜靜躺在口袋裏的小方盒子
可怕。
路北辰垂着眉眼,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良久未動。
老婆粉什麼的實在是有些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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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捧着簡夏剛剛進貢上來的奶茶的季司早,無知無覺地癱在等位區的座椅上,感受着剛剛灌下去的滿滿一大杯糖分,正不斷地給身體機能提供供給。
喝完大杯奶茶,終於頭也不暈眼也不黑的季司早一臉饜足地感慨:「啊——」
簡夏嘿嘿一笑:「怎麼樣?你大老公給你補充的能量的棒不棒?」
「不好喝。」
簡夏:「」
跑前跑後給你買奶茶,你怎麼還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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