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網友報了警,即使節目組所有人安全回到了村子裏,警察們還是來了一趟,了解具體情況順便做筆錄。
送走警方後,節目組就安排嘉賓們去休息了。
大部分嘉賓關心了唐起琛幾句就回住處了,只有池清寧,拎着一個保溫壺前往唐起琛住處探望。
他語氣挺平淡的:「這是唐伯父請人給你熬的安神湯。他給你助理打電話,你助理沒接,就找到我這邊了。」
唐起琛的經紀人不着痕跡皺了皺眉,上前接過保溫壺,對池清寧道了聲謝。
唐起琛看了眼保溫壺,露出幾分厭惡。
這時候開始裝慈父,早幹什麼去了?
他心裏膩歪得不行,不過還是很有教養地說:「真是麻煩你了,謝謝。」
池清寧搖搖頭:「沒事。」他仔細看了看唐起琛的神色,輕聲勸道,「你今天受了不少驚嚇,這畢竟是唐伯父一片心意」
唐起琛硬邦邦道:「謝謝關心,等我一會睡醒了會喝的。」
池清寧見狀,立刻轉了口風,關心唐起琛幾句,就善解人意地告辭了。
「你早點休息。」
唐起琛敷衍地點點頭,和經紀人把他送到門口,背過身就罵了一句煩。
經紀人安慰了幾句,見唐起琛還是一臉不高興,乾脆道:「你不是還要去感謝池輕舟嗎?禮物還沒買呢,還在這裏磨蹭!」
唐起琛立刻支棱起來,叫上助理去縣城買禮物。
臨走前,他低聲叮囑了經紀人幾句。
經紀人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吧,我這就托朋友去問。」
經紀人一向靠譜,唐起琛放下心來,帶着助理出門了。
去縣城要路過池清寧的住處,兩人行色匆匆,正和助理選照片的池清寧餘光瞧見,眼神猛地一沉。
這就是唐起琛說的困了要休息?
這麼急着趕他走,是打算去找池輕舟?
看來,他這位好二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助理沒注意到池清寧的神色,還在叭叭。
「寧哥,這些照片一張能用的都沒有,唐起琛那個經紀人把鏡頭擋得嚴嚴實實,根本拍不到你。」
他們經紀人就是想炒個好友探望的話題,壓一下那個私生子的熱度,怎麼這麼難?
池清寧沒有說話,偏過頭,目光冰冷。
沒關係,宋哥過幾天就到了。
到時候
上泠縣實在太過偏僻,唐起琛跑遍了整個縣城,能買到的禮物也有限。
唐起琛有些不好意思,認真向池輕舟解釋了幾句,熱情地說:「等錄製結束,我再擺一場道謝宴,小池你可千萬要賞臉。」
他的經紀人和他一起來的,見狀也趕緊表達了歉意和謝意。
池輕舟含糊地說:「已經很好了,唐哥不用那麼破費。」
唐起琛忙說:「不破費不破費,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沒看經紀人,語氣鄭重,「雖然我不是什麼大腕,但這些年在圈子裏也算混出了點名頭,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
池輕舟抬眼看了看他,敷衍地哦了聲:「有需要的話我不會客氣的。」
唐起琛不禁露出一個有點雀躍的笑容。
他的經紀人瞅見他這個傻樣,簡直發愁。
三人又稍微說了會兒話,經紀人看池輕舟似乎有些困了,連忙拉着唐起琛告辭。
兩人離開池輕舟的住處,走了好一段距離,經紀人才開口。
「起琛,你不是最討厭被人蹭熱度嗎?池清寧想和你營銷一下好友關係你都防着,對池輕舟你倒是大方。」
「嗯那什麼,畢竟在這個圈子裏,總是得尊重一下流量。」
唐起琛胡亂找了個藉口,隨便回了一句,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之前托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嗎?」
經紀人:「你是說池輕舟出身那事?查了查了。也是巧了,我托人去問的時候,對方告訴我《風景》節目組之前也有人拜託他打聽這個事。你猜這人是誰?」
唐起琛腳步驟然頓住:「是誰?」
經紀人:「主持人路滿。」
唐起琛愣了愣,回憶了一會兒。
從節目開始,路滿對池輕舟的態度就肉眼可見的友善,現在看來,他們背後可能有交情?
經紀人將打聽到的事情一一說了,有些感慨:「我只知道很好豪門亂的很,但沒想到還能出現這樣的事情。池輕舟可是池家夫婦的親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唐起琛沉默幾秒,轉移話題:「路滿打聽這些事是做什麼?」
經紀人:「哦,我正要說這個。路滿應該是準備在直播中找個合適的時機幫池輕舟澄清一下,但池清寧也在節目組裏,他受到很多限制,非常被動。」
畢竟這個節目還是要拍下去的,要是真的當場鬧起來就該出事了。
「估計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你要是真想報答池輕舟,不妨從這方面入手。」
經紀人冷笑。
別人怕池清寧的背景,他家藝人又不怕。
老唐總以前是怎麼對他家藝人的,圈裏就沒人不知道。
就池清寧今天那副上趕着幫老唐總的勁兒,誰看了不噁心?
這種人不來往正好!
唐起琛乾巴巴地哦了聲。
經紀人側目。
唐起琛下頜線緊繃了幾分鐘,快到住處時,終於憋不住了。
「那什麼,我聽說,他們gay是不是有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傳統?」
經紀人:「?」
唐起琛沒看到經紀人仿佛看神經病的眼神,自顧自地糾結着:「這不太好吧。但既然有這個傳統的話,我是不是要尊重一下?」
經紀人:「唐起琛。」
唐起琛茫然地回頭:「啊?怎麼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經紀人咬牙切齒,舉起手裏的公文包,「你別以為你是我老闆我就不敢打你!!」
今晚無風無雨,月亮掛在半空,灑落清冷的銀輝,將一切事物的輪廓都照得柔和。
池輕舟坐在窗框上,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
「我還以為那條蛇已經被救援隊和警方收走了。」
朦朧的月色下,他的五官像是被打上一層柔光,更顯得清雋出塵。
「你是什麼時候把這條蛇藏下來的?」
邢霜棧從影子裏走出,一身改良過的黑色長衫包裹着他頎長高挑的身軀,勾勒出比例極佳的寬肩勁腰。
他猩紅的瞳孔溢着邪氣,俊美非凡的面孔更顯邪異。
月光里,他身上那件長衫閃着點點微光,像是某種神秘的符籙,細看就會頭暈目眩。
「大概是在直播間那群人開始關注這條蛇的時候?」
他伸手攬住池輕舟,將下巴搭在池輕舟的頭頂,薄唇揚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挺有意思的。看你直播的人裏面,靈感高的不少。上一次見到類似的情況,還是在我活着那個時候。」
池輕舟點點頭,沒有深究。
他拿起被送到他面前的蛇,仔細研究起背部的花紋。
邢霜棧捏了捏他後頸:「這種小孩子很容易受到驚嚇,或許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關注哦?」
池輕舟抬起頭,眼神格外純真:「是什麼樣的意想不到?」
邢霜棧故作沉吟,半分鐘後壞心眼地笑道:「應該是你不想見到的那種意想不到。」
池輕舟眨了眨眼:「是玄術協會的人嗎?」
邢霜棧:「是。」
池輕舟哦了聲:「沒關係。玄術協會的人還是很講道理的,和民間某些法師不一樣。」
邢霜棧低低嘖了聲:「這麼心大?小契約人,你還記得他們一直想給我送供奉嗎?」
池輕舟語氣極其淡定:「只是供奉而已。」
他十幾歲就和邢霜棧認識了,早習慣這傢伙時不時的惡趣味和突然抽風。
以前邢霜棧不着調的話還會讓他不自在,現在早就免疫了。
邢霜棧滿眼遺憾:「輕舟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好騙了,不過還是這麼」
他輕笑一聲,吞下最後的形容詞。
池輕舟壓根沒理會他這話,盯着冥蛇,面露疑惑。
他手中這條冥蛇從外表上看,與正常的印度環蛇沒什麼區別,就連背部的人臉花紋都徹底消散了。
冥蛇會這麼脆弱嗎?
「畢竟是強行餵養出來的,不要拿它和天生天養的比。」
邢霜棧輕笑一聲,隨手在冥蛇頭部點了一下。
強大的鬼氣滲透冥蛇每一寸皮肉,眨眼間,這條蛇的花紋就變了樣。
黃白相間的顏色組成一張張驚懼嚎叫的人臉,每一張面孔都扭曲到極致,依稀能看出曾經受到過怎樣的驚嚇和痛苦。
兩人互相陪伴多年,這種小事早不用道謝。
池輕舟細細將花紋研究了一遍,發現其中有幾張臉有點熟悉。
他舉起蛇,一一指給邢霜棧:「這幾張臉,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還有這張。」
他把蛇翻了個面,在靠近腹部的地方,有一片遠比別的地方模糊的花紋。
「這應該也是一張臉,五官很眼熟,有些像主持人的妹妹。是她嗎?」
路滿的妹妹路瑤是他近期唯一看中的朋友人選,他印象非常深刻。
邢霜棧頷首:「是那隻厲鬼的。」
至於其他幾張臉,他沒有什麼印象。
除了池輕舟,他平時很少關注其他人。
不過池輕舟既然問了,他總是要幫池輕舟找到答案的。
「這兩天,我會找機會回溯一下你的記憶。」
池輕舟放心了,研究起別的。
沒過幾分鐘,他就皺起眉頭:「除了和你同源的鬼氣,冥蛇好像也沾着阿萊的氣息?」
邢霜棧嗯了聲。
池輕舟表情微變:「阿萊的氣息很虛弱,不足以支撐冥蛇活動,因此你回收鬼氣後,冥蛇才會連花紋都維持不住。」
但他很清楚,阿萊是蒲洛族近三百年來天賦最高的一個,去世不到五年,就已經修到鬼神相的境界。
按照蒲洛族的劃分,修鬼神一共要經歷五個階段,鬼神相是第三個。
在蒲洛族的歷史上,最天才的那些族人修煉到這個階段也需要五到十年,由此可見阿萊的天賦有多出色。
以阿萊的境界和實力,他的氣息不應該這麼虛弱。
「阿萊可能出事了。」
池輕舟目光冷下來。
他的影子搖曳着,不斷膨脹,最終佔據了房間所有牆壁。
另一半靈魂睜開眼,原本黑白不甚明晰的桃花眼徹底被瞳仁佔據。
他們一起回過頭,望向村子最南邊:「我是不是該去問問知情人?」
邢霜棧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今晚恐怕不行。那個馭鬼師不在村子裏,我留在他身上的鬼氣被蒲洛族族地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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