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夜色暗沉,院內的大白狗依舊不間歇的汪汪叫着。
這條名叫小白的大白狗性格很好,這樣在晚上無緣無故的狂吠,還幾乎沒有過。
除了有一次一個小偷翻過了附屬院的院牆,翻過院牆後剛好落腳到了大白狗的狗窩上,然後不僅引來了大白狗的狂吠不止,那個小偷還讓狗在腳脖處咬了一口。
從那以後,大白狗的地位在整個附屬院裏直線飆升,就連院子裏的其他兩戶人家有時候也會用一些好吃的喂喂它。
而大白狗可能也是感受到了這種差別,每天晚上看家護院起來更加的兢兢業業了。
隨着犬吠聲持續不斷,院中屋子裏的燈都陸陸續續亮了起來。
仔細側耳傾聽,甚至還有廝打哀嚎聲傳來。只是因為被小白的叫聲掩蓋,有些聽不真切。
此時躺在床上已經睡着了的唐楸猛地握緊放在臉頰側邊的手,眉頭也微微皺起,顯然還在睡夢中的小朋友是有些被這樣的突變給驚着了。
陳孟見狀立刻上前伸手捂住小兒子的耳朵。
過了一會兒聽到外面的動靜好像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唐志勇披上外衣,叮囑了陳孟一聲讓她不要出去,然後自己便打開房門走到了院中開始查看。
此時聽到動靜了的秦澤和傅洵也已經站在了院子裏四下觀望。
仔細定睛一看,秦澤自然向下垂的右手裏還拿着一個鋤頭。正是剛剛他出屋查看時隨手拿的。
先是在院子裏檢查了一圈,沒有看到人。然後隔着院牆就聽到有人喊道:「傅小先生,您沒事吧?」
是傅弈請來保護傅洵的那些人。
「沒事。」院內的傅洵低聲道。
等院外那人透過門縫看到傅洵好好的站在那裏,這才有閒心處理起了門外的那兩人。
只見附屬院門外,其中一個衣着有些邋遢的男人正死死地用手肘勒着身前另一個身材矮小,面容十分普通的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身材實在瘦小,哪怕衣着邋遢的男人明顯已經氣虛體弱,中年男人也沒有掙開對方的鉗制。
直到傅家其中一個保鏢上前,用手拍了拍邋遢男人的手臂,提醒道:「嗨,兄弟,別勒了,再勒他就喘不過來氣了。到時候你得坐牢的。」
邋遢男人顯然並沒有把這話聽進去,依舊目眥欲裂的樣子,用手臂死死地鉗制住身前的瘦小中年男人。
一邊手臂用力一邊自言自語的喃喃:「死了好,死了好。」
死了就沒有人再來傷害他的寶寶了。
這時那些保鏢才發現,這個邋遢男人精神好像是有些不太正常的樣子。眼見被他勒住的瘦小男人就快翻白眼了,幾人這才七手八腳的把瘦小男人從他的臂彎里解救了出來。
然後領頭的那位保鏢一抹臉,「報警吧,這事兒跟咱們沒關係,等警察來處理。」
這都什麼事兒啊。
他們還以為是又有人來綁架傅小先生呢,一注意到動靜着急忙慌的就趕了過來。誰知道弄了半天原來是神經病無差別攻擊。
很快,嗚嗚啦啦的出警聲就響徹了整條小巷。
那個差點被勒岔氣了的瘦小中年男人看到警車後顯然有些心虛,不過轉念一想,想到自己受害者的身份,而且剛剛攻擊他的還是個神經病,那絲心虛便很快又被他隱去。
反正就算剛剛那個神經病看到了他想要做什麼,一般人也不會聽一個神經病的瘋言瘋語。
果然,等警察來到之後,一番簡單的問詢之下,那個邋遢男人對於警察的問話根本就沒什麼反應。只是依舊眼中猩紅的盯着那個瘦小的男人。
如果不是一旁兩個警察看得緊,估計他還得上前去掐瘦小男人的脖子。
此時唐志勇早已經出了大門,這時他身後的秦澤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個在所有人看來明顯精神不正常的邋遢男人正是今天上午在護城河那邊落水了的男人。
今天上午?40;時候,剛剛被人從水裏救出來,還眼神執拗的朝他弟看過去的邋遢男人可是讓他心裏不對勁兒了一整天。
下午小傢伙在院子裏玩的時候他都沒敢錯眼。
原本秦澤還以為是自己的那個什麼傷害後遺症又發作了,有些過分的敏感,沒想到這男人還真跟到了附屬院這邊。
對於這個情況,秦澤沒有隱瞞,也沒有添油加醋,如實的和前來的警察陳述了一遍。
上午才剛剛落水,人都差點淹死了,結果不想着好好修養,反而是一路鍥而不捨的跟到了一個陌生孩子的家門口。前來的警察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邋遢男人的精神不太好。
一旁的瘦小男人見狀眼中喜色一閃而過,更加盡力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最後其中一位警察看着眼前邋遢男人的面容,皺了皺眉,忽然說道:「他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聽同事這麼說,其他警察也立刻仔細看了下邋遢男人的臉。
雖然男人此刻面容有些髒污,但還是能從五官中看出一些俊秀,而且即使精神恍惚,也能隱隱的看出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書卷氣。
「咱們局裏發下來過一張尋人啟事,上面的照片是不是就是他?」這時有一位警察忽然靈光一閃,看着男人恍然道。
還真是。
那確定了,眼前這個人確實精神受到過刺激。尋人啟事上說過。
想到這裏,現場警察們看着男人的目光中逐漸泛起了一絲同情。
最後收隊前,被兩位警察夾在中間的邋遢男人並沒有過度的反抗,只是在路過唐志勇時眼含希冀的問:「我沒有吵到寶寶睡覺吧?」
最後男人好像是又稍微清醒了一些,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態叮囑道:「你要保護好你的孩子。」
他不是個好爸爸,他就沒有保護好他的寶寶。
說完,男人眼神又是一陣恍惚。
不對,什麼對面那個人的孩子,那明明是他的孩子!
不對不對,他的孩子明明不見了。
渾渾噩噩間,邋遢男人好像聽到院子裏有孩子用將醒未醒的聲音喊了一聲媽媽,聲音透過屋子沒有合嚴的門縫傳了出來。
邋遢男人神情滿足的站在那裏聽了幾秒鐘,這才又舉步跟着警察走出巷口。
只是偶爾看向前方那個瘦小男人的背影時,目光還是發狠的恨不得去啃下來對方的一塊肉。
這一晚似是一場讓人不明所以的鬧劇。
按理來說邋遢男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但唐志勇和秦澤父子倆還是隱隱的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直到聽到原本一向不怎麼愛和其他人說話的傅洵挨家挨戶的開始找人問。
問的還都是同一個問題,問對方有沒有在附近見過一個身材十分瘦小,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那個瘦小中年男人的眉毛中間還有一顆黑痣。
等到的結果卻都是沒有人見過,也不是誰家的親戚。
這時唐志勇才恍然,自己一個大人居然還沒有一個孩子反應快。
這條小巷子周圍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家,只有盡頭是一戶大門,門裏住着附屬院的幾戶人家。
再然後就是往左右兩邊擴展的其他巷子。
如果不是周圍的人家、附屬院裏的住戶、以及住戶的遠親,其他人根本不可能這麼晚了還往巷子裏拐。
除非是對方喝醉了不認識路。
可那個瘦小男人明顯神志清醒,沒有其他異常。
再想到昨晚那個邋遢男人除了對瘦小中年男人,對其他人都沒有表現出攻擊性,還特意神情恍惚的叮囑他要看好自己的孩子,唐志勇頓時感覺寒毛乍起,立刻就給警察局打了電話。
得到的結果卻是那個瘦小男人已經離開了警局的消息。
畢竟作為當事人的邋遢男人說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瘦小男人又是受害者,警局也沒有立場讓他多留。
與此同時,還得到了一個消息,邋遢男人已經被他家裏人領回家了。
唐志勇對此並沒有鬆懈下來,接下來的幾天裏反而是更加緊張了些。
和院裏的其他住戶溝通後,一向在白天大開的院門也被從裏面插上了門插。
唐志勇連出差都不出了。
緊張了好幾天後,這天唐楸從幼兒園放學回家,走到巷口就看到一個叔叔正蹲在那裏,然後用手裏的粉筆畫着什麼。
雖然小傢伙現在有上一個益智班的興趣班了,但他其實對繪畫也很感興趣。見那個穿着白衣服的叔叔蹲在那裏用粉筆畫畫,於是自己也牽着爸爸的手站在那裏看了起來。
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男人渾然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會被地面的灰塵弄髒,畫得十分入神。
很快,一幅雨後花園圖就出現在了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哪怕唐志勇其實沒有什麼藝術素養,但隨着眼界的提高,他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幅極好的佳作,哪怕是上畫展都夠格了,可此時卻被人畫在水泥路面上,還是用一根都快磨禿了的粉筆作畫,實在是有些委屈了。
直到男人轉過身來,唐志勇細看之才發現,眼前這個服裝整潔妥帖的男人正是前幾天的那個邋遢男人。
由於那天晚上的大動靜,在睡夢裏有些被驚到了的小傢伙還做了好幾晚的噩夢。
男人這次應該是沒有認錯孩子,迎面對上小傢伙清澈的眼眸,裏面全是讚嘆的情緒,男人有些內斂的笑了笑,伸手在小傢伙腳邊不遠處又畫了一朵月季花。
這次男人畫得很慢,幾乎是一步一步拆解着畫的。
等那一朵月季畫完,唐志勇雖然心裏隱約有些察覺那天晚上似乎有隱情,但還是沒敢讓自家小朋友和那人相處太長時間,蹲下身抱起小傢伙便回了院子裏。
巷口的男人遠遠的看了一眼,朝趴在爸爸肩膀上朝他看過來的小傢伙揮揮手,然後便又低頭畫起了自己的畫。
院內,看着剛回到家就把自己的畫畫本還有彩筆找出來的小傢伙,唐志勇走上前去。
只見小傢伙試圖還原出巷外的那朵月季花。雖然筆觸稚嫩,但莫名的有些傳神與相似。
路過的秦澤有些驕傲,自家楸楸在繪畫上面好像還是挺有天賦的。
這樣想着,秦澤心念一動。
不然再給小朋友報個繪畫興趣班?
不過這個想法只存在了一瞬,就立刻被秦澤否決了。
畫畫和音樂這種藝術類的東西,還是需要找個好老師的。不然把孩子往流水線的興趣班裏一丟,只會磨滅了孩子的靈性。
就像經常來院子裏找他們家楸楸玩的那個叫做齊佳的小姑娘,上次聽說就已經不在興趣班裏上課了。而是被她父母托關係拜到了一個國內有名的鋼琴家門下。
「楸楸,你想不想要學畫畫啊?」想到這裏,秦澤上前摸了摸他弟的小腦袋,出聲詢問道。
小傢伙隔空看了看院外的巷口,想了想點頭:「嗯。」
孩子自己也願意。
秦澤開始摸着下巴尋摸了起來。
畫家啊……
c市有比較出名的畫家定居嗎?
對於這點不太熟悉的秦澤這天晚上回秦家時特意找母親徐茵問了一下。
被問到的徐茵思索片刻,指着家裏牆上掛着的一幅畫說道:「這幅畫是你父親在國外一個大型拍賣會上拍到的。它的創作者現在就定居在c市,前兩天還公開表示要收學生。」
說完,女人又有些遺憾的說道:「其實你父親原本是想要去拍另外一幅畫的。兩幅畫的創作者都是著名已逝畫家安德森先生的弟子。咱們家這幅是安德森先生的二弟子畫的,雖然也頗受簇擁,但還是比不過他的那位師兄。
只可惜當時你父親棋差一招,那幅畫被其他人拍走了。那人還是咱們家的競爭對手,把那幅畫拍下來後送了出去,拉走了秦氏一個大單子。」
秦澤聽着母親的絮叨,第一次認真觀察起了牆上的那幅天價畫。
摸着下巴半晌,忽然開口道:「這畫扔了吧。」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居然覺得這畫還沒有他今天在巷口看到的那幅畫好。
秦澤正這樣想着,另一邊,發現門外的叔叔還沒有走,已經畫完了一朵月季的小傢伙跑到了門邊,湊在門縫前悄悄看了起來。
巷口的男人這會兒好像又對目光格外的敏銳,直直的朝着門縫看過去。
剛好和小傢伙清澈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原本這樣的對視是有些嚇人的。但是可能是因為門外的男人一絲惡意也無的原因,唐楸並沒有感覺到害怕。
想到爸爸媽媽不讓他自己出院門,小傢伙再次跑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畫本,然後把薄薄的繪畫本順着門縫遞了出去。
巷口的男人見狀走到大門前,伸手拿過那個小小的畫本,展開翻看了起來。
見上面畫着小小一朵筆觸稚嫩的月季,男人先是貼着紙張用手描繪了一下,然後就半靠在大門上語氣緩緩的指導起了門內的小朋友。
不多時,一朵新畫的月季花又被小傢伙從門縫裏遞了出來。
男人接過後點頭,想了想,問門裏的小朋友要了一支彩筆,然後自己信手描繪起來。
從這天之後,男人時不時的就會到巷口畫畫。
因為形象的改變,再加上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晚,男人其他時候也沒有表現出攻擊性,漸漸地其他人也就不再在意這件事了。
而隨着男人來的次數增多,小傢伙會畫的花朵也從月季這一種,增加到了月季、風信子、玫瑰、薔薇…好幾種。
小朋友的天性使然,一時間唐家原本潔白的牆壁上陸陸續續多了幾朵小花。
看畫的高度,全都是唐楸拿着畫筆在牆面上畫的。
而陳孟和唐志勇夫妻倆也沒有生氣,反而是時不時的鼓勵小傢伙:「楸楸畫的真好看,可以給媽媽的鏡子旁邊畫一朵花嗎?」
拿着畫筆的小傢伙立刻好說話的點點頭:「嗯。媽媽喜歡什麼花?」
「薔薇好不好?」陳孟思索了一下,挑選道。
於是等到十幾分鐘後,一朵小小的薔薇就被畫在了穿衣鏡的旁邊。
幾處漂亮的小花,也為整個屋子又增添了一分溫馨的色彩。
就在大家都快要放鬆警惕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畫畫的男人和小傢伙的這種聯繫方式讓有心人觀察到了。
星期六這天傍晚時分,陳孟正在屋子裏做晚飯。唐志勇則去了一趟店鋪里查看最近的營業收益。
不過在臨出門前,他還是和小傢伙叮囑了一句,讓他不要隨便開院子的大門。
「那栗子哥哥回來了怎麼開門呢?」小傢伙還惦記着沒有回來的傅洵。
「他回來了會喊你的。楸楸還聽不出來栗子哥哥的聲音嗎?」唐志勇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髮,反問。
這時唐楸才點頭:「嗯。」
除了栗子哥哥,他不給其他人開門。
被爸爸叮囑了好一會兒的小傢伙在爸爸走後就去到了小菜園裏,準備幫媽媽摘一點晚上要做的青菜。
就在唐楸摘的有小半盆的時候,只見門縫處忽然遞過來了一張小紙條。
小傢伙有些奇怪。
叔叔每次畫畫都要畫好大一張紙的,這么小一張紙條,叔叔這次是畫了很小的畫嗎?
這樣想着,唐楸上前撿起紙條。
怕小傢伙不認識字,紙條上畫着一個躺在地上的人。額頭上還有紅紅的顏色。想要表達的可能是自己受傷了的意思。
這時只聽門外有人低聲道:「裏面的孩子在嗎?這時剛剛巷口有人讓我遞給你的。他現在在巷口摔倒了,已經昏過去沒有意識了。快開門。」
巷口有人昏倒了,和開門。這兩者其實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但也許是年齡的優越感,讓門外的男人直覺已經找到了一個好的藉口。如果不是這家的這個孩子實在漂亮,轉手一定能賣個好價錢,他也不會費了這麼久的周折還不願意放棄。
畢竟這孩子的年紀看起來已經記事了。
可還是那句話,小娃娃被養得實在是好。他最近手裏就有一個買主,因為覺得自己生的那幾個孩子都沒有遺傳到自己的好基因,帶出去沒面子,乾脆下大價錢準備買一個孩子過來。
門內的那個孩子,他敢打包票。只要往那個買主面前一放,肯定錢就到手了。
那可真是一筆巨款啊。只要那筆錢到手後,他就可以直接退休養老了。也不用再幹這斷子絕孫損陰德的買賣。
唐楸看了看手裏的小紙條,又悄悄朝門外看了一眼,出聲問:「是那個叔叔給我的紙條嗎?」
聽到門裏的孩子出聲確認,門外的瘦小男人還以為孩子終於要上鈎了,立刻點頭:「沒錯,沒錯,就是他讓我給你的。」
「你先給我開門吧。那個人頭上流了很多血,我得進去用你家的電話喊救護車。」
門內的唐楸又看了眼手裏的小紙條,眼睛眨了眨:「那叔叔你等一等,我現在去打救護車電話。等一下再出來。」
說完,就聽到小傢伙踏踏踏的跑動的聲音。
瘦小男人動作一僵,不過等聽到小傢伙說等會兒就出來,心中又是一喜,還是選擇在門外等待了起來。
在他看來,那孩子雖然到了記事的年紀,但還是個小娃娃。他這麼些年過手了這麼多的孩子還不知道嗎,小娃娃都好騙。
最主要的,還是財帛動人心。
他好不容易才尋摸到了一個符合要求的孩子,實在不想要這麼輕易的放棄。
這邊,瘦小男人以為小傢伙是去打醫院電話了,實際上,站在電話前的唐楸把話筒貼在軟嘟嘟的小臉兒上,熟練的撥打起了警察叔叔的號碼。
等電話被接通後,小傢伙立刻開口道:「餵?是警察叔叔嗎?這裏有人拐小孩,你們快來。」
原本還在做飯的陳孟冷不丁的聽到小傢伙這麼說,手裏的勺子哐當一聲扔到鍋里,立刻上前抱起小傢伙:「楸楸你剛剛說什麼?!」
只見還拿着話筒的小傢伙伸手朝門外指了指:「那裏有人拐小孩。」
「我讓他不要動,等一等我就出來。」小傢伙小小年紀就無師自通緩兵之計了。
「那個人長什麼樣?」時間已經過去了許多天,但聽到小傢伙這麼說,陳孟還是立刻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唐楸回憶自己透過門縫看到的:「是個比爸爸矮好多好多的叔叔。」
母子倆一問一答,那邊的警察聽到陳孟的確認後,也不敢懈怠,立刻再次出警。
等到門外還在等着小傢伙開門出來的瘦小男人被警察用手銬銬上的時候,瘦小男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其中一位警察進入到院中去詢問具體情況,等聽到是面前這個小傢伙認出的人販子後,立刻有些驚訝的看向面前這個叫做唐楸的小朋友:「小朋友,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壞人的?」
小傢伙想了想,組織語言道:「他騙人。」
「騙人?」
「嗯。」被媽媽抱在懷裏的小朋友嚴肅點頭:「他說畫是叔叔畫的,他說謊。」
小傢伙的表情有些嫌棄,這麼丑的畫,怎麼可能是叔叔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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