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阿迎不由得腳步一頓。
素箋會意的停下,立在霍阿迎身後。
轉頭看向遊廊涼亭里的謝承奕,霍阿迎只覺自己呼吸都要急促了。
涼亭下的謝承奕神色幽深。
王長岳容色祗(zhi)肅道:「世子,此次事情不僅僅是關乎謝府,更關乎您,若是阿迎姑娘在宮裏有任何變數,盛家絕不會就此罷休放過這個機會,一旦查實她的身份,陛下更會覺得謝府有異,到那時,您的處境就更險了。」
「我知道。」謝承奕眼眸一動,視線悄悄移了一點。
「侯爺說若是阿迎姑娘真的頂不住壓力,那他只能——」王長岳語意漸冷。
「我對霍阿迎從未起過任何異樣心思,當時我被下藥,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發生那夜的事情,你大可告訴父親不必有此顧慮,而她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充當謝府的花瓶,能笑能答即是,至於父親的擔憂,大可不必,我還沒到等着盛家磋磨的地步。」謝承奕三番兩次被問這樣的問題,當下情緒能覺察出已有不耐煩的意思。
王長岳既已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追問,「世子放心,我必會原原本本告知侯爺,也會盡力保的阿迎姑娘平安。」
謝承奕依舊是一派陰鬱不明的樣子。
而遠處的霍阿迎已然聽得清清楚楚,她緊咬着嘴唇,攥着手帕,微蹙的眉心,透着無法言說的倔強。
***
回到別院的謝承奕始終靜不下心,便執了一柄劍,細碎的月光下,他手中的劍閃着寒光,劍鋒隨着他手腕轉動,帶出一股股凌厲的殺氣。周圍的風仿佛都被他的劍氣所激盪,呼嘯而過,捲起了一片片落葉,劍指葉斷。
看着世子如此「失控」,湛力不問也知道事出之由。
眼神漸漸收斂,氣息漸漸平復,一個翻腕,劍轉收起。
湛力隨即而上前,謝承奕把劍遞給湛力,而後開口道:「去霽月樓。」
湛力:霽月樓?
謝承奕直奔霽月樓,在湛力的錯愕下,幾乎是不帶停頓的進了蘇茵的房間。
「嘭!」的一聲,房門關閉,湛力愣在原地三秒。
屋裏的蘇茵正在梳妝等候為客人撫琴,猛地聽到開門聲,轉頭便看到了一臉凝色的世子。
驚喜之色躍然而上,軟聲道:「世子。」
謝承奕沒有說任何話,直接一把抱住了蘇茵,蘇茵怔怔,幾乎被謝承奕的擁抱箍的眩暈,心跳都快蹦了出來,輕聲喚道:「世子。」
可是,謝承奕此時心中萬般的不解,為何他如此抱着蘇茵,心裏一點都沒反應?
蘇茵嘴角不由得上揚,雙手環着謝承奕,聞着他的氣息,貪婪的感受着他的熱烈,身體也不由得想要擁有更多。
謝承奕幽幽的鬆開蘇茵,看着面前蘇茵的玲瓏有致,腦子裏卻即刻想起了那夜的霍阿迎
蘇茵滿目期許的看着謝承奕,這個她一直裝在心上的人,若是說為了他能不能放棄矜持,蘇茵的回答必然是點頭,她望着謝承奕的眼睛,輕輕踮起腳尖,微微垂眸落在謝承奕的唇上。
就在蘇茵將要吻上謝承奕的時候,謝承奕剎那之間悄然撇開了頭。
擦唇而過的蘇茵就這麼因着謝承奕的舉動錯愕了
「對不起。」謝承奕半分都不想再做這些無聊的試探,旋即,轉身離去。
「世子!」蘇茵聲音蘊滿祈求。
謝承奕腳步一頓。
蘇茵微微抬起下巴,看着這個朝思暮想卻次次拒她於千里之外的男人,幾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纖纖玉手輕抬,沒有半點兒猶豫的解開,腰間錦帶一松,衣服墜落,露出的白皙脖頸撐着那顆高傲的頭顱,用盡最後的力氣,走上謝承奕背後,從後面環上謝承奕的身
謝承奕身子一震,他知道蘇茵現在在做什麼,「蘇茵。」
蘇茵打斷謝承奕,唯恐他說出那句話,語調儘是柔順祈求,「世子別拒絕我,蘇茵喜歡世子好多年了,從您第一次為蘇茵出頭的時候,蘇茵就告訴自己,此生只做您的女人,今日,就讓蘇茵好好伺候世子吧。」
蘇茵感受着謝承奕的溫度,正欲緊擁,「蘇茵!」謝承奕一把捉住蘇茵的手,聲音有些冷然。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蘇茵就無力了。
謝承奕撥開緊緊箍在他腰間的手,背着她說道:「你是個好姑娘,是我不好。」
說完,甩門而去。
蘇茵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眼淚不自控的倏然滑落,「你怎麼不問問我還有沒有機會再等你?」
早上,霽月樓的媽媽通知蘇茵,明晚必須接客,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積蓄去孝敬媽媽只願能為世子多留這副清白身子幾日,只是,她已經撐不下去了。
若是謝承奕肯轉個身,一定能看到她背上和肩上淺淺的傷痕,她為了謝承奕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
***
松白院。
巧兒一臉做了大事的得意走了進來。
「側夫人,大新聞!」
看着巧兒這般故作玄虛,柳嫵彤懶懶道:「又怎麼了?」
巧兒端起旁邊的茶水,特意給柳嫵彤呈了上去,嘴角壓都壓不住的竊喜道:「趙嬋您知道嗎?」
「趙嬋?」柳嫵彤一臉認真的搜尋。
「就是伺候世子的丫鬟!」巧兒實在心急,直接解釋道。
柳嫵彤恍然道:「哦,她怎麼了?」
巧兒悄悄貼近道:「今日我從趙嬋那兒打聽出來了咱們這個世子或許是對霍阿迎有意呢。」
柳嫵彤一驚,感興趣道:「你說清楚點,什麼情況?」
「趙嬋說世子夜裏喊了好幾次霍姑娘的名字呢!這要是沒意思能夜裏喊她的名字?」巧兒可不相信男人會無端喊一個女人的名字。
柳嫵彤瞬間心裏聯想了無數情況,「可為什麼世子並無任何表現呢?」
巧兒也儘是猜測道:「奴婢總覺得夫人對於這個霍姑娘不大上心,不僅不上心,還好像——」
「有些無感!」巧兒正想着如何描述的時候,柳嫵彤緊說道。
巧兒不由得說道:「您也發現了?我還以為是自己多想了呢?依着咱們東院兒的性子,要是青州那邊的親戚,甭說是個漂亮姑娘了,就是一個老婦,也早就張揚開來,好給青州娘家長長臉了。況且,今日的宴會上,奴婢着實沒感覺到夫人的高興。」
經過巧兒這麼一分析,柳嫵彤也不由得起了疑,「你是說這女人不是青州來的?」
巧兒搖了搖頭,「這個奴婢可不確定。」
「欲蓋彌彰」柳嫵彤瞬間心情大好,她若是逮着東院兒關氏的把柄,那就有理由攛掇侯爺遣她回青州了。
「想我堂堂大理寺卿的女兒,嫁與侯爺為妾已是委屈,還要受她一個青州潑婦的打壓,她憑什麼?不就是陪着侯爺發家嗎?就她那青州吸血娘家和潑婦氣質,放到現在,在侯府提鞋都不配!」柳嫵彤提起這這事就不甘。
巧兒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挑眉看向柳嫵彤,輕聲道:「側夫人,奴婢有個主意。」
「說!」柳嫵彤眼神一動。
巧兒幽幽道:「既然是打着青州的旗號,那就不如派人去青州傳個話兒」
後面的話巧兒未言清,柳嫵彤便已明了,眼上含笑道:「這招兒妙!」
冒個泡,打個卡
阿迎:願你所愛之人,不僅懂你的言外之意,更懂你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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