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奪碧璽定水珠已進入了白熱化,一個施術從湖中破水而出,透明的水流化為一個人形,當他的手剛觸碰到碧璽定水珠,臉上激動興奮的神色卻遽然巨變……
「別過——」
緊追不捨的人根本沒注意到他在喊什麼,直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猝不及防。
由手握碧璽定水珠的人開始,但凡有身體接觸的人,一個連接着一個全數在湖心處被冰凍凝結成了冰雕。
他們驚恐的表情被定格,所有反應都沒來得及,全身冰化,這種場面可謂是驚悚了。
原本在橋廊下相對謹慎的人,還有那些對碧璽定水珠興趣並未濃厚到與人爭得死去活來的人,還有自持身份的人,他們先前沒動手,只靜觀其變,卻沒料到最後竟發生這般事情。
「怎麼回事?!」
「是碧璽定水珠做的嗎?他們怎麼全都變成冰了?」
一陣不知打哪的清風悠然吹過,碧透的湖水泛起一圈圈的漣漪,上方的冰雕「咔嚓」一聲從脆弱的地方裂開,簌簌碎落,盡墜於湖中。
眾人看着只覺一陣發寒,畢竟這些看着是「冰塊」,實則他們都曾是活生生的人。
「嗚嗚~」
風吹廊穿,帶來刺耳的風鳴聲,與風一道而來了一抹飄渺的身影,她如若飄葉般落着於湖面之上,伸手將掉落半空的碧璽定水珠接住了。
那一顆寒氣逼人的碧璽定水珠在她的手中,卻漸漸收斂起了之前噬人的兇悍猖獗,肉眼可見變得「小鳥依人」,乖巧溫順窩於其手心。
她的身形不是凝實的,而是像一道虛影降臨,幽幽一雙深邃、深淵般的眸子望來,頓時叫他們膽大的渾身一僵,膽小的渾身發顫,腦袋一片空白。
說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徐山山本人,無論是之前聽說過的那個她,還是先前被她擺了一道,她的形象一直都沒有具體落實到他們心底。
但這一次她在他們還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出現,一出場便帶來了一場無聲的、靜默的、震撼的殺戮。
她沒有說話,亦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就這樣取走了碧璽定水珠後又消失在他們的眼前,可所有人都打心底里生出一種毛骨悚然。
沒有人會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徐山山,她一出現,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確定了她的身份。
「是……是徐山山!」
「她還拿走了碧璽定水珠……」
「追、追嗎?」
黃袍老道見這些慫包一個個打起了退堂鼓,一掃拂塵,大聲怒道:「當然要追,怎能容她一次又一次地如此戲耍於我等?」
青衣法師自然也不甘心就此無功而返,他也立即附和道:「你們不必如此恐慌於她,她不過就是一個只懂躲在暗處施計的小人,她瞧見咱們就跑,肯定是心虛了,我等萬不能放棄這一次機會!」
池江東就「臥底」在他們的身後,聞言一口氣險些被噎死,他真想抓住他們的肩膀,將他們搖醒——
你們清醒一點吧,光「財」這一關你們都過不了,拿什麼跟她斗啊!
但經過兩人一番鼓吹,之前被嚇到縮進泥土裏的種子,又開始冒頭了,只是這一次他們吸取了教訓,卻是謹慎了許多。
一行人按照既定的計劃來到了園林,雖秋日但草木未凋,自成一派綠樹成蔭的景象,此處氣溫適宜,倒不見先前那般寒冷刺骨之意了。
天氣一暖,他們就又覺得他們行了。
「我紮下的詛咒草人告訴我,那徐山山在黎府的東邊。」
「不對,我方才用六爻占卜,那徐山山人在西邊。」
「你們都不對,我以青烏術算出,那徐山山分明在堂中。」
「你們都是些什麼沽名釣譽的天師,那徐山山此時方位在南不在西、北、中。」
「你說什麼?誰沽名釣譽了?」
見他們爭吵得不可開交,青衣法師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但他卻不得不上前好言相勸:「這徐山山就一個人,不可能會出現在四處,要不,你們再重新好好算一算?」
「算什麼算,我的占卜自出師後,便從未出錯過!」
「老夫亦是如此!」
「不必爭執了,那徐山山說不準動用了什麼術法,擾亂了咱們的探查,這黎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她想必定會費上一陣功夫,倒不如想個法子引她主動出現。」
「此言甚是。」
大多數人都贊同了,但出主意這事還得依仗詭計多端的青衣法師,只見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想必還在監聽着咱們吧,那咱們便不用言語來交談……」
他攤出手掌,用指尖快速在手心寫下一個字,然後將其打入上空,當即一道藍色的光圈便籠罩住了他們。
「這是隔音符,只有一柱香的時間,咱們趕緊商議吧。」
被擋在光罩外,什麼都聽不見的嘉善大師四人:「……」
他們好像被孤立了吧?
所以說,人要自尋死路前,必然是要將所有生路都斬斷,不給自己留下一絲餘地。
「我們還要繼續跟着這些人?」
古月伽容無奈:「只有跟着他們,才能見到徐山山。」
池江東卻不耐煩道:「可這些人好說歹說都不行,我們又阻止不了他們作死,萬一被徐山山誤以為我們跟他們是一夥的,她狠起來謀殺親夫完全有可能的。」
三人聞言,都同時目光古怪地看向池江東,池江東一下反應過來,當即臉色赧然一紅。
他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我們都是她未婚夫……雖然未成婚,但……」
解釋不下去了,有句話叫解釋就是掩飾。
「你們現在還認為她是徐山山嗎?」古月伽容忽然道。
三人一怔。
「若是真正的徐山山,她可以一力挑戰天下術師,而立於不屈不敗之地?」他又道。
嘉善早有此懷疑,可是……「這世上並無真正的奪舍一說,即便是借魂亦只是借,從未如她這般,她神魂三燈都與徐山山一致,命數契合。」
「我不懂這些,但我有我的感知,真正的徐山山哪怕一朝覺醒,脫胎換骨,亦不可能變成如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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