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在各種孕吐不適中,迎來小星星與完顏察察拜堂成親的吉日。
這個時代,公主出嫁又稱為出降、下嫁,或者厘降。
公主乃金枝玉葉,地位比駙馬爺高。
而駙馬爺娶公主,則被稱為「尚」公主,十分講究地位尊卑之別。
星星公主出降的前兩日。
禮部尚書王大人,親自帶着禮部精心備好的嫁妝清單,前來向東方玄夜和長歡稟報,
「臣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公主出降禮單如下,還請陛下皇后娘娘過目,黃金一萬兩,白銀十萬兩」
禮部尚書王大人提高嗓門,將清單仔仔細細念了一遍。
足足念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念完,念完後問道,
「所有禮單如上,若陛下和皇后娘娘沒有異議。」
「臣將在公主出降前一日,將按照以往的規矩,將彩禮送往駙馬府陳列。」
長歡想起前世看過的,關於公主與駙馬同房困難,公主遭受各種委屈的事例。
據說那些陪同公主的嬤嬤極壞,干涉公主與駙馬同房次數,以此要挾公主從中撈得好處。
若是公主不給好處,便會到處亂嚼舌根,偷偷敗壞公主名聲,搞得公主苦不堪言。
因此,前世許多公主嫁駙馬的故事中,大部分公主都過得苦不堪言鬱鬱寡歡。
且大多數公主都沒有孩子,過得並不幸福。
長歡暗暗思忖,若讓這些嬤嬤跟着小星星,從中干涉小星星與完顏察察同房。
那豈不是害了小星星和完顏察察?
長歡沉吟片刻,緩緩問道,
「王大人,請問公主大婚後,是住在公主府,還是住在駙馬府?」
「是否會安排嬤嬤專門侍候公主?管理公主日常生活?」
禮部尚書王大人眨巴眨巴眼睛,恭聲應道,
「啟稟皇后娘娘,按照以往規矩,公主大婚後數日,便會回公主府居住。」
「只有公主召見駙馬爺時,駙馬爺才能入府侍寢,否則不能隨便進入公主府。」
「禮部會為公主殿下,配備八位貼身侍候嬤嬤。」
「專門負責公主飲食起居,和日常生活等事宜,娘娘不必擔心。」
「為對公主以示尊重,就算駙馬和公主住在一起,也是住在前後院,只有同房時才能在一起。」
東方玄夜狐疑地看向長歡,不知她為何問的如此詳細。
這並不像她平時大氣豁達,不斤斤計較的性格。
不過,他也並未說什麼。
長歡這樣問,肯定有她的道理。
長歡可不願小星星大婚後,還得和完顏察察分居。
同個房還得看嬤嬤臉色,於是道,
「王大人,禮部規則能否改一改?」
「從本朝開始,凡公主大婚後,可自由選擇住在公主府,或住在駙馬府。」
「公主去哪裏住,駙馬便去哪裏住,駙馬公主必須住在同一間臥室。」
「不可分開住前後院,駙馬更不能等待公主召見才能前去見公主。」
「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否則,還如何稱為夫妻?」
「另外,給公主多配四個經驗豐富的宮婢,不必配備嬤嬤。」
「任何宮婢嬤嬤,不得干涉公主與駙馬同房,否則,杖斃論處。」
王大人聞言愣住了。
皇后娘娘竟要更改禮部規矩?她不是不能干涉朝政之事嗎?
王大人看了一眼東方玄夜,語氣遲疑,
「啊這若公主與駙馬一直住一起,豈不是顯示不出,駙馬對公主的尊重?」
「也顯示不出公主身份的尊貴來?這樣做,和普通百姓有何區別?」
「娘娘,歷朝古訓不可廢,禮部制度不可不尊,還請娘娘體諒則個。」
東方玄夜卻立刻明白長歡的用意。
她這個嫂嫂,是擔心小星星不能和完顏察察住一起,受了委屈。
這個嫂子為小星星這個小姑考慮得細心而又貼心,可謂用心良苦。
既讓東方玄夜感動,又讓他自愧不如。
東方玄夜一臉嚴肅地瞪着王大人,語氣不容置疑,
「王愛卿,朕和皇后不也住在一起沒有分開嗎?難道我們身份便不尊貴了?」
「辦事別那麼迂腐不堪,皇后說什麼便是什麼,一切按照皇后說的辦即可。」
「從本朝開始,公主出嫁規矩,便按照皇后說的來處理。」
「你們禮部也該改一改規矩,讓規矩變得更有人情味一點。」
「否則,墨守成規愚昧不堪,留着禮部有何用處?」
禮部王大人後背冷汗涔涔而下,面色誠惶誠恐,恭恭敬敬應道,
「是,臣遵旨,臣這便將禮部公主出嫁的規矩,按照皇后娘娘的建議進行修改。」
「此後公主出降,便按照新的規矩來辦」
禮部王大人惶恐離去。
東方玄夜親自削了一個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籤戳着餵到長歡唇邊,感激道,
「歡歡,你為小星星考慮得真周到,我從來未曾想過這些細節。」
「我代小星星謝謝你這個貼心的嫂嫂,你真是個細心的嫂嫂,考慮甚是周到。」
長歡笑靨如花,吃着他遞過來的蘋果,嘆息道,
「你有所不知,我前世的史書上,記載着諸多公主不幸的故事。」
「那些嫁出去的公主,受到各種禮教制度的約束,大都過得不幸福。」
「比如公主和駙馬成婚後,就算住在駙馬府,也只能住前後院。」
「同房還得貼身嬤嬤安排同意,同房次數多了,會被管教嬤嬤指責不守婦道。」
「或者公主住在公主府,駙馬住在駙馬府,必須公主召見,駙馬才能前去公主府相見。」
「明明是一對夫妻,生生搞得像商人與客戶似的,試問哪個公主受得了?」
「如此一來,駙馬和公主怎麼受得了?」
「就算感情再好,這樣的婚後生活,也會將感情一點點消磨掉。」
東方玄夜深以為是,點頭失笑,
「你這樣一說,我確實覺得公主和駙馬都值得同情。」
「今日你更改禮部規則,改的極好。」
長歡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嚼着甜滋滋的蘋果含糊道,
「以後我若生出小公主,定會將她視為珍寶般捧在手心。」
「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小公主,可不想出嫁後,受到這麼多禮教約束而過得不幸。」
「還不如現在便改了,省得以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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