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緩緩拉開,將腦子裏所有的一切灰塵全部掃乾淨,韓凌風全身心投入自己的神識之中。
這一刻,他成為了一個建築師,構建自己接下來的故事。
首先將漆黑的天空變得亮如白晝,然後將索菲亞小鎮上所有的建築全部挪到自己的思緒中來!
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喜歡小鎮,而是他僅有的幾天記憶都在小鎮中。
小鎮上的街道、路燈、灌木叢、人群、所有的一切全都搬進來!
當然還包括那個亦正亦邪的老王!
性感可愛的程涵涵!
至於lina....
算了吧,她一邊呆着去!
一個星期過去了.....
一個月過去了.....
十個月過去了.....
一年過去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搭建完成,就連別墅門口的下水道韓凌風都沒有放過。
就在他的神識中,老王揣着一盤花生米來到別墅門口,對着韓凌風嘿嘿一笑。
「韓家小子,來來來,陪我喝酒!」
「老頭,今天咱們必須要不醉不歸!」
韓凌風拿出別墅里珍藏的台子,兩人就在餐廳里,吃着花生米就酒,喝的酣暢淋漓。
韓凌風將自己在腦海中的時間安排的很滿。
白天坐程涵涵的哈雷摩托去兜風,閒暇時來到死亡之地看看大海,夜晚與老王喝酒聊天。
監獄內盤坐的韓凌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小窗外陰陽交替,歲月輪轉,厚厚的灰塵撲在了窗台的欄杆上,就連窗台的野草,也從歪歪扭扭變得粗壯筆直。
歲月輪迴讓韓凌風的臉蒼老起來,不似一開始那麼緊繃,開始有了淺淺的皺紋。
一頭飄逸的長髮,及胸的鬍鬚,身上纏滿了白色的蜘蛛絲。
十年彈指一揮間。
他在自己意識的小鎮中生活了十年。
從每天與程涵涵兜風到彼此相熟相知相愛,然後成親,現在的他和程涵涵已經屬於自己的孩子。
「夫君~」
「吃早飯了!」
程涵涵端着一盤牛排從屋外走進來,雙眸撲靈撲靈的,好像會說話似的。
「停!!!」
韓凌風輕喝一聲,
程涵涵整個人停了下來,就連牛排上面冒出的熱氣也停在了空中。
韓凌風走到程涵涵身旁上下打量一眼,似乎對程涵涵的身材有些不滿意。
「生了小孩,按理來說身材應該更圓潤一些,怎麼可能還是這個樣子呢?」
意識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想像出來的,可無論韓凌風怎麼改變程涵涵,始終覺得這身體太過呆板。
「唉~」
想到自己呆在這裏十年了,韓凌風長嘆了一口氣!
這十年他苦不堪言,若不是怕自己變成一個瘋子,意識中的生活他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原本他就因為失憶,僅存的記憶只有四天,這裏所有的一切全是按照小鎮生活的四天記憶捏造出來的。
日子過的單調乏味,小鎮的人很多,可韓凌風只認識老王、程涵涵(lina除外!)
至於小鎮其它人,因為韓凌風不熟悉他們,所以想像不出與對方說話時的樣子!
這就導致韓凌風十年時間只能與老王和程涵涵說話。
找老王好像就只有喝酒、寫書法。
找程涵涵好像除了飆車就是開車,並且因為韓凌風沒有開車經驗,導致開車沒有過程,基本都是一夜無話,直至第二日天明。
至於他和程涵涵的孩子,因為韓凌風想像不出孩子的臉,所以孩子的臉始終是一片空白。
這樣的日子,他真的膩了!
可為了迷惑外面的敵人,儘管他膩了煩了,可還是要裝作開心快樂的樣子,這樣才能讓敵人察覺不出他的真實意圖。
如韓凌風所料的那樣,從十年前監獄落成的那一刻起,黑暗中便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韓凌風。
韓凌風在監獄內呆了十年,那雙眼睛在監獄外呆了十年。
見十年過去,韓凌風非但沒有瘋,嘴角反而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隱藏在黑暗中的那雙瞳孔一緊。
「他也找到了這個方法來消遣時間嗎?」
「那可以結束了,這樣下去別說困他十年,就算二十年,三十年,估計也無法將他逼瘋吧!」
噠...噠...噠...
黑暗中的那個人起身朝着韓凌風走去!
十年來,監獄第一次發出聲音。
韓凌風即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此刻聽見外面有腳步聲,也從意境中甦醒,將身上成片的蜘蛛絲撕下,衝到欄杆旁拼命搖晃。
「你是誰!!!」
「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裏十年!!」
「王八蛋!!!!」
「草擬馬!!!」
韓凌風對着來人破口大罵,各種髒話此起彼伏。
待那人從黑影中走出時,韓凌風一時語塞,竟然一句話都罵不出來了,只因這人的面相太和善了。
他的五官猶如精心雕刻的雕塑,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人心,高峻的鼻樑,賦予了他一種堅毅和決斷的氣質。
身穿一襲簡單的灰色僧袍,寬大的衣袖隨着微風輕輕飄動,身姿筆直如松,給人一種莊重而莊嚴的感覺。
他的手上輕握着一根禪杖,步伐沉穩而有力。
最關鍵的是他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暖和親切,讓人感到寧靜和安心。
和尚的年齡不過三四十歲,來到韓凌風身前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施主,可還記得貧僧?」
他的聲音像山間的溪水般清澈而柔和,讓人感到寧靜和舒適,瞬間洗滌周圍的污濁。
韓凌風感覺一股清風襲來,將自己身上的戾氣全都捲走,連帶着滿腔的怒火!
這導致韓凌風說話的語氣都開始變得溫和。
「禿驢,你是哪位?我為什麼要記得你,你是不是欠了我的錢?」
呃.....
和尚也沒想到,經過自己佛音淨化的人,居然還是滿口污言穢語,看樣子韓凌風是孺子不可教也!
和尚雙眸飽含深情看着監獄,這裏有他滿滿的回憶。
「曾經有人將我關在這裏五十年,年輕人,你想從這裏出去嗎?」
和尚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他之所以將韓凌風關在監獄,只不過因為他與曾經關押自己的那個人很像。
從他與韓凌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和尚便有了關押韓凌風五十年的衝動,想起當年那個男人對關押自己五十年表現的風輕雲淡,似乎這件事微乎其微。
和尚表情微怒,可惜那個男人死了,現在只好讓韓凌風替他受過了。
他期望韓凌風在他面前訴苦,說這種生活不是人過的,他想逃出去,這樣和尚心裏才會好過些。
沒想到韓凌風也是倔脾氣,想到這傢伙讓自己呆在這裏十年,氣不打一處來,豈能讓他如願,當即咧嘴一笑。
「此間樂,不思小鎮,我不想出去,呆在這裏多舒服呀!」
「哈哈哈!!」
和尚也被韓凌風氣笑了,當初自己那五十年過的生不如死,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嘴硬,和尚冷哼一聲。
「好哇!!既然你想呆在這裏,那就讓你也感受我的痛苦吧!五十年毀掉一個人,足夠了!」
和尚說完拂袖而去。
韓凌風也是一頭霧水,在他的記憶中,自己與和尚素未謀面,怎麼禿驢還要關自己五十年呢!!
「餵~禿驢,有話好好說啊,兄弟到底哪裏得罪過你,麻煩你提醒一下,不要用關押五十年來懲罰我吧?」
見和尚沒有理他,韓凌風急了,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
「和尚大哥,我前段時間失憶了,有些事情真記不清了,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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