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搖了搖頭。
絕對不可能。
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家兄弟,打斷骨頭也連着筋呢,何況那是奶奶的家。
肖家這幾個弟兄,對奶奶一直倒是沒有大呼小叫過,如果說要害死奶奶,怎麼想都不會。
再就是高家父子。
「不知高家那邊?」沈妮試探性的問。
她都沒時間去問問高家父子的審判結果。
「應該不是他們,他們父子倆現在還在牢裏,那個女孩以後能不能生育也是個問題,所以女方那裏現在又讓高海陽娶了他們女兒,並且賠償五百。」
「要是不同意,他們就要告高海陽謀殺帶誘拐女孩,數罪下來高海陽坐牢能坐到老。」
「高家是不是同意了?」沈妮問。
比起兒子一輩子的光陰,劉翠娥第一個就會同意,她就算是拼命也會把那些錢還上的。
至於孩子,也真是諷刺。
劉翠娥重男輕女,現在卻連個孫子都要沒了。
沈妮卻不知道,有些人心裏一旦扭曲,那她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生高海陽的孩子的辦法有的是。
順子回道:「是,高家同意了,現在高海陽能放出去,不過高福還要坐幾年,至於坐幾年,那就要看他改不改了,他現在進去天天和人打架鬧事。」
沈妮明白,順子這是讓她放寬心,高福不會好過。
不過話說回來,高家除了那父子倆,其他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混賬的事。
至於那個只管生不管養的媽,還不至於對她趕盡殺絕吧。
沈妮把這些人一一做了排除。
排除完貌似他人行兇的可能性就變小了。
那這起火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順子幾人一到現場就開始做調查。
他們拍照做記錄,不放過一個小地方。
「這有一個腳印,看着應該是新的,這么小,應該是女人的。」
一個公安同志喊其他兩個。
沈妮連忙道:「那是我的,我早上過來了一趟,我看能不能挽救一些東西,那個坑也是我刨的。」
公安同志放棄這個線索後,又發現了一雙腳印。
被黑灰覆蓋住的一雙大腳印,正停留在窗戶下,地上還有燒過的火柴梗。
由此暫時可判定有嫌疑人。
經過數據比對,順子斷定兇手應該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中等體重,個子一米七五左右。
順子讓沈妮通過這些信息想一想有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沈妮搖頭,記憶中真沒有這樣的人。
也不怪沈妮,她一個剛穿過來的人,經常見的排除了,那些不常見的哪能記住。
順子見她皺眉,便寬慰道:「沒事兒,我們去這附近調查一下,你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什麼,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
「這結果一下子肯定出不來,不急,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當然,不排除是因為你們自己的原因造成的火災,我們還要經過多方的調查和鑑定,需要證據。」
順子是肖鋒的戰友,沈妮對他自然是放心的。
順子走出去後又折回來,從兜里掏出20塊錢。
「嫂子,這是我剛發的工資。你不要嫌棄,拿着先應應急,要是還不夠我再想辦法。」
「排長曾經很照顧我,現在他不在家,你們遇到難事兒,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順子怕沈妮不接,又補充道:「我不是同情你們,我知道排長現在升了官兒,賺了大錢,所以這錢不是給的,是借的,以後嫂子還是要還給我的。」
聞言,沈妮笑着接住。
「那好,這錢我先留下了。等我有了錢就還你,太謝謝你了,肖鋒有你這樣的兄弟,有你這樣的戰友,是他的福氣。」
沈妮接住錢,裝進兜里。
她本不打算收下這些錢的,但是轉念一想,要是他拿了這些錢出去消費,誰問起,她就說是借的。
有村長作證,大家就會認為她分家的那些錢真的被火燒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樣一來,家裏的錢也安全了。
沈妮昨晚睡下想了想,覺得這不是一場仇殺,該不會是有人衝着她的錢來的吧。
搬家後她幾乎在家,這兩天開始秋收,奶奶也會帶秋秋出去玩,家裏一整天沒有人,這沒人看門的空閒時間,難免會讓賊人鑽了空子。
至於燒房子,該不會是找不到錢,一氣之下就把房子點着了吧。
不管咋樣,眼下就等着地基下來,買磚蓋房子。
順子帶着同事們在肖家村跑了兩天,終於得到一個有用的消息。
有村民說見過一個陌生的小伙子,都以為是路過,所以沒有人在意。現在下來這場火災和那個小伙子脫不了關係。
接下來着重排查那個小伙子的蹤跡。
沈妮沒等來結果,生活倒是迎來了一個新的轉折點。
這天她正在地里勞作,累的滿頭大汗,抱怨這生活苦逼的時候,村裏的一個嬸子喊她。
「沈妮,你家孩子他爸回來了,還開着綠色汽車呢,真是了不得。我還第一次見車呢。」
沈妮:「?」
「那車可氣派了,真讓人羨慕,你趕緊回去看看,指定是肖鋒知道家裏出事了,回來接你們娘幾個呢?指不定這次把你們接走以後你們就要住進城裏了,從此再也不用過這種靠天吃飯累死累活的苦日子了。」
「嬸子,你說笑了,怎麼會呢?要是能走我們上次就跟肖鋒走了。」
說到這裏,沈妮既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想法來,該不會是肖鋒出事了吧?
她一把扔掉手裏的钁頭,拿起外套就走。
那個嬸子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
「肖鋒可真是村里數一數二的好小伙子,不管走多遠,只要家裏有事,他都會跑回來。」
不對,嬸子說肖鋒回來了,那就是沒事,她腳步沒那麼急了。
不過她沒給肖鋒說過啊,肖鋒是怎麼知道的?
「沈妮啊,你收拾一下,隔老遠我看見有幾個人啊,你這個樣子回去別讓人笑話了。」
沈妮本來忽略了,被嬸子這麼一說,她低頭看向自己衣服。
布鞋上全是沙土,她用力跺跺腳,黑布鞋子依舊灰濛濛的。褲子上有一些洗不掉的草漬,上衣也沒好在哪去。
這幾天她沒有衣服換洗,晚上洗的,白天又怕幹不了,穿了好幾天,都沒法看。
要是肖鋒帶了其他人,那這樣確實看着埋汰,但這就是她的現實情況。
就這樣吧。
馬路到家的路是直的,離老遠就看到家門口的情況。
門口確實停着一輛綠色的吉普車,車子前圍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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