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陸星神清氣爽的進了病房。
倆老頭老太太就早收拾好了,跟小學生似的排排坐在床邊,還在跟張越說話。
張越掃了一眼陸星,眼神里都透露着心疼,點頭道。
「早。」
她現在一看到陸星就想到宋君竹,一想到宋君竹就想到她送給宋君竹增加樂趣的玩意兒。
張越現在天天半夜起來扇自己一巴掌。
造孽啊!
「乖孫啊,我們總算,總算......」
趙珍珠拉着陸星的手,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低着頭偷偷抹眼淚,另一邊的趙恨美也同樣猛漢柔情,眼眶泛紅。
這一路,他們走了太久太久。
真正要成功的人,是笑不出來的。
因為太累了。
這一路走得太累了。
陸星揚起嘴角安慰道:「哎呀,以後的路都是好路,咱們應該笑的嘛,別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
張越沉默的退到病房門口,室內的祖孫三人需要空間。
噠噠噠。
一道纖瘦清冷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的盡頭,張越轉頭去看。
在看到來人時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是池越衫。
張越現在看到池越衫就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池越衫就經常來病房裏,有時候就坐一會兒跟爺爺奶奶聊聊天,有時候還唱一段。
來的頻率不多也不少,不過也足夠張越知道這位主了。
她特地的去問過爺爺奶奶,為什麼池越衫會來。
當時奶奶給的答覆是,池越衫是陸星的書迷。
這答案直接給張越震住了!
艹。
一個當紅的戲曲演員總不能閒得發慌來這兒替陸星扯謊吧?
於是張越信了八分。
但是現在。
張越崩潰了。
一個當紅的戲曲演員還真就閒得發慌來這兒替陸星扯謊啊!
當猜到池越衫也是陸星的客戶之後,張越看池越衫那叫怎麼看怎麼彆扭。
想當初。
她還帶着宋君竹去海城大劇院看戲,當時旁邊坐的就是池越衫。
想想那個時候她熱情的介紹池越衫跟宋君竹認識的場面,張越恨不得穿越回去大耳刮子抽自己。
怪不得。
怪不得當時她總覺得池越衫跟宋君竹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這難道就是情敵的特殊磁場嗎?
思索之間,池越衫帶着池水就走到了病房門口,她笑着點頭。
「張醫生。」
張越尷尬一笑:「嗯嗯,池小姐早上好。」
麻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應對閨蜜的情敵啊。
不過池越衫並不在意張越的想法。
從那天在劇場裏開始,她就知道張越是宋君竹的好友。
不過在發現張越是爺爺奶奶相熟的醫生的時候,她確實是還緊張了一小會兒。
她那是生怕宋君竹通過張越近水樓台啊!
可是現在都這麼久了,宋君竹依舊沒有出現在醫院。
那就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張越不知道陸星跟宋君竹之間的關係。
要麼,張越站在了陸星的這一邊。
畢竟。
經過她的觀察,張越對陸星還是挺好的,眼神里都是自己察覺不到的母愛。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於池越衫來說,都優勢在我。
嘖嘖嘖。
現在爺爺奶奶都要回家了,宋君竹想要近水樓台就更不可能了。
人啊,就是不能慢。
要不然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望着張越離開的背影,池水跟在池越衫的身後撓撓頭問道。
「姐,我也要進去嗎?」
他還是有點害怕,萬一陸星不喜歡他怎麼辦?
池越衫瞥了池水一眼:「你當然要進去啊。」
池水搓搓手,大為感動。
「姐,你是想把我介紹給姐夫......嗷嗷嗷。」
池越衫在夫字剛出了個音的時候,一腳就給池水踩出來了痛苦面具。
池越衫低聲警告道。
「你說話小心一點,陸星是你哥!」
「沒結婚之前不准叫姐夫!」
她好不容易能當朋友在陸星的身邊,要是毀在池水的身上,她就把池水丟進池水裏。
「哼。」池水不滿的小聲叫了一下,「那你不帶我就不就行了?」
池越衫掃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輕飄飄道。
「不帶你,行李誰搬?」
「難道要我搬嗎,還是要陸星搬?」
池水:???
媽的。
你帶我就是帶了個苦力啊?
我T以為你要把我介紹給姐夫呢!
傷心。
真的傷心。
池水還在這邊黯然神傷呢,結果池越衫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敲門去了。
咚咚咚。
「進。」
病房的門推開,陸星望了過去。
池越衫烏黑直發盡數用玉簪挽了起來,玉簪上的吊墜隨着人的走動一步一搖。
她穿着一件水藍色旗袍,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披肩,清冷又優雅。
陸星掃了一眼池越衫的旗袍。
跟短視頻上恨不得開衩開到胃的旗袍不一樣,池越衫身上的旗袍開衩只到小腿。
嗯,定製的,特貴。
注意到陸星的眼神,池越衫心裏小人仰天長笑。
哼哼,迷倒你了吧?
「爺爺奶奶,收拾的怎麼樣了,我看樓下車已經準備好了。」
池越衫迤迤然的走到了病床邊,輕聲問道。
陸星看了池越衫一眼,沒有說什麼。
等到池水和雇的工人上來搬行李的時候,陸星和池越衫倆人找了個石凳坐着。
陸星眯起眼盯着正在跟行李搏鬥的池水,率先問道。
「你來幹什麼?」
池越衫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了個小鏡子和唇釉,邊塗邊說道。
「來送送爺爺奶奶啊。」
「怎麼?看到爺爺奶奶這麼歡迎我,嫉妒姐了?」
陸星翻了個白眼。
池越衫又說道。
「好吧,其實我想的是,你們回家了,那家裏是不是就你們三個人?」
「太冷清了,剛回家沒有人氣兒,我就把池水也帶來了。」
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陸星沉沉的望着她:「你不忙嗎?」
「忙啊,怎麼不忙。」
池越衫看着鏡子裏亮晶晶的嘴唇,滿意極了。
「我們團後天要在隔壁縣下鄉啊,我要去唱戲的,正好順便今天來一趟。」
陸星傻了:「你現在還下鄉啊?」
他以為現在池越衫火成這樣,都應該天天去做節目了。
池越衫合上鏡子,轉頭看着陸星。
「你不會真的把我當明星了吧,我還是體制內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啊。」
陸星不說話了。
池越衫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拍了拍陸星的肩膀。
「別覺得欠我的,這都是哥們應該做的。」
「你看到池水了沒有?」
「那天我在劇場能見到你,都是因為池水撞到你了所以給我通風報信的。」
「他一直覺得欠你的,這回讓他勞動一下算是讓他還了。」
池越衫這麼坦率,反而給陸星整不會了。
陸星早就租了車,用來拉行李和人。
等一切妥當之後。
陸星站在爺爺奶奶的中間,說要在住院部的門口留下最後一張合照。
看着陸星眼底的笑意,池越衫握着相機的手發抖,於是把相機遞給了池水,解釋道。
「讓他拍,我拍不好。」
池水倒是挺積極的,笑嘻嘻的說道。
「來,我說一二三......茄子!」
池越衫轉過身去,悄悄的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淚。
陸星。
看到你幸福,我會比你先落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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