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舉動,讓全場都陷入了驚訝的氣氛之中。
安全部的副部長,竟然公然為戰區的人說話,這倒是少見了。
但是不等眾人開口,王凡玉主動解釋起來。
「領導,諸位,我在其位自然謀其政,絕沒有任何私人情感。」
「如果孔老那邊的情報準確……」
「陳瀚這次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僅僅帶着四個人勇闖崑崙山,可以說是立了大功,這一點無可爭議。」
「但我身為安全部門的領導,卻想提出一個疑問,又或者說,是一個假設。」
「連官方都束手無策的崑崙山,這個陳瀚憑藉個人之勇,就將其徹底剷平,武器從何而來?」
「難道是孔老,特批的不成?」
這話出口的同時,王凡玉大有深意地轉頭,看向端坐輪椅的那道蒼老身影。
孔儒聞言,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利如夜梟般的聲音瞬間炸響。
「王凡玉你什麼意思,你知道這次的勝利對國家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聽你這陰陽怪氣,那陳小子立功反倒惹了一身不是?」
「我呸!就你還在其位謀其政,關鍵時候你怎麼不去解決問題!」
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老人剛罵了幾句,就開始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王凡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大罵一通,眼底的陰鷙一閃而逝。
但馬上,他臉上就恢復了淡然笑容,繼續開口道,「武器的事當然這只是小事……」
「可是我想問,今天他憑藉一己之力可以戰勝難以想像的敵人,日後如果這個陳瀚對社會產生危害,又由誰來負責將他控制下來?」
「或者說,誰又有這個能耐,可以制服他?」
話音落下,王凡玉大有深意地瞥了輪椅上的活化石一眼,繼而收回視線。
他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也沒有多麼強硬,但是這句話出口,卻仿佛一記重錘,落在了所有人的心口。
這個問題不是沒有人想過,但是在危機解除大獲全勝的當下,沒人願意去提及罷了。
王凡玉身在其位,提出這樣的質疑,無可厚非。
只是偏偏選了這個時間這個場合,就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終於,上座的位置,再度傳來一聲輕咳後,溫和的聲音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
「眼下,先把人接回來治療傷勢。」
「其他的事,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商討也不遲。」
「諸位都辛苦了,熬了整整一夜都先回去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和藹的朗笑聲中,氣氛瞬間緩解。
王凡玉沒有繼續堅持己見,而是看向了江衛平,暗暗遞了個眼色過去。
……
而在此時。
一架軍綠色的直升機,正帶着轟鳴聲,從西崑侖的深山中飛起,一路向東。
原本的航線是直飛京都,在陳瀚的要求下,徑直朝着魔都的方向飛去。
機艙內很安靜,只有飛機的轟鳴聲,讓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陳瀚斜躺在座椅上,面色蒼白,但那雙眸子卻已經恢復了神采。
老六和宗義坐在一旁,怔怔看着地上出神。
而在地面,百里空空懷裏死死抱着一塊青銅碎片,神色哀傷,同樣看着身前。
因為機艙內橫放着一具屍身,被鮮紅的旗子覆蓋着。
巨大的鮮艷的紅色旗子,凸起那道冰冷軀體的輪廓,顯得那般乾瘦。
百里空空沒有哭,自始至終都沒有。
這個青年似乎天生帶着一種疏離感,但是他眼底的哀傷,卻沒有瞞過陳瀚。
突然,百里空空肩頭一顫,那雙單眼皮眸子抬起,直視陳瀚。
下一刻,耳麥之中就傳來了他有些沙啞的聲音。
「我以後要跟着你!」
簡短的幾個字,似乎是經歷了長時間的思考,出口一氣呵成。
陳瀚詫異地挑了挑眉梢,「為什麼?」
「你幫我爸報仇了,我看到了。」
聞言,陳瀚神色一怔,頓時猜到了大概的情況。
原來百里永正當時,為了引開對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身為一個父親來說,他……是偉大的。
陳瀚眼中帶着複雜的情緒,看了看紅旗下的身影,繼而看向百里空空。
這個年輕人,在最關鍵的時候衝出來,刺傷了可怕的對手,也變相救了自己一命。
當初自己選擇帶他來崑崙山,只是想要加深一下交流,為了以後可以更好地為自己所用……
世間之事,當真難料。
一飲一啄,又似有天定。
陳瀚長嘆口氣,神色變得鄭重起來,沉聲開口,語調嚴肅。
「空空,你爸,就葬在魔都風水最好的地方!」
「你以後跟着我,就是我的兄弟,我陳瀚當着百里永正老爺子的面承諾,天下之大,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盡全力護你周全!」
擲地有聲!
這句話仿佛在耳麥里久久迴蕩,就連宗義和老六,都同時露出了肅穆的神情。
無聲無息間,百里空空臉上,竟然滑下兩行淚珠,下一刻就被他悄無聲息地抹了去,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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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升機抵達魔都,天色已經暗了。
好巧不巧,竟然碰上了陰雨天,只能選擇了在條件較好的機場降落。
如果不是風雨交加,陳瀚原本打算直接在橫沙島落地,先行將百里永正安葬。
五氣朝元的祿格,絕對是眼下最適合老人安息之地。
當然,安葬老人之前,青蒼的屍骨,也該挪挪地方了。
只是天不遂人願,風大雨大,島上實在不宜迫降,只能選擇落在了機場。
剛下飛機,眾人就被商務車接上,直奔魔都醫院而去。
既然不能急着入土,那陳瀚已經做好了打算,先將遺體存放在醫院裏。
等自己解決完最後一個麻煩,給老人風光大葬。
百里空空倒也懂事,一切任憑陳瀚安排,只是他手裏的銅鐘碎片,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撒手。
說什麼都要等到下葬之時,讓這聖物碎片和他爹的遺體一起長眠地下。
對此陳瀚只能露出苦笑,暫且由着他了。
……
黃順義、白凰和賀偉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深夜了。
從老黃手裏接過一個包裹的時候,陳瀚正躺在病房裏,肩頭的傷口已經縫合。
一隻手麻利地打開包,裏面赫然是黃金面具和黃金權杖,以及一瓶瓶的藥粉。
將所有藥瓶取出,老黃將其一一打開,擺在陳瀚身前。
這都是根據後者的要求,研磨之後帶過來的。
簡單地嗅了一遍,陳瀚直接在手掌上倒出了其中幾種色澤不同的藥粉,一把倒進口中。
然後開始快速拆解自己身上滲血的繃帶。
這一幕,恰好被進門的護士看到,嚇得驚叫出聲。
然而,還不等她上前阻止,陳瀚直接將口中的藥粉,猛地噴吐在血淋淋的傷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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