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走下車,目光掃過這座戒備森嚴的建築,餘光之中,建築周圍的便衣至少超過了二十人。
這些人中不乏高手,墨眼之下,他們一舉一動,甚至是呼吸頻率和肌肉臌脹,都逃不過陳瀚的觀察。
「這邊。」
皇甫炎沉聲開口,率先朝建築走去。
這邊的安保等級,是陳瀚見過最嚴格的,站崗的人全都荷槍實彈。
掃描搜身的過程中,陳瀚不但被要求留下墨刃,就連金針都不允許帶入樓內。
好在,他手裏提着的看似廉價的一紙包茶葉,被通融允許帶進去。
穿過一道道安檢和重重關卡,最終來到了一個古樸簡潔的會議室前。
門前一左一右兩道筆挺的身影,宛如鋼槍一般釘在地上,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甚至看不出二人呼吸的動作,就連眼睛都一眨不眨。
陳瀚暗暗讚嘆,這兩人絕對都是超越兵王級的存在,這身體素質比起古秘法改造過的自己,也是不遑多讓。
但是這兩人顯然都是實打實練出來的,其中的艱苦,就不是常人所能想像了。
就連皇甫炎見到二人,也是面色肅穆異常敬畏,上前主動直挺挺地抬手行了個禮。
其中一人這才有了反應,微微側身如行雲流水,聲音低沉穩重,「領導在裏面,帶人進去吧。」
自始至終,站崗的二人沒有多看陳瀚一眼,似乎除了他們該關注的,其他一切都被摒棄在視線之外。
皇甫炎回身沖陳瀚點了點頭示意跟上,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輕緩推門而入。
「特科皇甫炎報告,人已帶到。」
陳瀚前腳剛踏進門,嘹亮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有些突兀。
然而當陳瀚抬頭掃視這間寬大到超乎想像的會議室時,他的呼吸都漏掉了一拍,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
巨大的錦繡圖下方,是一排造型大氣簡約的沙發,而沙發上,空無一人。
偌大的會議室,鋪着奢華的地毯,地毯上赫然停放着一個輪椅。
上面坐着一道身影,雖然骨瘦如柴,卻穩如泰山。
那張面孔,讓陳瀚瞳孔驟然收縮。
孔儒!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陳瀚呼吸加促,簡直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但他知道,坐在輪椅上的,就是那個儒家傳人,華夏考古界的總顧問,死而復生的老狐狸孔儒!!
老人對皇甫炎的匯報沒有絲毫回應,狹長的眸子如鷹一般,靜靜盯着陳瀚,一動不動。
整個空曠的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老人枯瘦的臉上,嘴角微微揚起。
宛如夜梟一般的聲音,落入陳瀚耳中,熟悉又陌生。
「別來無恙啊,野小子。」
陳瀚喉嚨有些干,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緩步上前。
然而還沒靠近,就發覺了異樣。
輪椅上,孔儒垂落下來的兩條褲管,竟然空空蕩蕩!
這一瞬間,陳瀚腦中急轉,開始快速梳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幾乎可以肯定,孔儒的兩條腿,就是在那場大戰之中丟掉的。
但他既然大難不死,為何又傳出了已經殞命的消息呢?
難道說,是故布疑陣?
那目的又是什麼……
會議室內,陳瀚怔怔出神,孔儒也不去打斷他的思緒,又一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半晌,陳瀚終於輕呼出一口氣,沉聲開口。
「好算計啊,不愧是孔家聖人。」
孔儒笑了,笑聲森然,上身的顫動,讓他一雙褲管跟着左右擺動。
「陳小子啊陳小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沒有參透嗎?」
「我孔儒留了半條命苟延殘喘,何德何能在這間會議室跟你見面。」
「要見你的人是……」
說到最後幾個字,孔儒嘴巴微張,聲音幾乎消失,神色卻愈發肅穆。
憑藉口型,陳瀚解讀出了那個名字,登時心神一凜,眼中透出濃濃的不可思議。
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強行控制住情緒。
孔儒一直緊盯着陳瀚的表情,玩味開口,語氣中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你來遲了。」
「領導還有其他的重要接見工作,有些話讓我代為傳達。」
說到這裏,老人頗為得意地揚了揚頭,鼻孔朝天。
陳瀚沒好氣地嗤笑一聲,「這麼看來,我那批文物,是被你給劫走了?」
孔儒眼神深邃,用雙臂推動輪椅,緩緩上前半米。
那雙空蕩蕩的褲管,在輪椅下方飄蕩搖晃。
「老祖宗我用這兩條腿換來這批珍貴的文物,我不虧。」
陳瀚恨恨地咬牙,沒好氣地瞪了孔儒一眼,暗罵一聲老狐狸不要臉。
孔儒卻毫不在意對方的目光,臉上似笑非笑。
「不過還真是大手筆啊,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個野小子竟然能讓十二金人重現世間,嘖嘖嘖……」
「只是可惜了,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還是被洋鬼子搶走了一件。」
眼看着陳瀚就要發飆,老人呵呵笑着擺擺手,不再揶揄。
「這批文物的意義太過重大,上交國家才能得到最好的保護,你不要多想了。」
「好,說正事。」
話音落下,孔儒的神色也是嚴肅起來。
「領導的原話,你這小子犯的事,都夠槍斃你十次了。」
「但是……也因為你的原因,讓一些心存不軌的人暴露了出來。」
說到這裏,孔儒大有深意地看了陳瀚一眼,眉梢微微挑起。
「當時在哀牢山,對季南中下毒手的人……是曹家的小子。」
陳瀚面露驚訝,「曹伯溫?」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幹掉季南中的人竟然會是曹閻王,難道是公孫家在幕後指使?
想不通其中原因,陳瀚索性看向輪椅上的老人,聽他繼續說下去。
孔儒嘆口氣,表情似在回憶。
「當時局面大亂,我被滑坡的山石壓在下面,好在有兩名山海地質隊的隊員捨命護着,但就當我奮力爬出來的時候,卻看到了人神共憤的一幕……」
「曹家的小子既然敢對季南中下手,想必我不死他也不會安心。」
「照顧我的小隊員機靈,給我換上了一身山海隊員的衣服,假裝傷員隱藏了起來。」
「雖然死裏逃生,但我也失去了這兩條腿……」
說到這裏,老人抬起胳膊,乾癟的手指隔空點了點陳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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