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山河閉關療傷以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日子。
其間,花媚娘曾前來探望李山河,然而卻發現屋門緊閉,只能無奈地離開。
而今日,中州城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件,因一張張告示貼滿了整個城市的街道,人們開始紛紛議論。
離廣聚軒酒樓不遠處的一塊告示欄早已圍滿了人群。
「哎呀!你聽說了嗎?下個月,燕王居然要在永安城的刑場上,親自問斬罪犯!」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個漢子高聲說。
「這罪犯到底犯了什麼事,居然會引起燕王的重視,還要親自主持問斬?」
人們發出了一連串的感慨聲
這時,花媚娘剛從藥鋪買了些大補之物回來,看着眼前擁擠的人群,忍不住問道:「告示上寫的是什麼?為何這麼熱鬧?」
雖然平日中州城也會張貼告示,但像今天這樣人山人海的場景,卻是第一次見到。
人群中,一名男子轉身看到花媚娘後,趕緊客氣地說:「原來是廣聚軒的老闆娘花媚娘!告示上說,燕王將在一個月後親自問斬罪犯。」
花媚娘微微一笑,輕聲嘆道:「哦,原來如此,但也不必驚得大家都這麼慌張吧。」
男子笑了笑,繼續說:「老闆娘,您可能不知道,這名罪犯可不是尋常百姓。他是少林寺的弟子,據說還是少林寺前一任方丈的親傳弟子。」
這番話讓花媚娘皺起了眉頭,下一刻她冷冰冰地問:「這個少林寺的弟子叫什麼名字?」
這名男子也是被花媚娘的這一反應給嚇了一跳,吞吞吐吐地說道:「老闆娘,這個少林寺的弟子,好像叫什麼慧」
還沒等這名男子說完,花媚娘便嘆道:「算了,還是老娘自己去看吧!」說完,花媚娘便快步穿過人群,走了上去。
當她看到告示上的畫像時,臉色一下子變得僵硬了。
等讀完告示上的內容,花媚娘的身體不禁發抖,暗想:「慧空老弟出了事,這個老賊居然連少林寺的面子也不給。」於是,花媚娘匆忙穿過人群,步履匆匆地返回到酒樓。
到了酒樓後,花媚娘徑直走上三樓,來到了李山河的門前,正欲推門而入,卻又停下了腳步。
「殿下正在療傷,現在不應該打擾他。我還是先去準備一下,等殿下出關後再做打算。」想到這裏,花媚娘便準備下樓離開。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李山河緩緩地走了出來,伸了一個懶腰。
看到花媚娘的身影,李山河連忙問道:「媚娘姐姐,有什麼事嗎?」
花媚娘轉過身來,驚訝地看着已經恢復了血色的李山河,關切地問道:「殿下,您的傷勢怎麼樣了?」
李山河微笑回應道:「感謝媚娘姐姐這幾日的照顧,我的傷已經痊癒了。這不正準備出來告訴媚娘姐姐,也好讓姐姐放心。」
花媚娘鬆了一口氣,嘆了口氣:「那就好!殿下沒事就好…」
看着花媚娘一臉失神的樣子,李山河皺了皺眉頭,認真地問道:「媚娘姐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媚娘姐姐為何如此焦慮?」
花媚娘緩緩地說道:「回稟殿下,剛才我在路上看到了街上貼滿了告示。告示上說,燕洪陽那老賊將在一個月後問斬慧空老弟。」
李山河聽後,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媚娘姐姐,此事當真?」
花媚娘點了點頭,回應:「此事千真萬確,此刻的中州城早已貼滿了告示。」
「小和尚是為了救我才被抓的,即使拼了我這條性命也要把他救出來!」李山河緊握拳頭,低聲咆哮。
花媚娘走上前,輕聲安慰道:「殿下的心情,媚娘能理解。只是這老賊燕洪陽,城府極深,而且身邊還有一位足智多謀的軍師司馬玄明。如果媚娘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老賊使的計謀,為的就是引殿下出來。」
李山河聽後,也是皺起了眉,嘆道:「媚娘姐姐說得不錯,以老賊的性子,武當山下沒有搜尋到我的屍體,定不會善罷甘休。」
花媚娘冥想了片刻後,說道:「殿下,眼下前往大牢營救小和尚,那就中了老賊的圈套,無疑是深入虎穴。」
「媚娘姐姐的意思是?」李山河追問道。
花媚娘托着腮,語重心長地說:「依媚娘所見,我們可以選擇在法場營救,因為燕洪陽的法場選在了熱鬧的街頭,到時候趁混亂也可以讓我們儘快脫身!」
「媚娘姐姐,說得極是!我們就在法場營救小和尚!」李山河聽後,表示同意。
花媚娘,嫣然一笑,輕嘆道:「既然如此,那媚娘這就去安排人手。這些年來,媚娘在這中州城也救下了不少英雄好漢,也是時候讓那些好漢幫一下媚娘了。」說完,花媚娘便快步離開了屋子,下樓而去。
就在花媚娘四處安排人手的時候,李山河也投入了閉關修煉中,準備在前往永安城之前,將自己的實力再提高一些。
躺在床榻上,李山河望着手中的一本秘籍,感慨道:「當初憑藉這本《生死經》,我將修為突破到築靈境,如今還有些時日,不如專心修煉這本秘籍,將它完全掌握。」
隨後,李山河也不再浪費時間,在床榻上盤膝而坐,按照《生死經》秘經上記載的修煉方法,開始全神貫注地修行起來。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於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
不一會,李山河便進入了忘我的修煉狀態裏面,體內的真元開始從丹田緩緩流轉,循環於全身。
就在花媚娘四處張羅人手,李山河閉關練功之時,一匹快馬自中州城內而過,朝着北門飛馳而去。
中州城東北方,青山連綿不絕,一座巍峨的寺廟矗立其中。此寺名為少林寺,門樓之上,刻着三個宏偉的大字:「少林寺」。
「武當派弟子許無涯拜見慧海方丈。此番前來,奉靈虛長老之命,有重要事情相告。」許無涯恭敬地稟報道。
慧海方丈合十輕嘆:「阿彌陀佛!原來是『武當山第一劍客』許無涯,如今一見,果真英姿煥發。」
「這些不過只是虛名罷了,讓前輩見笑了。」許無涯彎腰行禮,隨後便走上前,從懷裏取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慧海方丈的面前,輕聲說道:「前輩,這是靈虛長老親手寫的書信,還請前輩過目。」
「哦?」慧海方丈皺起了眉頭,接過了書信。
讀罷信中內容,他長嘆一聲,顯得有些煩悶。
許無涯見狀,便上前繼續說道:「前輩,我家長老說了,屆時武當派願助貴寺一臂之力,前往永安城共同搭救慧空小師父。」
可出乎許無涯意料的是,眼前的這位慧海方丈,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波動,這讓許無涯不禁困惑到信中的內容,是否寫得不夠緊急。
隨後,許無涯繼續問道:「前輩,燕王將在一個月後當街問斬慧空小師父,事態緊急,還請前輩早些定下計劃,我好趕回武當派回復長老。」
慧海方丈看了看有些着急的許無涯,隨後雙手合十,長嘆道:「阿彌陀佛!武當派的好意,老衲心領了。只是此事不應把武當派牽涉起來,還望無涯幫老衲轉告靈虛道長,就說關於營救慧空弟子之事,少林寺自會抉擇。」
「前輩,恕我直言,您不會是礙於朝廷的威懾,不願去營救慧空小師父吧?」原本就有些疑惑的許無涯,在聽到慧海方丈的這番話後,咬了咬牙終於將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慧海方丈搖了搖頭,雙手合十輕嘆道:「阿彌陀佛!實不相瞞,老衲之意確實如無涯所說。此事,少林寺不會出手相救,更不會去永安城劫法場。」
「啊?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許無涯大吃一驚。
即使聽到了慧海方丈的這番話,許無涯仍然難以置信。儘管朝廷勢力龐大,但也不至於眼睜睜地看着弟子被處死啊。
只見慧海方丈,在嘆息了一聲後,說道:「你有所不知,慧空這孩子,乃是由我的師兄,也就是上一代的少林寺方丈慧光一手養大。與其說我的師兄慧光是慧空這孩子的師父,不如說是養父也不為過。」
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許無涯沒有繼續發表言論,只是默默地聆聽慧海方丈繼續道出背後深藏的故事。
慧海方丈繼續說道:「我的師兄實力深不可測,堪稱活佛陀在世。十年前,他離開少林寺,開始雲遊四海,自此行蹤飄忽不定。師兄在雲遊之前,留下了三本秘籍給他唯一的徒弟慧空,並叮囑我,將來如果慧空有性命之危,少林寺也不得出手相救。」
許無涯聽後,不禁失聲:「恕晚輩直言,慧光前輩,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吧?慧空小師父現在身處危險之中,我們如果不救他,他必死無疑啊。」
慧海方丈搖了搖頭,輕嘆道:「阿彌陀佛!師兄認為慧空身上的因果太重,今日之劫是慧空自身的劫難,他必須自己面對。」
「無涯,你就把老衲的話,一五一十地轉告給靈虛道長,想必他會理解的。」說完,慧海方丈離開了大殿。
看着慧海師父的背影,許無涯雙手合十,輕聲應道:「既然如此,晚輩無涯,告退。」
隨後,許無涯快步離開了少林寺,策馬趕回武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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