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老公的一億寶妻
愛錢的唐教授,看來挺怕蕭老闆的。表現在,不被人高價挖牆角之外,對於老闆是否會嫌棄他,都非常在意。
連展大鵬都不得不猜疑蕭夜白給這個唐思禮開了什麼高價了。
唐思禮說了這話以後,等着老闆開口。
蕭夜白大概是想到了老五說的話,沒有多做猶豫,點了頭。
這裏不宜久留,一行人上了車。
到了酒店,隔壁唐思禮給顧暖重新處理傷口的時候,蕭夜白換了身衣服,卷了捲袖管,回頭面對一幫兄弟。
章三鳳這時已經聽展大鵬說了最重要的那則信息,推着自己的輪椅,到了蕭夜白身旁,道:「二哥,有什麼要我們在這段時間裏做的事,你就說吧。」
蕭夜白伸出的那隻手放在他一邊肩膀上,那眼角則是掃了下老六那兒,問:「你讓他來的?」
&因為老六的身手敏捷,只靠我和老四,恐怕不足以應付那些人。」
衛長青站在不遠的地方,能清楚地聽見他們兩個的說話聲。
蕭夜白道:「你讓他來,不怕他自己有事。」
&什麼事都沒有兄弟重要。再說,二哥那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遭人綁架了,事實卻也是——」章三鳳這樣解釋着,當然知道,蕭夜白問這些其實是顧慮什麼。
老六說起來,能使喚得了老六的人,不是他們,是大哥。
他章三鳳這樣把老六叫來,恐怕都沒有過問過老大的意見,可以說是自作主張。不過是個老三,憑什麼資格自作主張。蕭夜白是擔心他這個排行老三的,因此被人眾議,玷污到了不好的聲譽。
對於蕭夜白言外之意的疑問,章三鳳除了默然表示默認以外,沒有其它可以辯解的了。對此,他反而只是擔心起,怕蕭夜白認為這個事都是自己惹出來的,連累了他,把責任全攬到自己頭上。於是,低聲說:「二哥,當時二哥都出事了,所以,這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決定。老六也清楚,可以做證人。」
見他們兩個支吾了半日,居然在議論的是這個東西。衛長青仿佛忍無可忍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道:「我們先想想,怎麼讓二哥趕緊恢復健康吧。時間不是不多了嗎?」
他這話剛完,馬上獲得展大鵬的第一個響應:「對,世界上不是很多專家嗎?再問幾個,肯定有辦法的。是不,三哥?」
結果,章三鳳卻貌似沒有贊同他們的看法。
展大鵬的臉立馬蔫了下去:「三哥——」
章三鳳說,可以說這些話都是幫不好開口的蕭夜白說的,道:「首先,這事兒肯定不能聲張出去,一旦說出去了,二哥的處境更為危險。所以,找其他專家,我們都不能確定那些人是否可靠,中間是否會走漏消息,是否會被人有中間動手腳的機會,肯定不能做的。其次,既然二哥都徵詢過兩個世界頂尖醫學專家了,答案都是一致的,去找其他的醫生,怕也是沒有什麼其它好辦法,應該是說短時間恐怕也難以找到應對的方法。」
&是,希望,希望總是有的吧。」展大鵬焦急地說着,「不會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的。」
聽到這兒,蕭夜白算是聽不下去了,插嘴:「說什麼呢?說得我好像得什麼絕症一樣,我都沒有死呢,也不會死。」
嗝噔,展大鵬的喉嚨里被卡住了。
衛長青掃了眼老四被卡住的喉嚨,再回頭看到蕭夜白的臉上。一幫兄弟里,哪個嘴巴最厲害,那是自不用說的,就是這個大白了。
&是關心你,二哥。」衛長青說。
&知道,所以我都沒有說他是詛咒我快點得絕症。」
聽蕭夜白這句話,那真是氣死人的心都有了。不過因為非常了解蕭夜白的這個性格,展大鵬聽過了也就笑笑,當蕭夜白其實是在調劑氣氛。
衛長青聽着卻黑了臉,雖然蕭夜白說的不是他。應該說,他確實不太習慣蕭夜白說話的風格,因此,章三鳳和展大鵬和蕭夜白親時,他並沒有走近他們。實際上,他也是一直認為,這幾個人像是在兄弟里組團抱成了一個小團伙,顯得不太尊敬大哥和其它兄弟。
&哥這樣說——」衛長青吸口氣像是平復自己的呼吸,「是認為自己一定是要像那醫生說的那樣了?」
&然了。」蕭夜白坐了下來,雖然其他人從他自如的動作裏面看不出他是不是快要再次進入睡眠的狀態,他一如既往那蕭公子的倜儻風姿輕輕揚了揚腳上的皮鞋,「所以,不要再說其它的廢話了。」
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決定了,其餘人貌似都沒有什麼插嘴的權利了,因為身體都是他蕭夜白自己的。蕭夜白選擇的是信任了自己的醫生唐思禮。
對此,衛長青保留了絕對的意見。只是面對同樣強勢的蕭夜白,他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張口就說話,得忍着。
蕭夜白的眼銳利地掃過在場的一圈人,很清楚,在這裏頭,展大鵬是絕對說不過另外兩人的,實際上的情況是一直如此。而強勢的老六,恐怕只有他本人壓得住。章三鳳最多,只能是做自己的,是不能阻止到老六的執拗的。
&哥你想怎麼做?」注意到了蕭夜白射過來的意味的目光,章三鳳道。
&這一睡,或許能很快醒來,也或許不能,需要浪費不少時間。因此,如果對方這時候想趁機對我動手,對我老婆孩子動手,那是最好的時機。面對這樣的情況,你們認為怎樣是最好的辦法?」
對於蕭夜白陡然提出的這個問題,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個人認為——」章三鳳道,「二哥睡的時間如果比較長,對方遲早會注意到,那麼,肯定會找二哥這個弱點下手。二哥,肯定是要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衛長青陡的插了一句。
不得不說這個老六,或許性情令人不太喜歡,可是做事,腦子裏做事,還真的是非常的清楚冷靜的。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展大鵬拿手掌拍了下額頭,說:「老六說的沒有錯,肯定不能這樣躲着,躲沒有用。」
&們都說躲沒有用了。」蕭夜白道。
衛長青的眼睛再銳利地往他臉上掃了一遍,說:「二哥不想躲,想主動出擊是嗎?」
&話可是你說的。」
當大白把這話指出來時,黑貓警長在心裏唾一口:自己上套了唄。
&動出擊?」展大鵬納悶。
&就是讓對方陣營先自亂陣腳,忙得不可開交,忙於應付其它事情,自然不會顧及到二哥身上了。」章三鳳為老四解說。
衛長青冷哼:「說的容易,能做得到嗎?不要忘了,對方有個很可怕的先知。」
說到穆,蕭夜白眼眸里深深地沉了幾分。
那個傢伙,當着他的面,傷了他老婆!
&管做不做得到,對方如果一雙腳都被麻煩事兒纏住了,能爬到我這裏來嗎?」
無疑,大白這話同樣讓冷哼的黑貓警長卡了喉嚨。
章三鳳嘴角因此微微地勾了下。老六再怎樣強勢,勢必都得在蕭夜白底下臣服,畢竟蕭夜白可是老二。這個排行老二,絕對不是虛有表象。
老六心裏應該也是非常清楚,蕭夜白說的每句話遠不止是毒舌那麼的簡單。
房門,叩叩,拍了兩聲。
唐思禮打開門,走了進來,走到自己老闆面前做匯報,說:「蕭先生,蕭太太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聽到可以見老婆了,大白一躍而起,接着,不管四周的人是什麼樣的目光,直接衝過去隔壁了。
他餘下來的那點時間,肯定全都是屬於老婆的。
留在房間裏的人,見着他一陣旋風沖了出去,有的看得目瞪口呆的,有的當然是早有預料,只能是無奈。
&說——」衛長青挺驚訝的,看着屋裏另外兩個兄弟,「你們不開口?剛才都沒有討論完吧?」
章三鳳和展大鵬都來不及怎麼和他解釋。
只能是唐思禮先稍微婉轉地說明下眼前的景象,對衛長青說:「蕭先生向來都是如此。」
&麼向來都是如此?」衛長青問。
&太太,在蕭先生心裏是第一位。」
好吧,愛老婆愛出名了。黑貓警長納悶的是:「可是,我們剛才都沒有說完話,他怎麼可以說半截就——他這不會是出去了,不打算回來?」
面對對方最後那句十分驚訝且絕對不可置信的問題,屋裏這三個人,卻都只能用點頭來肯定了他的猜疑。
衛長青瞪了瞪眼睛,緊接,轉身喃喃道:「我得把他抓回來,別開玩笑了,為了一個女人做成這樣——」
&六——」展大鵬喊了聲。
&麼,你們覺得不好意思說他?」衛長青回頭質疑地看着他們兩個。
章三鳳搖頭:「要說的話,二哥剛才都說完了,你過去,又能讓他再說什麼呢?畢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到時候都睡着了,也不能說隨時再給我們出謀劃策。大方向定下來,其餘的細節,當然都是由我們這些清醒的人來做了。」
&的,老六。」展大鵬這時也說,「他們夫妻兩個人分開好久了。到時候二哥一睡,嫂子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讓他們兩個先聚一聚吧。」
衛長青不知道接受了他們兩個人的話沒有,但是門口的確有人擋着,只恐怕他過去隔壁都說服不了蕭夜白。畢竟他從來都沒有能說過蕭夜白。
他只好大步邁回屋子,找了個凳子一屁股坐下,暗自發悶氣。
隔壁,蕭夜白走進房間。站在顧暖床邊的鐘巧慧聽到聲音,轉頭看見是他,撇了撇嘴角:「你這個老公怎麼當的,儘是讓老婆擔心。」
蕭夜白算來算去,自然是因為這次會栽,都是基於那最後一抹對於家裏人的信任。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老爸會對自己動手。
說回來,他似乎後來是聯繫上了高院長,想讓高院長幫助他逃脫。結果蕭鑒明卻是早已瞅着這個機會了,在中間作梗,到最後的最後,則變成了蕭鑒明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給其他人從中有利可圖。
父子矛盾,是他一直想避免的,因此,才是那樣的,一直以來,都對蕭鑒明有所妥協,不想正面對抗。只因為他知道,肯定會有人從中瞅到機會下手。
沒有想到的是,最後這個老東西真的是老糊塗了,真的對他做了這事,結果也活該,他被人綁架了。
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執迷不悟的父親究竟是醒悟了沒有?
鍾巧慧看着他默然的側顏,都被勾起了一抹心思,說:「瞧你平常好像挺愛說話的,是顧暖說的,說你喜歡說話說個不停。現在,被我說一句就不說話了。那我和你說件事吧,你不要怪我多嘴。雖然顧暖肯定會說我多嘴,但是我必須代替她和你說清楚了。」
&老婆要說的話,他肯定聽。
&爸做事真的太過分了!啥意思,人家都說了,拆人一段姻緣,是做了天下最大的壞事,何況是拆散自己兒子和兒子的老婆這種事。以為自己兒子是梁山伯嗎?」
大白:……貌似他從來都不像梁山伯嗎?
他和梁山伯哪兒粘得上邊了?
兩門子性格。
鍾巧慧繼續拍了拍自己胸口:「總之,這話不是你老婆說的。顧暖賢惠,才不會對你爸說這樣的話,都是我說的。」
&知道。」大白知道自己老婆向來為全世界最賢惠的女人。
&知道就好。所以,顧暖不是忍無可忍,是見你爸,就是那樣的結果了,所以算是提醒老人家,不要在歧途上越走越遠,說了這樣一句——」鍾巧慧輕輕咳了聲嗓子,也不管門口仿佛出現的那把輪椅,徑直道,「顧暖那話沒有錯的。我聽着都覺得她必須說。說到你爸明白,做這種事,肯定是要自己付出代價的。」
這話是他全世界最聰明的老婆說的?
那就真對了。
見他好像沒有反應,鍾巧慧喂了一聲:「怎麼,嫌你老婆說錯話?」
蕭夜白白了她一眼,像是在說你說的哪門子話,道:「暖兒她說的,從來都是我要說的話。因為我們夫婦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哪怕是向來號稱大方的鐘小姐,都被他這話給噁心到了,伸出手即拍了下他的胳膊,說:「行了,你這種話,自個兒和你老婆膩歪吧,說給其他人聽,小心大伙兒妒忌死你老婆。」
妒忌死他老婆?這不是他大白一直努力奮鬥的目標嗎?
蕭夜白的嘴角得意地揚起一截。
等鍾巧慧走出了房間以後,他的嘴角微垂,終於露出了肅穆的臉色。
把躺在床上的人,抱在自己懷裏。
他撫摸她的臉,貌似並不打算驚醒她這個沉睡的樣子。如果叫醒她,有用嗎?沒有什麼用,倒是到時候惹得她傷心。
這時,他被迫和那個男人做出一樣的選擇。
&兒,你知道我面對你——沒有你面對我那麼能扛得住——」苦澀露出在蕭公子的嘴角邊上,這副表情,如果放在面對全世界粉絲的微博上,肯定會讓所有粉絲大跌眼球。
蕭公子向來倜儻得很,有種置身世外笑看人生的悠然姿態,因此,才受到無數人的追捧,哪怕他很毒舌。
或許是以前,他自己都沒有能想像到自己有這麼一天。
他真的扛不住,所以,他承認他懦弱,他最不想看她掉眼淚,最怕她傷心難過,而且是因為他,那真的是想讓他欲罷不能。
輕輕地親吻她的額頭,臉蛋兒,鼻子,嘴巴,再到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着。過了會兒,他眼睛一眯,貌似,好像裏頭真有什麼東西,在用力抵着他撫摸的掌心似的。
&麼這麼有力氣,現在女孩子都是變成女漢子了嗎?」要當爸的大白不由地咕噥了一句,這話,似乎是讓抵着他掌心的那股力氣瞬間安靜了不少。
&了,你媽媽老安靜了,是個不愛說話的女人,我要逗得她說話都很難。女孩子,安靜一點好。」再淳淳教導了一番老婆肚子裏的那個小東西之後,大白驟然又想起什麼嘆一聲,「當然,你最好是聽你媽的話,不要聽我的,因為,我都聽你媽的。」
於是某個小人兒更不敢動了,一點都不敢動彈了,或許,都覺得他這個爸老狡猾了,道不定是引他上鈎怎麼的。
蕭夜白感覺到掌心下的小東西不鬧騰了,於是可以美美地繼續摟着老婆,躺了下來,使勁兒親一把。因為接下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親到了。
顧暖睜開眼的時候,第一感覺,身上老怪怪的。
難道沒有蓋被子,再感覺一下,貌似是蓋了被子,但是衣服倒是沒了。一隻手放在她身上。
她本該嚇一跳,但是心裏一想,這世上能對她做出這種事兒還能有誰呢?不就是那隻,她曾經對梅麗莎說的,死都會爬回到她身旁的大白狗。
愛粘着她的大白狗,如今是終於粘回到她身上了。
那隻手,死抓着她的手沒有放,哪怕是鼻孔里傳出來熟睡的呼呼呼的聲響。
顧暖靜靜地轉過頭,看着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這回真是近到她隨時可以摸到,怎麼摸都可以,怎麼虐都可以。
可以的話,她還真想捧住眼前這張俊眼虐一把,誰讓之前他沒有按照約定好的合同做事,沒有她同意私自離開的時候,讓她怪念想的。
她的手伸了出去,在他臉上慢慢地撫摸着,撫摸他臉上每個輪廓,直到他下巴上生生地沒有刮的鬍子,長出了不少茬子。
喜歡乾淨有潔癖的他,最在意自己每天臉上的清理打掃工作了。
現在居然來不及整理胡茬,呼呼大睡。
顧暖心頭一凜,登時回想起了之前,剛找到他那會兒,他也像現在這樣,好像不省人事一直睡着。
起身,穿上衣服。她按了床旁的呼叫鈴。
門咔轉動門把之後,走進來的人是唐思禮。
看到她醒來了,唐思禮點了下頭,道:「蕭太太,感覺好點沒有?」
&脖子受了傷?」顧暖記憶起來自己昏睡前的最後一幕>
&的,因為有人給蕭太太做了及時處理,所以,現在一切看起來都很好,不會有大礙,傷口我已經幫您重新再處理過了,力圖把疤痕留到最小。」唐思禮說。
顧暖肯定最在意的不是疤痕。
接到她的眼神,唐思禮繼續解說道:「孩子的話,因為之前,蕭太太有過流產徵兆,現在既然是有條件了,我建議蕭太太臥床休息一段時間,再觀察觀察情況,穩定胎兒。不過,蕭太太應該是我見過最有運氣的孕婦了。」
這後面的話老深了。可以說,可能這個結果,都出乎了這個高明的醫生的預計。
本來,或許連唐思禮,因為他之前都見過她事發時的情景,認為她這是凶多吉少了,最保守的情況怕也是孩子會掉了的。可是沒有想到,孩子留了下來。
&個人,應該是給蕭太太用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藥。那個藥,據我所知,我想拿到手,藉助蕭先生的關係拿到手,恐怕也得兩三天時間。當然,有了這個前車之鑑之後,我現在已經和章先生商量過了,會把這個藥先預備好。」
當唐思禮說出這樣一番話時,顧暖立即明白到了,自己的幸運,可不全靠的運氣瞭然。
是有人,提早幫她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早防着她發生這種事了。
那個人是誰,那還用問嗎?
顧暖嘴角微揚的弧度,遠遠不止這個。
按照唐思禮的說法,這個藥,不是一般人能用到的藥,足以再次說明,這個世界,哪兒都是錢說了算。
唐思禮繼續肅穆地說:「我建議蕭太太一定要臥床觀察也就是這個原因,這個藥固然好,但是,難保有些副作用。所以,一定要休息好。」
看來,連這個高明的腹黑外科教授,都在佩服那個人用藥之膽大包天。想必,之前他唐思禮不敢主動和老闆提這個藥,也是生怕自己不敢用這個藥,生怕自己無法控制得住這個藥的藥效。
顧暖的心裏自然是,閃過一連串在老家,在那個時候,小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
唐思禮像是小心的,斗膽地問了一句:「蕭太太,莫非那個人,是之前顧太太中毒的時候,你提及的——」
&好像沒有提及吧。」顧暖輕鬆打斷他的話。
唐思禮分明能感覺到她像刺蝟一樣的過激反應,心裏因此一目了然,一聲更是不吭。
顧暖問:「我老公是怎麼回事?」
&先生體內的藥物需要時間去代謝,可能需要睡一段時間。」
&久?」
&守估計,可能要一年半載都說不定。」
唐思禮說這話時,有小心端倪她的表情。見她倒是表情上像是沒有什麼變化,好像心裏早有了些數目一樣。
所以說,當豪門的太太,可真不是一般女人能當的。要是一般老百姓家裏的女人,早就哭了,四面八方地哭,希望能獲得幫助。
可顧暖是沒有這個資格去哭,去求其他人幫助呢。因為她是首富家的兒媳婦,去和誰求助都好,人家肯定會說,你最富有,你都辦不了的事,誰能幫你?
誰又能切身處境地想着,她的心情,和窮富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一樣在家裏,當老公不能出面時,必須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挑起家裏整個頂樑柱的婦女。
嫁了一個富有的老公,當了富太,那種一入侯門深似海,不是當事人,真是無法體會的滋味。
給她選擇,她還會走這條路嗎?
應該說,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吃。
遇到他,是她的命。
她只能去主動掌握住自己的命運。
唐思禮這時,輕咳一聲,示意她道:「桌上,蕭先生好像有留給蕭太太您的東西——」
顧暖回頭,看到了床頭柜上放着的那張摺疊起來的紙條。
當她拿起,展開之後,發現上面寫的是:
沒有什麼濃情蜜語。
沒有什麼老婆我愛你,對不起,等我醒來等字語。
只有一串數字。
不愧是他的作風。知道他自己終有一天會醒來,會當王者,所以,說這些廢話沒有什麼用,不如說正事。
她嫁的,果然是一條怎麼都不會死翹翹的強大無敵的癩皮狗!
顧暖的嘴角笑了。
唐思禮看到她這個笑,都不禁一驚。
*
說到整個盧森堡,自從昨晚那則新聞出來以後,鋪天蓋地,都是這個消息在發酵。
有人說是謠言,說是故意中傷,陷害。出來這麼說的人,是人都想得到是被羅傑斯的公司僱傭的,或是說,是羅傑斯陣營里的人。
但是,事實是,人都怕,怕失去自己的錢,所以,不管警察是否介入了調查,是否要求羅傑斯公司出來澄清,保守起見的投資者們,第一件事要做的,當然是跑到羅傑斯那裏索回自己的投資額款。
按照這樣的事件進展,哪怕羅傑斯不是編造了一個騙局,不是騙子,都是吃不消的。相當於融資方突然間被所有債主討債,那肯定是哪家公司都得面臨破產的結局。因為現在世界上哪個大點的公司,不都是借錢在做生意的?
羅傑斯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和他正在進行匯報工作的吉姆,只好把自己宣讀的文件先放了下來,小聲說:「羅傑斯先生,警方——」
警察,不止因為這則新聞的發酵,不得不介入調查他的公司,而且,因為當時事發大樓里發生了槍響,警方現在也在懷疑究竟是不是他的人開的槍。
&個替死鬼,糊弄過去,用點錢打發下,這麼簡單的事,你難道都不會做嗎?」羅傑斯說。
吉姆感覺為難的地方在於:「現在,警方正瞄準了我們所有的資金動向,如果我們拿錢做了這事兒——」
羅傑斯一個掃眼,落到自己辦公室左邊的牆壁上,道:「那麼一點小錢,需要上銀行去取嗎?」
那些警察實在太小看他了。
在他的金庫里,金條,美元,歐元都不在話下,應有盡有。如今,對他來說,最大的麻煩,肯定是那則新聞。
警察找到了播放新聞的電視台,搜索相關證據,但是,電視台負責新聞採訪的那位記者,用保護爆料人的*為理由,拒絕了透露有關情況。
這,讓羅傑斯感到了驚訝。
怎麼,對方不是想一招把他擊垮弄死嗎?那應該把罪證一籮筐都交給警察。而不是這樣拖拖延延的,說是隱瞞自身,倒不如說是給他羅傑斯爭取時間。
&想做什麼?」羅傑斯像是喃喃自語地問。
可見,他已經打從心裏認定,那肯定是逃出去的顧暖放出這則新聞的。
吉姆道:「據說她安全回到了酒店,正準備回國。」
&們跟她回國看看。」羅傑斯道。
吉姆愣了一下。
羅傑斯站了起來,理直了自己領口上的領帶:「我必須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應該說他這話,是連吉姆都聽不懂了。
顧暖他們準備回程的行李。
粗重活輪不到顧暖做,顧暖走到了老公的那幫兄弟那裏。
或許章三鳳等人,也是知道蕭夜白給她留下什麼特別的信息了,因此等着她開口說話。
顧暖卻是這樣和他們商量着,一件看起來和大事一點都沒關係的家庭瑣事,道:「唐教授說,說我和夜白都需要靜養。而且一個好的環境,熟悉的環境,對夜白的康復很重要。我琢磨着,想回國後,帶他回那個屋子去住。」
哪個屋子?什麼屋子?
有些人聽得一頭霧水的,比如說鍾巧慧和黑貓警長。
展大鵬和章三鳳卻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子是指,回二哥母親的那間屋子嗎?」
阮家的屋子!
那個蕭鑒明他們被迫搬離的原本的蕭家別墅。
鍾巧慧第一個驚訝地叫了出聲,問:「那房子,是在你手裏嗎?」
&的。」
當顧暖這兩個字肯定地出來時,鍾巧慧有些緊張了:「你現在準備回那屋子去住?你難道不知道,很多人都在找這個屋子的主人是誰嗎?」
對這點,顧暖不得不對他們說起,這事已經暴露了。
因為那一次,她必須用這個東西,來交換成功莊浩然的逃脫。莊浩然身上攜帶的東西,只怕比阮家的房產證更為重要。況且,現在,那個房子,都還牢牢地掌控在她顧暖手裏。
所有人很顯然她口裏說的這個始料未及的情況,有些猝不及防,在努力消化這則新聞。
說到莊浩然,鍾巧慧想起來了,說道:「盧卡一直在找莊先生,但是打電話到莊先生那裏,都問不到人。」
&最好是叫他,不要全世界滿處去找莊先生了,這樣不是為他好,是在害他。」
顧暖這話,讓鍾巧慧登時僵了下,分明感到了一種事態的嚴重性。
這莊浩然究竟身上帶的什麼東西?有這麼可怕嗎?一旦泄漏行蹤,莫非會惹來殺身之禍?不僅僅是一個人會被殺而已,聽顧暖的口氣而言,那東西,貌似能引起世界危機的核彈頭。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能像核彈頭那樣引起世界風波的是什麼東西,那絕對是金融了。不然怎麼會有人說,商場如戰場,就是這個道理。
梅麗莎最後告訴莊浩然的隻字片語裏,已經擺明了這個東西的巨大的可怕的摧毀力,不亞於發動一場戰爭。
那些人,想要莊浩然身上的這個東西,原因勢必也在於此。對方,恐怕已經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會是什麼?
在場的人互相看了眼。
有的人,默然無聲。鍾巧慧只能猜,所有沉默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答案,而知道那個答案的人,更是勢必不會說出來的。
現場唯一可以看到的是,衛長青和身旁的副手低頭交耳說了句話:「去找人,查下本國的財政部。」
鍾巧慧都皺了下眉頭不禁想,黑貓警長懷疑的方向有可能是對的。如果是盧森堡的公爵,以前和一國的財政部,或許央行達成了什麼交易,這,可真的是個大籌碼。
菲利普斯公爵的金庫,肯定不可能是存了什麼黃金美元之類的。
回頭再說起顧暖要帶老公回去婆婆留下的屋子居住的事。
似乎,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
可鍾巧慧心裏頭戈登,是覺得有些不太好,倒不是什麼情理之中之類的不符合,因為那房子既然現在都屬於顧暖的了,顧暖想去那裏住,誰攔誰反對都沒有道理。
鍾巧慧只是單純地想到之前聽說的那個消息,不是說了嗎,那個阮汝珍,顧暖的婆婆,是最終生孩子的時候,在那個屋子裏不幸去世的嗎?
如果她和顧暖說這個的話,肯定會被顧妹妹點名批評她迷信。
話說回來,真的不是她一個人這麼想的呢。
由於這次出來,受到了蕭家老太太的不少照顧,顧暖通過湯叔,告訴了老太太消息。
蕭老太太非常高興,只知道孫子平安回來了,那就是天大最好的喜訊了。因此,第一時間是跑進了兒子的房間報告喜訊。
趙夢瑾和趙夢慶當時也在房間裏照顧老人,同時耳聞這個好消息同樣是驚喜非常。
小夢慶幾乎歡呼起來,一反平常斯文的小紳士的風格,在房間裏活蹦亂跳,叫着:「舅舅回來了,舅媽把舅舅帶回來了,可以一塊帶我去公園玩了。」
蕭老太太眼睛含笑,嘴巴嬌罵,說:「好了好了,都出去吧。你舅舅舅媽一路回來,那麼累,他們剛回來,是需要修生養性了,我可不准你皮了,去打擾他們兩個。」
小布丁的興奮勁兒一下子沒有能安靜下來,拉着姐姐的手說:「我們去幫舅媽舅舅整理房間吧。」
&麼房間?」蕭老太太告訴他們,「他們不住這,說是要回原先我們那個大房子去住,你舅舅有本事,把那房子拿回來了。」
顧暖當然不會一口氣告訴老太太說那房子是被她拿走的,委婉地說是自己老公從中辦的好事,老太太自然認為是房子已經被孫子奪回來了,哪裏會想到其它。
只聽蕭老太太這話說出來以後,本來,躺在床上,依然沒有什麼反應的蕭鑒明,突然睜開了眼皮子,說:「你說他們要回汝珍的房子住?」
&蕭老太太用力點頭,「夜白還是很有本事的,幫你把那房子奪回來了。」
蕭鑒明坐了起來。連小布丁都可以看出來,這個姥爺根本不在意誰把房子奪回來了。蕭鑒明注意的重點只在於誰要回那屋子裏住。
&當着趙家姐弟的面,或許這老鱷魚這心裏早有考慮,徑直說了出口,「我不贊成他們回那屋子裏住。」
&什麼?」老太太詫異,「那房子本就是——」
&是,我意思是說,莫非你忘了嗎?汝珍生孩子的時候,是在那個房子裏去世的。」
&個,我知道。」蕭老太太道,「那是因為出了意外。」
&還有一件事,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麼事?」
&珍她媽,當初嫁給她爸,也就是我岳丈,隨了夫姓,他們兩人,最終都是在那個屋子裏去世的。」
蕭老太太不以為然,說:「不是很多人都是家裏去世的嗎?」
&果媽您知道,阮家的人,只要姓阮的,都是最終在那屋子裏死了的話,無論是意外或是生病。」
蕭老太太緩慢抬起的眼球,一動不動地射在兒子的臉上:「這就是你那時候,得知她可能懷孕時,無論如何趕他們兩個出蕭家的原因?」
她就知道,她這個老太太就知道,兒子怎麼會那麼狠心趕自己的寶貝兒子出門呢?
原來那個屋子是凶宅嗎?
趙夢瑾皺了下眉頭。
小布丁肯定是什麼都聽不懂。
老太太已經有了主意,道:「我去說,我去說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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