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章看着結婚證,才知道居然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
主要是沈星瑜的長相確實顯小,不幼態,卻十分清雅靈動,眼睛裏永遠像噙着閃爍的星光,笑起來時彎成月牙。
以前的性格也完全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妹妹,很單純很天真,別人對她好一點,她就掏心掏肺對別人。
所以先入為主的就以為她是小妹妹了。
短短几秒,顧予章cpu都快轉燒了,才想到穩住人設的藉口。
他扣住她的腰,將他拉到懷中。
像真心相愛的夫妻那樣,溫馨地回憶他們的甜蜜。
「我第一次和你約會的時候,陪你一起去山頂看星星,那晚上下了雨,我脫下外套替你遮雨。」
「你說你在家裏是姐姐,一直都要讓着妹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照顧過。」
「那時我就下定決心,你在家裏得不到的偏愛,由我來給你。」
「你在我身邊,再也不用做讓着任何人的姐姐。」
「原來是這樣……」沈星瑜一臉感動地靠在他懷裏,眼底卻一片冷清。
這些話,他以前追她的時候確實說過。
那時不知道他在攻略她,以為是他的真心話呢,就深深淪陷了。
現在第二遍聽,心裏已經沒有起伏了。
顧予章托着她的後腦,低下頭細細吻她:「你忘記的那些事,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
他的右手在她腰間輕輕揉捻,吻一寸一寸加深。
沈星瑜察覺到他的呼吸聲愈發迫切,卻輕輕推開了他。
在他迷濛不解的目光中,沈星瑜翻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她緋紅的眼尾微挑,眸光勾人。
「我們的位置,應該換過來了。」她纖長的手指,一顆一顆解開他睡衣的扣子,語調玩味地喚了聲,「小弟弟。」
顧予章眸底慾念愈發深了幾分。
以前都是他來主導,她一直都是懵懂而羞赧的,像林中小鹿,導致他自然而然地以為她天真單純年紀小。
如今……她那雙半闔的狐狸眼含情脈脈,誘人上鈎,氣場極具侵略性。
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勢均力敵。
他扣着她的腰,猛地往前一帶,強勢地將她拉到懷中,語調噙着低啞的笑音:「不管你在上還是在下,都得由我主導。」
他灼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覆了過來。
沈星瑜看見他的好感度直接跳了五格,最後停在24。
她總算初步摸清了顧予章的真實人設。
這位表面上溫潤如玉的完美丈夫,其實是個好勝心強,掌控欲強,征服欲強,喜歡高難度挑戰的……
弟弟。
……
事後,顧予章一如既往服務意識很好地伺候沈星瑜洗澡。
等她沉沉睡下時,他看着那只有6的好感度,再次失眠了。
對她不體貼,會降低好感度。
但對她體貼,也漲不了。
今天倒是漲了兩次,但仔細想來,好像都是因為別人?
一次是在那個男明星面前和她秀恩愛。
一次是她和她妹妹打電話的時候,給她錢。
他再想想沈星瑜當時說的話,還有眼角的笑意……
她明顯是故意找那兩個人不痛快的。
她原本的性格,寧願委屈自己,都不會讓別人產生任何負面情緒。
沒想到摔了一跤後,倒是摔清醒了,懂得利用他主動出擊了。
不過她很少和他說起她以前的家人朋友,不知道這兩個人對她做了什麼事?
顧予章拿起手機,給助理髮了個消息:「替我查查許亦琛和沈夢言。」
查清楚,以後對症下藥,看看能不能刷快些。
……
次日早上沈星瑜六點多就被程欣電話喊醒,叫她趕去劇組。
她想工作,顧予章自然也不會攔着她,給她安排了司機,讓她以後出行方便點。
沈星瑜本來以為,今天還要去拍昨天那場落水戲。
可到了之後,許亦琛又說他行程趕。
沒必要再拍一次,今天可以拍其他場。
不拍落水戲……那不是騙沈夢言嗎?害得她稱病不敢來。
不過沈星瑜都收了程欣打的錢了,自然也沒話說,就配合他們拍了。
今天要拍的是一些回憶里的鏡頭。
從師尊和小徒弟相處日常,來展現一下師尊對小徒弟的暗戀。
在霧靄沉沉的深山裏釣魚採藥,在藏書閣里看書修習,小徒弟犯了錯被師尊罰站……
沒有台詞,小徒弟就負責天真爛漫,全靠師尊的眼神和細微的動作。
此刻正拍到藏書閣那一段。
沈星瑜扮演的小徒弟看書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師尊手執筆,偷偷盯着小徒弟的睡顏愣住了,就連筆上的墨浸濕了書頁都沒察覺。
許亦琛望着沈星瑜的側臉。
忽然回想起他們倆中學時,有一陣子做過同桌。
他上課打遊戲,傳紙條,都叫她幫忙注意老師,她每次都很盡責地幫忙。
她基本不找他幫什麼……只有一次。
那天她很困,她撐不住了想睡一會兒,叫他等老師來的時候告訴她一聲。
但他生了欺負她的心思,老師明明沒來,還在她耳邊說,老師喊她起來回答問題,答案是c。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喊了聲c。
全班同學都嘲笑她。
她本就是個膽小沉默的人,在那之後,更加內向,不敢說話了。
許亦琛到現在,都記得她被全班嘲笑時,淚眼婆娑看着他的樣子。
心底有些悔恨滋生蔓延。
他放下筆,不由自主地朝她的臉頰伸出手。
「卡!」導演的聲音忽然傳來。
許亦琛驚醒般地一頓,立馬收回手。
沈星瑜也睜開眼坐起來,不解地望嚮導演。
導演滿臉無奈:「亦琛啊,這裏就不要隨意加戲了,你要維持住你冷清克制的形象,表達太多就不對味了。」
許亦琛也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需要調整,便和導演說:「我有點累,先休息幾分鐘。」
導演點頭同意。
沈星瑜眼底有些不耐煩,看着許亦琛問:「你到底還要ng幾次呀?我真不想在這裏坐着了。」
許亦琛心裏有點堵。
原來女人嫁了人,心態就可以突然變化得這麼快?
要是以前,讓她乖乖在他身後站一天,她都心甘情願。
靜默許久,他試探着開口:「今天有別的事啊?」
沈星瑜搖搖頭:「我收了一天的工資一定會幹一天的活兒。但是我坐了這麼久,我的腰真的很酸,拍下一場採藥戲,讓我站起來活動活動都好。」
她說得很隨意很平靜也很疏離,談不上有任何情緒。
但許亦琛就是不由自主地聯繫上昨天看見的那個吻痕。
昨天是吻痕,今天又說她腰酸……
他的臉冷得發白,忽然站起來,語氣滿是怒意:「行了吧你,口口聲聲都是你老公,你不就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嗎?怎麼,想看我後悔?沈星瑜,搞清楚,我喜歡的一直都是夢言,你嫁給誰我都不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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