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少女的那雙琉璃色眼眸,華天月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你是煌國公主端木炎陽!」
被揭穿身份的少女淺淺一笑也不否認,畢竟自己用來遮掩的頭巾已經支離破碎,那頭標誌性的赤紅短髮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而在一陣寂靜之後,演武擂台四周圍的看台之上同時爆發聲浪狂潮。沒有人能夠料到除去武朝皇子封靈影與武神軀擁有者夏之之外,竟然還有第三位紅髮少女的存在。
而早早發覺端木炎陽身份的封靈影則與那位鐵塔漢子一起坐在台上沉默觀望。
「你的確很強,只可惜遇到的對手是我。」五指撩起火紅劉海,蓄了一頭短髮的端木炎陽笑着開口說道。
在華天月凌厲迅疾的雷霆攻勢之下,就算是她也沒辦法繼續保持從容不迫,一個不小心便被扯碎了頭上那方掩飾身份的深色發巾,露出一頭引人注目的火紅短髮。
早晚都是要將身份公之於眾,更何況那位武朝皇子也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偽裝。端木炎陽索性也不再隱藏實力,直接凝化出一柄烈焰長劍握在手中,望着面前的華天月笑吟吟問道:「你是現在認輸,還是打算接我一劍之後再落敗?」
感知到赤發少女手中那柄炎劍之上升騰繚繞的滔滔烈火,華天月臉色難看的猶豫片刻,旋即抬手與場外裁判開口說道:「我認輸。」
即便自己能夠擋下對方這一招也無濟於事,心高氣傲的華天月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端木炎陽比起自己要強上許多。
而伴隨着裁判員高聲宣佈對戰結果,圍觀群眾們的議論話題立刻轉移到這位突然出現的煌國公主身上。
而在候戰廣場上觀看投影光屏的楚然自然也目睹了先前那一戰的結果,雖說端木炎陽還未動用全力華天月便已經認輸,可那柄火焰長劍卻也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若是自己面對這姑娘的時候,又該採取何種戰術呢......
少年眯起眼睛思索起來,腦海之中開始不斷模擬出各種各樣的對戰情景。
......
......
「庚子一二三號準備登台!」
伴隨着自己編號被再度傳喚,楚然回過神來走向入口方向,卻見那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壯碩青年冷哼一聲,也不等自己便直接走向遠方戰台。
一路小跑跟在青年身後,楚然開始活動起手腕腳踝,準備為今日的淘汰戰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再登戰台,這一次看台之上的觀眾們倒沒有那麼多人再對那位庚子一二三號嗤之以鼻,畢竟大家還都未曾從那位煌國公主身上回過神來。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用了何種把戲打倒了月如姑娘!」高大青年左右捏着手腕,指骨間爆發出咔咔響動。
「莫非你與好人......月如姑娘認識?」楚然從對方的含怒神情中忽然瞧出了什麼,不由挑了挑眉毛開口問道。
「要你管!」王鐵山眉頭一擰沉聲喝道,周身肌肉伴隨着運功發力頓時一塊塊暴突鼓起。
看來眼前這人那是專注於肉身橫煉,修行類似於「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外家氣功呀。
眼見對方赤手空拳並沒有攜帶兵器,楚然自然也沒有拔出懸在身後的黑刀,而是同樣邁開步子拉開拳架,面帶笑意的模仿着對方的動作。
只不過這一次的對手卻並未像花月如那般先手搶攻,擔心楚然暗中做其他手腳的青年橫向邁步圍繞着楚然開始轉圈遊走,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青年的一舉一動。
但見楚然忽然邁步抬手,高大青年趕忙抽身後退數步雙手護頭,動用內息強化雙臂準備接下對方的攻勢之後再做反擊。
着重於打熬筋骨磨鍊體魄的青年最擅長的便是防守反擊與以傷換傷,他有自信擋下那瘦弱少年的拳頭,同時再還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只是抬臂橫在身前數息之後,預料之中的攻勢卻遲遲未到。有些摸不着頭腦的高大青年分開肌肉臌脹的雙臂抬目望去,卻見那少年正站在原地伸手撓頭,一臉疑惑的望向抽身躲閃的自己。
「兄台這是作甚?」楚然重新放下手臂,望着面前的高大青年開口問道。
而青年也瞬間意識到這傢伙不過是抬手瘙癢,而自己卻像只驚弓之鳥般反應過激!
「這傢伙在幹嘛?怎麼突然跳出去擺出防禦架勢?」
「你不懂,這就叫做以逸待勞龜縮戰術!」
「趕緊上去一拳撂倒他啊,我可是在你身上壓了一大筆錢呀......」
嘈雜喧囂的議論聲再度從看台四周響起,雖然有着結界隔絕,可青年依舊知道大家這是在議論自己的可笑行徑。
面龐之上升起惱怒羞紅,王鐵山滿滿吸入一大口氣後再度運功催發周身肌肉,本就壯碩無比的個頭瞬間再度漲大三分。
「你這小子竟敢戲耍我!」滿頭短髮根根倒豎,已經將外家氣功運轉到極致的高大青年這一次終於不再猶豫,大步流星的便向着楚然衝撞而來。
楚然則是邁開腳步迎着高牆一般的青年迎去,還在發育中的身體在對方的襯托之下顯得嬌小瘦削,反差極其明顯。
「自投羅網!」瞧見面前之人竟敢主動沖向自己,高大青年眼中喜色一閃而逝,旋即伸出兩道粗壯臂膀,十指張開如銳利鷹爪般扣向了楚然肩頸手臂,準備動用蠻力將這廝強行按倒在地上。
兩根鐵棒一般粗壯的胳膊帶起呼嘯風聲砸向少年肩頭,楚然卻並未左右躲閃,而是瞬間加快速度穿插進青年雙臂之間的空隙之中,一拳砸在了高大青年的胸膛之上!
「等的就是你自投羅網!」爆發內息充血胸肌,高大青年大笑着用胸口強行接住這一擊直拳,而後猛然合攏雙手死死抱住楚然。
同樣的錯誤王鐵山自然不可能再犯第二次,月如姑娘此前就是雙手之間露出空門從而落敗,而這一次他在汲取教訓之後則是設下陷阱,再度放空胸前區域來引誘對方上鈎!
在自己的絕對力量壓制之下,這傢伙再無抽身而退拉開距離的可能!
面上浮現出暢快笑意,高大青年再度爆發力量收攏雙臂,準備用抱殺技法先勒斷此子的兩三根肋骨再說!
想要開口投降,你也得有機會才行!
「咚。」
一聲輕響自二人之間響起,卻並非如高大青年所預料的骨骼碎裂聲。
高大青年忽然怒目圓睜青筋暴起,一雙牛眼之中瞬間佈滿血絲,不可思議地低下頭來望着懷中少年。
「你......」漲紅的臉龐瞬間變得青黑無比,高大青年顫抖着鬆開懷中的楚然,哆嗦着雙手捂向雙腿之間。
「嘭!」
又一聲悶響傳來,但見那高大青年頹然跪倒在戰台之上,涔涔汗水自其額頭大顆滾落,口角已經泛起細密泡沫。
還想再說些什麼的跪地青年卻始終沒法吐露出完整話語,只不過那番雙手捂襠的姿勢卻已經與四方觀眾說明了一切。
賽場周邊的男性觀眾與青年天驕們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瞧着腰身佝僂成蝦子的高大青年只覺感同身受,雙腿之間也不由泛起一絲涼意。
「裁判,要不現在就開始倒數吧。」楚然轉過頭來望向結界之外那位裁判開口說道,旋即倒數聲開始迴蕩在丙字戰台上空。
聽到倒數聲音的王鐵山還想掙紮起身,後背之上卻落下一隻腳來踏住他的身體。
原本即將忍痛再起的高大青年這下子徹底沒了希望,而楚然的這番舉動則再度引發全場譁然。
雖然春試大比中的規則里並未詳細標註,但一般情況下當裁判開始倒數計時的時候那些優勝者們都會暫時收手才對,還真沒有人像是楚然這般一邊要求裁判倒計時,一邊狠狠斷絕對手重新連接的希望。
踩倒王鐵山的舉動再加上先前那記陰險無比的撩陰腳已經讓楚然近乎成了絕大多數男性觀眾們的公敵,就連許多因為少年俊美容貌而心生好感的女子都不由輕蹙眉頭心生反感。
可是所有觀眾,乃至於結界之外的那名裁判都不知道的是,在那一聲聲倒計時響起的時候,楚然踏在王鐵山背上的右腳也隨之輕輕顫動,將一股隱秘力道打入高大青年腰背穴道之中。
伏在地上口涎流淌的王鐵山只覺下體疼痛驟然減輕許多,已經從「生命不可承受之痛」轉化到「小腳指磕在桌角之上」的程度。
終於得到喘息的王鐵山呼哧呼哧喘着粗氣,艱難抬頭望向已經邁步離開的少年沙啞的開口問道:「你,你為何能破去我的護體硬功......」
王鐵山本就不是白痴,先前他既然膽敢張開懷抱困鎖楚然,自然已經做足了萬全準備。除去胸口處的內息爆發之外,高大青年自然也在最脆弱的要害處佈設下最強防禦,卻依舊被少年一腳踢得差點背過氣去。
已經將外家硬功洗鍊至小成境界的王鐵山全身上下就只剩下兩處弱點罩門,而這兩點並非是最容易受到攻擊的下陰與咽喉,而是藏在高大漢子腳底板之下。
按照常理來說,在罩門未破之前王鐵山甚至都能硬抗氣血境大成的隨手一擊!
「誤打誤撞嘍。」
楚然擺了擺手笑着說道,頭也不回地走下戰台,準備先回候戰廣場換套衣服再悄悄離開。
他也知道自己的勝法何止是不夠光彩,幾乎都稱得上是歷代春試大比之恥了......
原本楚然也想着通過其他辦法撂倒這位大個子,可誰想到這傢伙就這麼直接將弱點要害顯露出來,於是便下意識踢出了那一腳......
只不過在撩陰腳之前,楚然便先行並指彎曲做叩門狀,在高大青年的胸膛之上輕輕敲了一下。
這也便是先前那一聲「咚」響的真正來源。
先是屈指扣碎王鐵山的護體硬功,再度一腳踢在高大青年的兩腿之間。
要害受襲帶來的劇痛令王鐵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硬氣功被悄無聲息地破去,而楚然自然也沒有耐心像是對待花月如那般仔細為他解釋。
自己踢出的那一腳已經很是留情,事後又悄悄向着對方腰背大穴打入力道緩解疼痛,並不會真的損傷對方命根,只不過在這之後是否會給高大青年留下心理陰影楚然便不清楚了。
反正春試大比的規則上又沒有禁用此招,自己不過是開創了一例先河罷了。
再度混過一輪淘汰賽的少年雙臂枕在腦後腳步輕快向外走去,絲毫不將身後觀台方向傳來的鄙夷斥責聲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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