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積分榜第一名的夏之離開秘境戰場,轉播視角旋即切換跳轉來到了暫居第二名的楚然身上。
聽到身旁趙殊的驚呼,趙玥彤立時間便來了興致,連忙追問好閨蜜這畫面中的俊俏少年究竟是誰。
「他便是我先前提到的那位小楚公子。」趙殊盯着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篤定說道。
「楚然?可你不是說他今年不過才十五六歲麼,竟然也能在庚子區那一群天驕之中斬獲積分榜第二名的成績?」
趙玥彤瞄了一眼變化之後的積分排行榜疑惑說道。
在完成境界突破同時覺醒「武神軀」的夏之在最後放手一搏期間斬獲大量積分,算上那頭撼山暴猿在內足足獲得了四千試煉積分,即便出局之後積分折半仍舊穩坐第一寶座,高出第二名的楚然八百分有餘。
而除去夏之與楚然之外再無第三位千分之人,整場試煉的時間也已經過去大半,這樣看來夏之進入前四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我哪裏知道這庚子一二三號選手會是楚然呀......」先前候在殿外的趙殊閒來無事也通過隨身攜帶的投影陣盤觀看春試大比,六十處干支秘境裏最為風頭無兩的自然便是一人殺入獸潮之中的夏之,所以趙殊也與殿內的父女二人一樣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位紅髮少女一人一劍搏殺妖獸狂潮。
瞧了一會畫面之後趙玥彤才看出來不對勁,轉頭拍了拍還處于震驚當中的趙殊開口說道:「我聽父皇說這第二名也進入了獸潮區內,為何他並沒有像那武朝少女一樣被妖獸圍攻?」
聽到此言的趙殊也終於反應過來,先前她因為過度震驚於楚然的排名而忽視了此時畫面上的內容。
先前殘肢橫飛鮮血潑灑的戰鬥畫面現如今變得安靜無比,轉播視角中的少年正懷抱黑刀藏身於一顆枝條茂密的金色枯樹之上,雙目微眯似乎是在打盹一般,與先前浴血奮戰的夏之形成了鮮明對比。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趙殊苦笑一聲說道。少年身上的謎團太多太多,就連心脈受創這等嚴重傷勢都可以在十數天內快速痊癒恢復如初,自身戰力更是可以壓制入魔之後的龐天河。
現如今的楚然究竟有多強,趙殊發現自己還真不清楚。
......
......
不滿的議論聲漸漸從庚子區各處觀影點周圍響起,只因圍觀眾人發現當直播視角轉換為排名榜第二的庚子一二三號之後,畫面上的那名雪衣少年就一直藏在樹上不再行動,所有人都共同期待的精彩戰鬥並沒有出現。
有了夏之單槍匹馬屠戮獸潮的珠玉在前,此時再叫觀眾們陪着書上的楚然一起發呆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這傢伙到底在幹嘛?」
「他不也闖入了獸潮區麼,怎麼會如此悠閒?」
「這傢伙怕不是在睡午覺?看他這幅樣子怎麼也不像是經歷過了浴血廝殺,那上前的積分究竟是怎麼搞到的?」
......
愈來愈多的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輿論風向無一例外都是向着不好的方向發展。
所有人都在疑惑躺在樹上的楚然究竟在幹什麼,一些陰謀論者更是猜測這傢伙通過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才輕鬆刷取了上千積分。
周圍人群的話語令糜小小憤怒不已,她家少爺才不是什麼作弊者,少爺他現如今不過是在養精蓄銳為接下來的戰鬥做足準備罷了!
「楚郎這一手以逸待勞倒是高明的很。」一旁的姜紫忽然笑着開口,引得糜小小與言若雨都有些不解的望了過來。
「那座試煉秘境之中的選手們都可以看到排名榜的積分變化,第一名積分瞬間減半的時候便代表其已經被獸潮淘汰出局,所以直播視角自然而然便會順延至排名第二的楚郎身上。」身着黑金馬面裙的少女話鋒一轉問向二人道:「通過觀看先前的戰鬥,你們是不是將夏之姑娘施展出來的戰技玄通瞧了個一清二楚?」
糜小小還在搬起手指計算着那位紅髮大姐姐究竟用了多少種厲害招式,從獸潮之中吸取那股淡淡的光霧,召喚一身拉風帥氣的黑色鎧甲,手中長劍忽然激發沖天沖天光芒......
而言若雨則是反應了過來驚訝的開口說道:「楚公子這是在故意藏招?」
姜紫點頭笑着說道:「恐怕楚郎會一直等到第三名趕上來之後再開始行動,畢竟只要進入海選前四便可以晉級正賽,而減少曝光則是可以最大程度上的避免實力暴露。」
一聽到自家少爺是故意為之來欺瞞外界觀眾,糜小小的小臉一下子多雲轉晴,再度眉開眼笑高興起來。
......
......
庚子區的戰況此刻也已經傳入到其他大區之中,更多的人都知道了這裏有一位自武朝而來的少女殺神血戰獸潮霸榜第一,以及位列第二名卻遊手好閒躲在樹上打盹的俊俏少年。
只不過楚然的容貌再如何俊美,平淡枯燥的畫面也無法滿足期待戰鬥的廣大觀眾。
各種抗議與更換視角的呼聲愈來愈大,搞得青布帳門口的差役都不得不轉身入帳,前去與那位禮部衙門而來的大人稟報眾人意願。
那位先前曾與眾多試煉者們介紹比賽規則的禮部官員剛剛派人護送精疲力竭的紅髮少女回到樂天客棧休息,此刻聽到下屬的稟報之後立刻明白了那榜二少年的意圖,不由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男人取出那枚庚子秘境的操控陣盤檢查起來,看了一會小秘境內的各處戰況之後收回神念揉着眉心開口說道:「那小子膽子真不小,竟然有閒心躲在獸潮區內打盹。」
「石大人,咱們用不用切換一下轉播視角到第三名的身上呀,外頭的抗議聲可是越來越大了。」那名衙役望着石青山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不用換,畢竟規矩就是規矩。那小子有能耐佔據第二名的位置,就由他去好了。」石青山收起收起操控陣盤搖頭說道。
「可萬一大傢伙......」那名衙役欲言又止,轉頭瞧了瞧沸反盈天的青布帳外,話語裏的擔憂已經不言而喻。
「沒事,等一會視角自會切換回戰鬥場景。」石青山拍了拍這位下屬的肩膀安慰他道:「排在第三的華家二少已經與李固等人抵達了獸潮區,這四人的積分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夠追上來。」
那名衙役連忙望向帳內的積分排行榜,發現第三第四名的積分正在快速上升,頓時不由鬆了一口氣。
連續催動好幾次秘境陣盤的石青山只覺得頭腦有些昏沉,揮退了下屬之後尋了張木椅坐了下來,用手臂撐起下巴望向畫面之上的那位雪衣少年。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孩子今年不過十五歲而已。如此年少便擁有從容遊走於獸潮區的本領當真令人不可小覷。
而當石青山疲憊的望向投影法陣的時候,男人的後腦發叢之中,一粒極其微小的紅色血點正在分化成線,緩慢的交織構築成一道晦澀複雜的密紋圖案。
石青山並沒有覺察到自己腦後的異變,只覺今日裏驅動庚子秘境的消耗似乎比起以往大了些許,腦海之中的睏乏之感也更加明顯許多。
男人抬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而後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坐在椅上強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睡着。
......
......
黃竹道上臨近演武廣場的一家小茶樓中,二樓靠窗位置的桌上坐着一位沉默寡言獨自品茶的奇怪客人。
為這位灰衫男子端上一壺招牌碧螺春後茶館夥計便被丟了一枚碎銀賞錢,眉開眼笑的店小二連聲道謝之後趕緊將碎銀藏在懷裏,而後走下樓去不再打擾這位貴客透過窗戶遠望對面廣場之上的大比直播。
拎起茶壺為自己沏了滿滿一杯熱茶,男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張口瞬間卻是露出了一口尖銳的交錯鯊齒,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
一杯接一杯將茶水灌入肚中,就連壺中茶葉也沒有放過之後。喝光滿滿一壺上好碧螺春的男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似乎並未品出來這些樹葉子究竟哪裏好喝,竟然能讓大批的人族掏出大把金銀為之買單。
將茶杯丟回到桌面,身着灰衫的鯊齒男子轉頭望向窗外正在轉播秘境戰況的實時畫面,正巧瞧見了夏之手持百辟一劍釘死那頭撼山暴猿的一幕。
鯊齒男人的臉上並未浮現出任何表情,那雙蒼藍色瞳眸深處卻是泛起了暗暗幽光。
那紅髮少女似乎殺得很是起勁呢,人族武神軀果然名不虛傳,最是適應以寡敵眾的大規模戰爭。
這樣的好苗子可不能讓其繼續成長下去,若是有機會的話他並不介意順手奪去夏之的性命。
而當夏之激發秘銅銘牌離開庚子秘境之後,隨着畫面的變更鯊齒男子也看到了躲在樹上的雪衣少年。
只不過楚然的一動不動很快便讓鯊齒男子失去了興趣。從口袋之中摸出一枚高價購來的干支投影盤,鯊齒男子開啟陣盤之後轉動頻道開始觀察起來其他戰區的天才妖孽,從中挑選出值得注意的目標將其一一登記在自己的獵殺名單之上。
忽然間鯊齒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旋即將投影陣盤擱在桌上,從懷中摸出一支森然慘白的六孔骨笛握在手裏。
骨笛通體潔白隱凝寒煞,最末尾的位置繫着一根纖細紅線,紅線末端纏繞着一顆模樣古怪的銅錢墜在空中。
通體漆黑的銅錢正面字樣皆是被紅線纏繞遮掩,背後露出的部分圖案勉強可以看出數條長尾形狀。其形狀制式與漆黑顏色絕非人間王朝之中流通的貨幣,又並非修行者們使用的山上神仙錢。
握住骨笛仔細端詳着那枚紅線牽墜着的古怪銅錢,鯊齒男子忽然咧開嘴巴露出醜陋笑容。
成了。
漆黑銅錢之上的纏繞紅線正在一點一點消失不見,而銅錢之上被遮掩的圖案文字也隨之顯露出來。
銅錢背面一頭九尾張揚的巨大妖狐仰天咆哮,而在銅幣正面赫然露出四個筆畫扭曲的妖族撰文。,其字意為「奪魄攝心」。
纏繞黑色銅錢的紅線最終只剩一絲牽連,而街道對面的那一處青布帳內,昏昏欲睡的石青山腦後皮膚之上也已經浮現出一道小巧繁密的狐首印記。
將骨笛、紅線與黑錢重新收入懷中,鯊齒男子起身離開茶樓重回街道。
伸手將身後連衣帽重新帶好,兜帽灰影邁開腳步離開廣場,很快便消失在人頭攢動的街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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