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經出現,藤原璋子頓時就如同信徒見到真神一般,畢恭畢敬地匍匐在對方的腳下。
而此人渾身都籠罩在白袍之中,還帶着一個鐵面具,使得旁人看不清他究竟長什麼樣子。
此刻從那面具之中,傳出了一種類似金屬、令人難以分辨的聲音。
只聽那人說道:「你一直都在自責。」
「只是自責就有何用?」
「這世上,最沒有效用的就是後悔藥。」
藤原璋子匍匐在地,憤怒和悔恨讓她渾身顫抖。
她對着白袍男人發出了一種悽厲且充斥着怨恨的聲音。
「師父,徒兒恨啊!「
「如果徒兒早點出手的話,太子就不會死!」
白袍男人淡然道:「死者已矣,現在無論說些什麼都沒有意義。」
「你倘若真的要替太子報仇,為師倒是有一個方法。」
聽到白袍男人這麼說,藤原璋子猛然抬頭。
那佈滿血絲的眼眸之中,散射出強烈且犀利的寒芒。
蓮花之所以活着,唯一目的就只有殺死武植。
因此,當下身上氣勢驟變。
「師父請說!」
「只要能夠殺死武植,徒兒在所不辭!」
白頭男人面具底下說出來的聲音,透着一種淡然和無情。
他說:「要殺死武植,你自己先得死一次。」
「武植對你早有戒心,無論你以什麼樣的身份靠近,都有可能會被他識破。」
「最好的方法,就是變成一個他永遠都想不到的人。」
藤原璋子趕忙開口:「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白袍男人微微仰頭,似是在回憶,又像是在追溯什麼。
「她,生前是一個野心勃勃、意圖吞併天下的女人。」
「同時,也是大唐皇族最痛恨的人!」
「當年如果不是她埋下禍根,大唐絕對不會亡!」
藤原璋子一聽這話,腦海當中就已然有了判斷。
白袍男人自顧自地說。
「大唐皇室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找尋她的埋骨之處。」
「只可惜這個女人不僅野心勃勃,同樣也是一個心機極度深沉的女人。」
「迄今為止我們已經找到了十幾處,乾陵、華山、丹楓谷,但凡有可能埋她肉身的地方都找了,可惜仍舊是一無所獲。」
「她仿佛早就猜到後世會有人對她的屍身動手腳,所以一直隱藏得極為深沉。」
雖然心中悲哀,但藤原璋子身為女人,在提到這個千古女帝的時候,心中也會不自禁地萌生一份崇敬之意。
白袍男人聲音逐漸高吭。
「不過,黃天不負有心人,經過這些年的尋覓,為師已然找尋到她的肉身隱藏之處。」
「而你,若是真要殺這個武植,這是唯一一個機會。」
「只不過這樣一來,你便再不是你。」
藤原璋子連忙開口:「師父,徒兒活着就是為了太子殿下!」
「只要能夠替殿下報仇,無論變成怎樣,徒兒都絕無半點怨言!」
白袍男人的鐵面具之後,傳來了一種略微肯定的聲音。
他說:「很好,既然你有此決心,那為師就成全你。」
說完,白袍男人衣袖當中,就有一個畫卷自動飄落而下。
這東西仿佛擁有意識一般,輕飄飄地落在藤原璋子的面前。
藤原璋子打開一看,只見畫卷上,面畫着的是一個冠絕天下的女人。
這幅畫有着很奇特的魔力,讓人見了之後,腦海之中會浮現出此人生前的真實模樣。
雖然面無表情,卻是冠絕芳華、嫣傾天下!
藤原璋子本身已經長得極美,可是跟這個女人相比起來,她居然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畢竟僅僅只是一幅畫,如果是個真人,那應該是個怎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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