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衡月略有些不知所措,剛剛竟是文忠跑過來給她換的。
而且換的也不是酒了,聞起來有淡淡的清香,應該是花露飲。
衡月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知道上官徵到底想做什麼。
「那你還不敬朕一杯?」上官征唇邊泛起淡淡的笑意,「還等着朕來敬你不成?」
這般場合與她開這般玩笑,衡月連笑都不敢,慌忙起身:「嬪妾不敢,嬪妾敬皇上,恭祝皇上萬壽安康。」
「好。」上官征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皇上實在偏心,怎麼就月妹妹敬的酒好喝,臣妾等敬的便難以入口嗎?」
良妃說着,也舉起酒杯,「臣妾敬的酒,皇上喝嗎?」
「你都這般說了,朕還能不喝嗎?」上官征像是很無奈的樣子,卻也是痛快的舉杯就飲。
衡月算是鬆了口氣,但餘光卻能看見,上官徹似乎還在看自己。
以後這種破宴,不來也罷。
她不敢多看上官徹的方向,便也沒有發現,那謝雲琅也在時不時看向某個方向。
那女子的舞蹈終於跳完,上官征大方的賞賜了她,卻沒說什麼留下的話。
使臣有些坐不住了,強笑着說道:「皇帝陛下,這是我吐蕃最珍貴的明珠,是我們王最美麗的女兒。」
「我等願將明珠獻給皇帝陛下,希望兩國和平,永久延續。」
人家都這般說了,上官征也不能實在不給面子。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他笑着應下,又當眾封了嬪位,封號和。
雖說直接封嬪,聽起仿佛令人羨慕,但一個「和」,卻清清楚楚表明,皇上封嬪不過是看在兩國的面子上。
已經有妃嬪在竊竊私語的笑起來了,和嬪卻面色如常,行禮道:「嬪妾多謝皇上。」
一看便是很了解大盛的規矩了。
對方培養這麼一個美人,專門送到上官征的後宮,所求自然不會只是一個嬪位。
「皇上今日雙喜臨門,臣妾恭喜皇上。」皇后笑着舉杯,「臣妾敬皇上一杯。」
「皇后與朕同喜。」上官征溫和道,與皇后對飲一杯。
之後便是吃吃喝喝,有嬪妃還想趁此獻藝看能不能得到皇上目光,也被皇后不着痕跡按了回去。
她端着杯子,說的風輕雲淡:「宮中自有樂人歌姬,何需姐妹們表演。」
說完,她也不去看那吐蕃使臣的臉色,扭頭對着皇上巧笑倩兮,「不說臣妾險些就忘了,臣妾特地讓樂府排了一場新樂,皇上可要看看?」
「皇后的心意,朕自然要看。」上官征柔聲應道。
皇后便看了眼身邊的瑞敏,瑞敏低頭應了一聲,又抬手拍了幾下。
一排紅色紗衣的舞姬排隊而入,舞姿翩然。
大約是被剛剛的異國明珠刺激的,衡月看着舞姬跳的柔情似水,表情卻一個個咬牙切齒的。
真是,有趣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裏面依舊是花露飲。
身後的綠柳又彎腰為她滿上,起身間小聲說道:「主子可要去更衣?坐的久了,莫要累到。」
這一場宴要持續到晚膳之後才算結束,沒有人能堅持那麼久。
衡月看過去,見已經有不少妃嬪不在位子上了。
她覺得還好,一時也不想離開,卻不想皇上先離席,隨後皇后也走了。
眼看着上官徹竟然也站起身,卻不像是要往外走的樣子,衡月心中突突,連忙起身扶住綠柳的手:「我也確實也坐的累了,出去走走吧。」
誰知道就這般巧呢?
剛走到沒人地方的衡月抬眼便見到正衝着自己走過來的上官徹,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便要轉頭跑掉,卻還是被對方三兩步趕了上來。
「月婕妤安好。」上官徹長腿一邁便擋在了衡月眼前。
他笑的風度翩翩,衡月卻實在有些驚嚇,不由自主又後退一步,這才附身行禮:「靖王殿下。」
「月婕妤,許久不見了。」上官徹幾乎是貪戀的看着她。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若說之前不過是個有些興趣的宮女,如今卻已經成了他念念不忘的心魔。
衡月感受到他那有如實質的目光,不由又退一步。
綠柳也察覺到不對,上前護住衡月,笑道:「靖王殿下,還請慎言。」
「嗯?」上官徹笑了笑,「不過是故交而已,也不能提起嗎?」
衡月沒再說什麼,對着上官徹匆匆行了一禮便想要離開。
她剛剛在宴上不過是與上官徹喝了一杯酒,被上官征看到便惹出個敬酒的事情。
男人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欲極強,衡月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橫生枝節。
她一直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至於上官徹,不管他想要的是什麼,自己都給不了的。
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卻不想,上官徹只慢悠悠說了一句:「本王手下那個小太監,近來常進後宮,婕妤可知曉?」
衡月的腳步一頓,猛地回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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