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吸吸鼻子,將剛剛因太過沉浸回憶而擠出的眼淚憋回去,然後她也沒編造其他,只道:「皇上離開之後,嬪妾又做了個不好的夢」
「天都亮了,白日裏做的夢更不准了。」上官征失笑,又嘆道,「還真是一時一刻都離不開朕了?」
「一想到再過一日皇上便要出宮去,嬪妾」衡月垂下眼睛,話沒說完,手指卻可憐巴巴的扣上上官征的袖子,依賴極了。
上官征自然享受她這般,彎着唇將人摟進懷裏,又好生哄了許久。
「明日就出發了,看這兩天,皇上幾乎與月嬪影形不離!」梁婕妤扯着帕子,醋意幾乎掩飾不住。
坤寧宮內此時一片安靜,沒有幾個人符合梁婕妤的話。
主要是,皇后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看。
「不過是外出去打獵,她便非要這般緊的扒着皇上,真是」梁婕妤還在絮絮說着,一張帕子幾乎被她撕爛。
蘭嬪小心睨了眼皇后的表情,心中嘆氣,面上只帶着不滿道:「好了好了,還說這些做什麼。她便是再狐媚,出身在那裏擺着,還能越過誰去。」
「蘭嬪說的有理,只月嬪這般,實在有礙觀瞻。」良妃哼道,「皇后娘娘,想那月嬪從前不過是個在膳房打雜的宮女,不懂事也屬正常,不如拍個姑姑去教導一番?」
「她身邊有皇上親賜的姑姑。」皇后沒什麼情緒的說道。
既然有了一位姑姑,再去一個,這職位又如何分配呢?難道要把御賜的人給擠下去不成?
良妃蹙了下眉,蘭嬪笑道:「娘娘好心,賜兩個姑姑去教導月嬪,哪裏還能久呆在她那裏。」
「你的意思是」皇后微一挑眉,又緩緩笑開。
「一來月嬪還在孕中,娘娘出宮,自然牽掛,派兩人去照顧月嬪也在情理之中;二來,有年長的姑姑前去教導月嬪種種,也是娘娘的心意。」
蘭嬪輕聲說着,眼看着皇后表情越發好,便也笑了起來。
皇后點頭:「你說的不錯,本宮確實很不放心。」
在月嬪身邊光明正大的放兩個人,哪怕月嬪自己下不去手打掉那孩子,有她的人動手,回頭實在不行將那倆人推出去也就是了。
滿殿無一人說話,只誠嬪幾人微微蹙眉,雖有些替月嬪擔心,但也只是覺得皇后不會真的如何,也就是派兩個人去拿捏一下而已。
半上午的時候,未央宮便迎來了兩個年長的姑姑。
皇后挑人很是精心,那兩位,年長的是她的乳娘,另外一個稍微年輕些的,卻是從前太后賜給皇后的。
「桂姑姑對宮中規矩最是了解,從前咱們皇后娘娘的規矩便是桂姑姑教導的。」瑞敏笑着說完,又介紹另一位,「這位元姑姑是皇后娘娘的乳娘,一直在坤寧宮伺候,只是娘娘想着得有個能管住事的姑姑陪在月嬪娘娘身邊才好,這才暫時將元姑姑借了過來。」
「勞皇后娘娘費心了。」衡月沒如何推拒,只看皇后這般選擇,便已經很明白的昭示她的心意。
元姑姑監督,桂姑姑動手,等她小產之後東窗事發,桂姑姑被頂上來,元姑姑則成了證人,事了回坤寧宮,不會傷到一絲一毫,還來噁心了她一頓。
皇后的乳母,太后身邊的姑姑,豈是她這個小小嬪位敢不敬着的?
走便走了,還留下這麼兩個人煩她。
衡月險些藏不住臉上的不耐,對着那兩個對她行禮也不如何用心的姑姑,深吸一口氣。
綠柳表情也不如何好看,到底還是耐着性子,領着兩人往後面住下去了。
衡月又慢慢吐出那口氣,坐了片刻,到底下了決心。
兩位姑姑年紀都不小了,有個病有個災的也很正常,八月底九月初又是天氣變冷的時候,這個時候病了,誰又能說得出什麼呢?
可惜了,她手裏沒有皇后那麼多的神藥,只能用最笨的法子麻煩兩位姑姑了。
恭送帝後離宮的第二天,皇后派下來的兩位姑姑還未來得及給衡月立規矩便一個拉肚子一個着了涼,齊齊躺在了床上。
而衡月也再等不及,催着文安去冷宮,將祝薰煙給帶出來。
卻不想,文安第一次去後卻是獨自回來的,而且表情很是難看,目光也躲閃着,不敢看衡月。
他低聲道:「祝才人在冷宮不小心病了,月主子現在雙身子,只怕會過了病氣,奴才想着,直接將她帶去臨華殿,再尋太醫去醫治」
「等過幾天人好了,娘娘再見也不遲。」文安這般說着。
衡月直直看着他,看的文安越發不安,片刻後,她才道:「那請綠柳姑姑幫本宮去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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