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應了一聲,繼續看着上官征。
她感覺他還有更多的話想說,但不知為何,上官征只怔怔看了她片刻,竟一句話沒說,卻是拍了拍她的手之後扭頭走了。
衡月微微蹙眉,低頭的時候,她看到自己裙擺上的一點嫣紅。
今日穿的海棠色衣裙,那點紅便格外明顯。
剛剛上官征似乎就是看到了這個才避開目光
他怕血?
衡月想不明白,誰家堂堂帝王會怕血呢?而且上官征剛剛看賢嬪的臉都沒關係。
一時得不到答案,衡月也沒旨意追尋。
她柔弱無力的倒在軟轎上,對着皇后說道:「請皇后娘娘贖罪,嬪妾無法行禮告退」
「快回去休息吧,這段時間便不必去請安了。」皇后嘆道。
衡月感激道:「多謝皇后娘娘。」
「是本宮沒照顧好你們,何須再謝。」皇后說完,擺擺手,讓那抬轎的太監快些走了。
衡月軟軟的靠在扶手上,走出去一段路,才慢慢回頭去看皇后。
皇后連背影都透着漫不經心,正在背對着她和瑞敏說着什麼,便是聽不到,衡月也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緩緩笑了起來,眸中一片光彩熠熠。
這簡直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輕輕摸了摸肚子,用一次冒險換來皇后的不再惦記,孩子也在泉水的及時補充下沒了危險,這實在是最好的結局了。
現在就等着看,咸福宮中,賢嬪會如何做吧。
衡月沒猜錯,皇后卻是在與瑞敏說衡月的事情。
「去仔細問過那個太醫了麼?」皇后蹙着眉,很是不願。
瑞敏點頭,卻又嘆了口氣:「能說的他已經說了,月婕妤是直接被賢嬪的胳膊肘懟了一下子,角度太正好便是這次能保住,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來;便是平安生下,也不一定能健康長大。「
「不中用啊。」皇后嘆氣,又往咸福宮裏看。
「主子可是想趙嬪的孩子?」瑞敏小心問道。
皇后頓了一下,又搖頭:「再說吧。」
瑞敏自然也明白皇后的甄選原因,便不再多勸,扶着她往坤寧宮而去。
衡月回到未央宮便被人直接架到了床上,一身髒衣被換下,她也妥帖的躺在了床上。
便是喝過靈泉,衡月也不敢托大,該休息自然是要休息的。
「主子,那邊送來的藥方」綠柳拿着一張紙,面上有些糾結。
衡月擺擺手:「不用。」
「那,奴婢去求余御醫過來一趟?」綠柳也覺得不該用。
衡月猶豫了一下:「先問過皇上的意思吧。」
也不必問上官征,衡月前腳才回來,余御醫後腳便進了未央宮。
摸過脈象後,余御醫鬆了口氣:「還好,並不像臣想像的那般嚴重。」
他這句話一說,綠柳等幾個宮女便齊齊鬆了口氣。
夏荷更是誇張的直接跌坐在地上,雙手合十連續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余御醫馬上轉了話風:「但還是有小產的危險,要好好養着。」
「好,多謝余御醫。」衡月看向綠柳,示意她取個荷包過來,然後問道,「可需要用些藥?」
「臣會斟酌為婕妤開一副安胎藥,婕妤先用上半個月,之後臣再來為娘娘診脈。」說着,余御醫又感慨道,「多虧婕妤平日裏身子骨就好,這般被撞擊都無甚大礙。」
「還請余御醫,此結果只告知皇上即好。」衡月低聲說道。
余御醫一愣,又仿佛是明白了什麼。
他沒再多言,只點了點頭,便去桌邊蘸着宮女剛剛準備好的筆墨,留了一張安胎的方子。
衡月拿到那個方子,倒是想起之前皇后給的了。她讓綠柳取來,兩相對比,還是有很多不同。
「主子?是否要奴婢的朋友再瞧一瞧?」綠柳低聲問道。
衡月猶豫之後,還是點了頭。
她笑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余御醫,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有什麼不同。」
頓一下,她又道,「平日裏熬夜,便用余御醫的這張方子吧。」
「是。」綠柳應下,心中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長春宮,良妃有些驚訝的坐直了身子:「小產了?這般快?」
「是不知具體如何,但賢妃如今已經降為為嬪,咸福宮的宮門也被關了。」宮女玉心低聲答道。
墜兒在一旁補充:「聽說趙嬪昏迷,月嬪也是被軟轎抬走的。」
「這般麼」良妃微微挑眉,臉上全是興味。
要說這三個有孕的妃嬪中誰生兒子她最不怕,那當然就是衡月了。
趙家在朝中不算如何厲害,但難得的是根基深,交往廣,若到時候真需要拉攏朝上大臣,對上趙家的只怕還難辦;
而萬婕妤,更不必說了,那是太后的娘家人,便是皇上與太后不合又能怎樣?沒見太后還是太后,該有的尊榮一點兒沒少麼。
現在最讓良妃忌憚的萬婕妤小產了,還拉下去了賢妃——哎呀呀,那她豈不是成了後宮唯一妃位上的了?
既有唯一的皇子,又是唯一的妃位,良妃這心裏,自然就美起來了。
她嘖了一聲,笑的含蓄卻明顯高興:「再去打聽一下,今日的咸福宮,到底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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