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衡月似乎是在等自己,綠柳腳下一頓,又走過來,低聲道:「主子」
「他被別人救走了。」
衡月開口便是這麼一句,不是疑問,而去陳述。
仿佛她知道一般。
綠柳一頓,無奈苦笑:「是原想為主子做件事,卻還是晚了一步。奴婢求主子責罰。」
說着,綠柳便跪下,衡月彎腰攔住她,無奈道:「你的心意,我已明了。姑姑如此選擇,以後可會後悔?」
「奴婢如今是主子的人,便已沒有了可選擇的餘地。」
綠柳沒有起身,只抬頭,用一個仰望的姿勢對上衡月的眼睛,「奴婢早就是主子的奴婢了。」
衡月看了她片刻,緩緩,緩緩笑了起來。
是呀,自從上官征讓綠柳來做這未央宮的掌宮姑姑後,綠柳便回不去了。
她與未央宮,與自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綠柳卻又低聲問道:「那奴婢能知道,是誰救走了謝公公嗎?」
「暫時我還不能告訴你。」衡月也同樣低聲道,「但我向你保證,以後只要可以,我會馬上告訴你。」
「好,奴婢相信主子。」
綠柳說完這句,又低頭苦笑了一聲。
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
這對主僕完成第一次試探和交鋒,暫時處於和諧和願意互相信任的狀態,未央宮上下,更是一片和諧。
這一日,上官征又翻了未央宮的牌子,午膳前便過來了。
衡月知道這人的心思,下廚為他整治了一桌小菜。
看上官征吃的開心,衡月笑道:「嬪妾的手藝還是差了些,委屈皇上每次來,都只能用些這般的小菜了。」
「小菜便很好。」上官征笑道。
衡月吃的不多,吃完後便坐在對面,托着腮笑盈盈的看着他。
她也發現了,自己越放鬆,甚至是越了規矩一些,皇上都只會更高興。
似乎,他就在等着衡月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心念電轉間,衡月挪了挪自己的凳子,湊近上官征,低聲問道:「嬪妾能問皇上一個問題嗎?」
「嗯?月兒想說什麼?」上官征溫和問道。
衡月似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微泛紅:「皇上生辰想要什麼?」
她慌忙解釋:「嬪妾刺繡手藝不好,只怕污了皇上的眼睛,而且宮中所有一切,都是皇上所賜,嬪妾也別無所長」
「無所長?」上官征含笑說着,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個來回,又湊近她些許,「月兒的長處短處,深處突出處,朕都很喜歡。」
衡月眨眨眼睛,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上官征似乎是在調戲她。
她面上更紅,扭過身子不依的說道:「皇上」
「月兒臉紅起來,真是讓朕喜歡。」上官征飯也不吃了,湊近捏住衡月的下巴,將她的臉扭了過來,「讓朕瞧瞧。」
周圍伺候的宮人已經很是默契的低下頭,倒退着出了殿門。
衡月有些羞澀的抓住上官征的手,扭頭間卻正好看到最後退出去的童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童翠看過來的目光似乎有些複雜,含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衡月下意識的想去探究一二,殿門卻已經關上,將童翠那張熟悉的臉擋在了門外。
而上官征也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來,口齒間還有漱口的茶香。
衡月推了兩下沒能把人推開,反而被上官征一個用力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唔皇上」
凌亂不成句子的話被男人吞入腹中。
他這幾日忙的厲害,一直未來後宮,這會兒再將人擁入懷裏,只覺得心頭都契合了一塊。
輕輕含着衡月小巧的耳垂,上官征低啞開口:「月兒,可有想朕?」
見衡月只羞澀不回答,上官征微微用了力氣:「嗯?」
「想,想了的。」衡月低頭,輕輕摳着男人的大手,因為害羞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上官征低低的愉悅的笑了起來,他又湊近一些,鼻息噴在衡月脖頸處,語調含糊:「那也不來大明宮。」
這幾日他不來後宮,後宮卻總也不住的往前頭送東西。
可他等了又等,就未央宮什麼表示也沒有,哪怕一盅湯一壺茶都沒送來。
衡月微微抬起頭,清凌凌的眸子對上男人,語氣略有些不解:「皇上在忙着,嬪妾可以去打擾皇上嗎?」
原是這般,她不知道。
上官征便又笑了起來,他輕輕蹭了蹭她柔嫩的頸窩:「可以。」
他目光微微放空,不知想到什麼,又緩緩說道,「哪怕是朕在早朝,你有事也盡可來尋。」
衡月不解的微微歪頭看向他,卻什麼都沒說,只笑道:「皇上還未回答嬪妾呢。」
「嗯?」上官征微一挑眉,思索之後才想起來,「哦,生辰啊。」
他騰出一隻手捏了捏衡月的鼻子,「這要你費心來想才行,朕都告訴你了,你的心意又在哪裏?」
衡月皺皺鼻子,又抓住他的手:「那好吧,那嬪妾窮的很,到時候皇上不要笑話嬪妾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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