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世她的侍寢之路,竟比上一世走的還要順利。
她有些不太理解,皇上難道竟會每次都對她一見鍾情嗎?
尤其是靖王的意思已經很明確,皇上卻依舊這般堅定
這其中,定有什麼是自己不知曉的原因。
衡月沉默的被上官征牽着手走着,漆黑的夜給了她一層可以偽裝的存在,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很多事情。
或許,皇上與靖王之間原本便有些不對付?
不過現在,她還是要想辦法與祝薰煙說一聲。
她這般忽然侍寢了,也不知道祝薰煙知道了會怎麼想
「可是累了?朕抱你回去。」
上官征察覺到她越走越慢,不知是不是她不情願了,但事已至此,他絕不會放手。
衡月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猛的打橫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驚呼一聲,抬手樓主上官征的脖子,有些驚慌道:「皇上奴婢不累,奴婢可以自己走&」
「叫什麼名字?」
上官征邊走邊問,他就這麼抱着一個人,卻依舊閒庭信步,連呼吸都未亂上一分。
衡月仿佛羞澀的垂下眸,摟着上官征的手也松松的:「奴婢衡月」
「月兒極美。」上官征低頭看看懷裏的小女人,就這麼趁着夜色,又是這般的角度,看起來與她更像了。
他心中湧上一股熱意,竟是不管不顧,直接低頭吻了衡月額頭一下。
衡月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般,猛的抬頭,因驚嚇而越發水汪汪的大眼睛清凌凌的倒映着他的模樣。
只有他。
上官征喜歡這種感覺。
他走的越發快了些。
從雲晚湖到大明宮路途不遠不近,也足夠看到的宮人將消息傳到後宮各處。
剛要安歇的皇后怔怔坐在床邊,手上拿着的書半晌沒翻動一頁。
「主子」
瑞敏有些擔心的喚道。
皇后回過神來,笑了一笑,將書合起來放在一旁:「皇上」
「是。」瑞敏悄悄和畫眉交換了一個眼神,卻不敢多說什麼。
皇后嘆道:「皇上實乃性情中人。」
瑞敏和畫眉都沒說什麼,原本她們也不該談論主子們。
皇后又怔然片刻,無奈笑笑:「熄了燈吧。」
坤寧宮這裏已經是最為平和的了。
長春宮,姝嬪回到寢殿便砸了一套東西。
「賤人!賤人賤人!」
姝嬪罵的累了,剛坐下休息,便聽說皇上竟是將那個宮女一路抱回大明宮的!
「啊!」
姝嬪徹底發瘋,將床帳子都撕的粉碎踩在腳下。
她後悔死了,若不是她非要去雲晚湖,皇上怎麼會被那賤人勾走?
「明兒一早早些叫我,我要早點去向皇后娘娘請安。」
姝嬪狠狠咬牙,她倒要看看,敢這般迷惑皇上的小妖精出現在眾妃面前,還不得被活撕了。
整個後宮,大約也只有兩人猜道了那是誰。
良妃冷笑一聲:「劉德全實在無用!」
她宮裏的掌宮太監劉和同跪在床前,不敢吱聲。
「你怎麼與他傳的話?那小賤人怎麼毫髮無傷的遇到皇上了?」良妃蹙眉問道。
劉和同期期艾艾:「也不一定就是她」
「蠢貨!滾出去!」
良妃直接砸了個玉件,劉和同嚇的起身也不敢,就這麼膝行着倒退出去了。
「不一定是她?這滿宮裏,哪裏還有人會被皇上抱回大明宮」
良妃閉了閉眼睛。
她是最早被先帝賜給上官征為側妃的,也是上官征的第一個女人,更是為他生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兒子。
可上官征登基,她卻連貴德淑賢封號都沒有,只一個良妃,又算怎麼回事!
良妃發完火,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比皇上還大兩歲,馬上便要三十了,儘管保養的還不錯,卻也不能與那些新人比。
也有人勸她好好照顧大皇子,未來還有個期待,但良妃自己知道,她家中不過沒什麼實權的文官,說是清貴,卻不可能幫上什麼忙。
而大皇子,又不怎麼會討皇上的歡心
良妃曾經在上官征書房見過一副女子的畫像,雖然只見過一次,但她足足記了這十幾年。
那日偶然看到衡月她便一驚,下意識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得毀了她的臉,不能被皇上看到。
說是她嫉妒也好,是為大皇子日後鋪路也好,聖寵能偏心到什麼程度,單看如今的靖王便能知道了。
先帝所有的皇子都得了分封,連當今皇上當年也險些被迫離京,偏靖王因為有賀貴妃那樣的母妃,被先帝特地下旨要他留在京中。
不僅如此,先帝還將最好的一塊封地給了靖王,卻又命他不必就封
若不是魏家,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怕就是上官徹了。
良妃咬着被角,不敢去想那宮女日後生了孩子,會不會也像靖王一般討皇上歡心?
那她的大皇子,又該如何自處?
誠嬪宮中,此時也是一片靜默。
她的宮女又夏小心的蹲在床前:「主子,該歇息了」
「嗯。」誠嬪閉了閉眼睛,又無奈笑了一笑,「卻是我忘了,她有那麼一張臉,不是非得依附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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