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秦鎮眉頭一皺。
不只是他,周圍的陳快,太史望等人也紛紛面色一凝。
太史望當即質問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這事大當家本不該說,但現如今為了保命,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諸位大人有所不住,這帽兒山前幾任山匪一直和黃、陳兩家有聯繫,前些天山里內亂,徐才差人找到我,說是要扶持我當上帽兒山的大當家,作為交換,我得認他當爺,今後對他言聽計從。」
大當家十分果斷的將這些年帽兒山的那些腌臢事都撂了。
帽兒山落座於近海縣西陲,地處偏遠,卻緊挨着幾條要道。
油水不算多,但也絕不少。
這些年前幾任大當家跟着黃老爺和陳三爺吃香喝辣,搜颳了不少油水。
打個比方,黃老爺要做布匹生意,有競爭對手,帽兒山的山匪就會在過往的必經之路上專挑那家人的貨劫,前者提供消息,後者動手,彼此方便。
又比如說陳三爺想要收拾一個人,自己不好動手,帽兒山的山匪就會出頭替陳三爺擺平此事。
可以說,沒有帽兒山的山匪,黃、陳兩家發展不到現在的境地;同樣沒有黃、陳兩家的相助,帽兒山也不會從當初一個小山頭搖身一變成為震懾近海縣的賊窩。
原本這三方的買賣還能繼續往下做。
可徐才顯然不願意坐視黃、陳兩家做大。
正好前些天老山匪頭死了,徐才便略施手段,將大當家推上了現在的位置。表面上,黃、陳兩家都認為這小子是自己的新狗,卻不曾想此人早就被徐才買通,成為了他近海城主的鷹犬。
「秦爺,我哪敢跟您斗啊!都是那徐才逼我,我才不得不帶人下山伏擊你這一切都是徐才讓我做的!」大當家大聲叫屈。
「怪不得當初剿匪的時候,我還沒到帽兒山,徐才就讓我收兵回家,我還以為他只是為了斂財,卻不曾想那小子竟是帽兒山的幕後主使!」陳快滿臉嚴峻。
近海城主,居然養匪自重!
這事兒可不小!
「有何憑證?」秦鎮問道。
無憑無據,沒人動得了徐才。
「有!」大當家頓了頓,遲疑道:「說出來,能換一條命嗎?」
秦鎮擺了擺手:「把他丟進去。」
陳數帶着人直接扛起大當家,就要往人堆里丟。嚇得這小子面無人色,一個勁的求饒。
「我說我說!別把我丟進去!我有幾封書信,上面有徐才的親筆!」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拿來!」秦鎮沉聲道。
大當家連忙從懷中掏出了書信,秦鎮接過一看,上面確實寫着有關吩咐山賊圍殺秦鎮的事情。
「沒用。」
秦鎮搖了搖頭,隨即將書信交給了太史望。
且不論上面的筆跡是不是出自徐才,就算是徐才所寫又如何?想要扳倒他,僅靠這幾張破紙根本不可能。
「除此之外,你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徐才勾結山匪?」
大當家虛着臉,搖了搖頭。
「徐才此人極為謹慎,通常都是差一個中間人過來找我,一般不會親自過來,也不會留下什麼罪證。若不是那老小子急着殺你,斷不會親筆寫這幾封書信送來。」
說到這,大當家跪在地上玩命的磕頭。
「秦爺,您就看在我招了的份上,大發慈悲,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就是您手底下的一條狗,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沒有理會大當家的求饒,讓陳數將此人看好後,秦鎮、陳快和太史望三人碰了個頭。
「這件事,你們怎麼看?」秦鎮率先發問,這事他擔不住,必須看陳快和太史望的意思。
「徐才這小子如今已經和王副官穿一條褲子了,不好動啊。」陳快搖着頭,表示悲觀:「秦老弟,你應該清楚,這年頭沒有公正,只有關係」
就如同秦鎮和寧傷的事件一樣。
最後秦鎮能夠重拾自由靠的是什麼?
是證據嗎?
去他娘的狗屁證據,靠的是關係,是各方勢力的角逐。
比的是誰的官大,誰的關係硬!
上面的人想要動徐才,沒有證據也能變出證據來,若是不想動,就算有證據,也能變得沒有證據。
「徐才背景有點深,他老丈人在京都那邊掛了名,動不了。」太史望直接開門見山:「再者,哪裏的匪患不猖獗?還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不造反,僅憑這幾張破紙想要治他的罪,難。」
太史望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秦鎮嘆了口氣。
自打鶯兒小姐往他胸口刺了那一刀開始,秦鎮就對這對父女充滿了厭惡和敵意。
如果可以,他又何嘗不想讓這對父女付出代價?
可既然太史望和陳快都這麼說了,秦鎮也只能作罷。
他不過是個平民,拿什麼跟官斗?
這也讓秦鎮想要從軍的想法越發迫切堅定。
想要在這個混亂的世道保全自己,保護家人,他就必須擁有一股讓所有人都為之忌憚的力量!
「但」
太史望意味深長道。
「雖說徐才動不了,可這黃家、陳家,還不是隨意拿捏?」
這話,算是給秦鎮提了個醒。
徐才背景硬,動不了,可黃家和陳家是庶民啊!
勾結山匪,為禍一方的罪名按到他們身上,還不是手拿把掐?
只是此事涉及到陳快和黃絕,具體怎麼操作,還得從長計議。
但可以肯定的是,黃大郎和陳三爺是跑不掉的!
這時陳數匆匆跑了過來:「鎮兒,那小子又招了,說知道黃、陳兩家這些年搜刮來的不義之財藏在哪!想用金庫的位置換命」
話音未落,就看到秦鎮瞪着他,一臉的怪罪。
金庫的事兒,怎麼能當眾說呢?!
「還有小金庫?!」太史望笑了:「這小子,還真是讓人驚喜啊!」
本來太史望此行權當是為民除害,沒成想居然還能撈一筆,銀子嘛!誰會嫌多呢?
只是這話,他不能說,得由別人來說。
秦鎮只能懂事的應和道:「此行能夠全殲山匪,將軍和將士們功不可沒,理當犒賞!」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太史望故作推就:「這不義之財皆是民脂民膏,本將豈能獨吞?這樣吧,山匪的髒銀就地散給百姓,至於黃家和陳家的金庫,本將需要拿走一些,作為罪證封存」
聽到太史望還能給自己留口湯,秦鎮只覺得太史望這人還怪好呢!
陳快則哭喪着臉,苦哈哈的道了句:「全由將軍定奪!」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978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