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名弟子的實力都在五星黃靈境,倒是不難對付。
很快,便聽——
嘭!
嘭嘭!
接連幾道落地聲響起,那六名弟子齊刷刷倒地不起,一個個皆是滿臉痛苦地捂着被揍的地方。
緣心天師和姜啟嶸幾人見狀,皆是震驚不已。
「你還說你不是妖孽!」姜妙竹抬手指向姜棠,大聲道,「你一介廢物,如何能有如此身手?能憑一己之力,對付六個五星黃靈境!」
「五星黃靈境很厲害嗎?」姜棠挑眉,表情很是無辜,「也就這樣吧。」
經過昨晚在琉璃空間裏的修煉,她丹田裏的那顆種子又成長了一點點,與她的身體也更加契合。
若非她有意壓制,不想晉級太快而造成實力虛浮,如今她也已是五星黃靈境。
同樣身為五星黃靈境的姜妙竹,覺得自己受到了鄙視。
又想到自己接連兩次敗給姜棠,心中更是火氣上涌,恨意滔天。
「緣心天師,此妖孽實在太猖狂,您可千萬不要放過她!」
緣心天師沒說話,而是靜靜地注視着姜棠。
他修行的是天師一道,能看出一些旁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魂魄。
此時此刻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此女身體裏的確有兩個魂魄,佔據主導與眾人對話的這個魂魄,倒是不足為懼。
但另一個魂魄卻讓他感到無比的危險。
那是從靈魂深處產生的畏懼。
緣心天師有些後悔接這單生意了,搞不好還會連累自己。
「緣心天師!」姜妙竹見他站着沒動,着急地催促道。
緣心天師順勢表現出不悅,沉聲道:「姜小姐如此着急,不如你親自動手?」
說完,他一甩拂塵就要憤怒離去。
而這時,姜棠聽見一直沒出聲的縉淵開口道:「抓住他。」
「嗯?」姜棠一怔,心道,「你可真是抬舉我,以我如今的實力,我還沒自信到能跨越一個大階,去對付一個八星玄靈境。」
若對方是八星黃靈境,她倒是可以試一試。
可對方是八星玄靈境,她還沒這麼不自量力。
縉淵被她的話堵得沉默了幾秒,才再次出聲道:「有我在。」
「那行吧。」姜棠無奈嘆氣。
誰讓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呢。
視線一轉,看向被姜啟嶸攔住的緣心天師,她出聲道:「緣心天師這就要走了?」
話音一出,緣心天師和姜啟嶸三人齊齊朝她看來。
「你這妖孽,別太猖狂!待會兒緣心天師便會叫你原形畢露!」姜妙竹怒聲道。
「我跟你說話了?要你多嘴?」姜棠冷睨她一眼,不耐煩道,「還是說,你還想嘗嘗毒藥的滋味?」
「姜棠!」姜啟嶸怒聲呵斥,「你怎麼對妙竹說話的?」
迎上自己這便宜爹的憤怒目光,姜棠嘲弄一笑。
而後,她突然閃身,步伐詭異莫測,轉瞬間便來到姜妙竹的面前。
緊接着——
啪啪啪!
接連幾道巴掌聲響起。
不等姜啟嶸和崔柔反應過來,姜妙竹就已經被姜棠扇了好幾個耳光。
臉上滿是鮮紅的手掌印,原本還算姣好的面龐,此時已經紅腫不堪,嘴角邊還有一絲血跡滲出。
「姜棠!」
姜啟嶸怒吼道,剛要出手,就見姜棠再次使用那詭異的步伐,回到了她剛才所站的位置。
「父親還真是疼愛姜妙竹啊。」姜棠嘲諷道,「我不過是打了她幾個耳光你便如此生氣,可這些年來,姜妙竹多次欺負我,倒是不曾見父親為我教訓姜妙竹半句。」
姜啟嶸一時語塞。
對於自己這個大女兒,他的確多有忽視,甚至是故意忽視她。
因為她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
即便身懷天靈根又如何?
不能修煉便是原罪。
可如今被她這般直白地說出來,姜啟嶸的臉色仍是有些掛不住。
崔柔在旁打量他一眼,繼而沖姜棠怒道:「你這妖孽少胡說八道!即便你裝得再像,你也不過是個奪舍他人身體的妖孽罷了!」
「是嗎?」姜棠挑眉,目光轉向緣心天師,「緣心天師也覺得,我是奪舍他人身體的妖孽?」
她看得出來,這位緣心天師不想蹚這趟渾水。
或許一開始,他是真想除掉她這個「妖孽」,但現在,緣心天師很明顯是想走的。
是因為縉淵嗎?
她這話,也讓姜啟嶸三人的注意力,轉向了緣心天師,皆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緣心天師看看三人,又看向姜棠,心裏有些發憷。
這丫頭體內的那個魂魄,怎麼也盯着他看啊?
看得他雙腿發軟,只想給對方跪下來。
緣心天師強作鎮定,清了清嗓子道:「姜家主,經過本天師的觀察,令千金並非被人奪舍。」
「那她為何突然性情大變?實力也突飛猛進?」姜啟嶸問道。
緣心天師捋着鬍鬚,看了眼姜棠,道:「或許是受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才導致她性情大變。至於實力嘛」
她體內住着一個那麼厲害的魂魄,實力突飛猛進這不是很正常嗎?
但緣心天師不能說。
不然那個魂魄肯定不會放過他。
「如何?」姜啟嶸追問道。
緣心天師收起思緒,敷衍地回答:「受了刺激連性情都能發生變化,突然打通任督二脈,實力突飛猛進,這也是很正常嘛。」
姜啟嶸:「」
他開始懷疑,這位緣心天師的口碑,都是他自個兒編造出來的。
姜棠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緣心天師,出聲道:「多謝緣心天師還我清白,不知天師可否願意進屋喝杯茶?我有些問題想請教天師。」
緣心天師訕笑着拒絕:「喝茶就不必了,本天師還有別的事,就先告辭了。」
「天師這般着急作何?」
姜棠微微一抬右手,一根肉眼不可見的絲線驟然射出,無聲無息地穿透緣心天師胸前的衣襟,刺入他胸口的皮肉。
「只是喝杯茶而已,想來應是耽誤不了天師的事,天師,您說呢?」
緣心天師只感覺胸口處一陣針刺般的疼,有什麼東西刺透了他的皮肉,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能刺穿他的心臟。
他抬眼,看向對面那位明眸善睞,巧笑倩兮的美艷女子,只覺得這女子就如那美麗卻充滿危險的罌粟。
是他小看她了。
她和另一個魂魄一樣,一樣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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