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一定要沒事啊!
在盤問了婦人後,陸煊對清水村的事情有了一個簡單的了解,在得知對方使用的法器是樂器後,心裏不免多了幾分擔憂,當即對洪興全道:「洪統領,清水村若真是賊人作祟,此事便耽擱不得,你可速點人馬,咱們即可前往清水村。」
聞聽此言,洪興全略一沉思,方才道:「大人,在下只是豐府城副統領,若想要調動人手,須得有統領官手諭,不過,大人不要擔心,屬下在府里倒有幾個交好的友人,咱們此行為私不為公?大人你看如何?」
陸煊當然能夠聽明白對方的潛台詞,隨即點了點頭,鄭重道:「洪統領盡職盡責,在下日後若回稟左使,必然是要將此事告知的。」
洪興全心中暗自竊喜,卻不表露出來,只是對着門口的幾名真靈教教徒吩咐道:「你們且將此人帶下去好生安頓,我親自隨行走使大人前往清水村探查此事!」
「諾!」
在彎腰回應後,幾名真靈教教徒便領着嚎啕大哭的婦人離開了客堂,而洪興全也在向陸煊請示後,便離開客堂去尋找人手去了。
既然知道對方人多勢眾,陸煊自然不會單槍匹馬地找上門去。
現在有真靈教相助,倒也是耐着不安的心情,等待了一會兒。
好在,並沒有等候多久,洪興全便帶着四名真靈教的教徒走入了客堂,不待陸煊詢問,他便簡單的介紹了下四人,其中三人擅長鬥法廝殺,另外一人擅長的便是追蹤隱匿之術。
戰力方面在沒有見識到己方與對方的本事之前,陸煊是吃不準的。
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了那名身形矮小,面容尖削的男子身上。
他名叫劉賢緣,擅長的正是追蹤之法。
有他在大抵上是能夠找到對方方位的。
只要能夠找到他們,很多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諸位能夠為教派出力,在下會銘記於心,待日後會盡數上報,好讓諸位能夠一展才華。」陸煊客套地說着場面話,也不管其餘人是何反應,便扭頭對洪興全道:「洪統領,豐府城是你的管轄範圍,此行皆由你做主,但有一點,我們應當即刻啟程。」
洪興全知曉陸煊極為在意清水村一事,自是不會耽擱,當即向門口守候的幾名真靈教教徒吩咐了一些離開後的事宜,便領着眾人快步離開了清水村。
出了豐府城以後,陸煊本以為他們會牽着馬車之類的東西趕路。
畢竟,清水村雖在豐府城的管轄範圍之類,但兩者之間還算有着一段不小的距離,陸煊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也需要一天。
沒有想到的是其中一名真靈教教徒從懷裏取出了幾張符籙,分別遞給了幾人。
洪興全笑着解釋道:「此乃萬里符貼在腳腕處,念動法訣,我們在傍晚時分即可到達清水村。」
雖然自己有着矇騙洪興全的意思,但對方現在是沒有察覺的,更沒有加害的可能,所以陸煊毫不猶豫地將符籙貼在了腳腕處,按照洪興全他們的樣子,念動起了法訣。
他只覺得身體宛如一陣清風飄蕩,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是心中想着清水村的方向,待睜眼的時候,卻已經到了一處村莊外面,環顧四周,恰恰傍晚時分,太陽已經落山,整座村莊看起來都像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好重的死氣。」陸煊望着前方的村莊,眉頭微微皺起。
停在陸煊身邊的洪興略帶恭維的笑了笑:「大人好本事,此等距離莫說是望氣了,就連血腥味兒我等也是聞不到的。」
「雕蟲小技罷了。」陸煊自然不會將鴛鴦眼的秘密告訴這些人,轉而道:「我們現在還不清楚清水村里是個什麼情況,不知幾位可有辦法探查一二?以免遭遇了埋伏。」
「大人,此事有小人在,勿要憂慮。」
有着探查隱匿之能的劉賢緣上前一步,望着前面的村莊面帶笑意,這對於他來講可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
在得到了陸煊的點頭示意後,劉賢緣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副羅盤,只見這羅盤與尋常的羅盤不同,竟然多達數十根指針。
他咬破指尖血,滴落在羅盤上面,嘴裏喃喃有詞,隨見羅盤上面的其中一根指針瘋狂的轉動了起來,最終指向了羅盤的正上方,在這個位置上面寫着一個古怪的符號,認不出具體的意思,只聽劉賢緣皺眉解釋道:
「他們已經走了,前面的村莊已經是一處死地了。」
在得到這樣的訊息後,陸煊倒不覺得意外,沉吟片刻後,方才緩緩道:「先進清水村看看。」
洪興全點點頭,扭頭對劉賢緣道:「你先藏匿起來,以做接應。」
「諾。」劉賢緣點了點頭,卻不在眾人面前施展術法,而是待所有人都朝着清水村走去後,這才消失在了原地。
陸煊回頭看了一眼,便大步向清水村走去。
還未走近,便能夠聞到一股濃重惡臭味兒。
這種味道與熟悉的屍體腐爛後的味道不同,更像是食物存放舊了後所散發出的霉臭味道。
洪興全掩住口鼻,戒備的看向四周,只見清水村的大部分房屋都有坍塌的趨勢,走近一看,才能發現,這些房屋無論是青石做成的牆面,還是木頭做成的房梁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孔洞看起來就像是被蟲子鑽穿了一樣。
陸煊並不在意清水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在看到路邊躺着的一些屍體時,心裏難免多了幾分悲戚,同時更為擔憂陸昭昭的安危。
一連找了許多房屋,他都沒能看到想像中那幅絕望的畫面,這才稍微的放下心來。
又見幾位真靈教的教徒都在認真的尋找一些線索,他便來到了其中一人身旁。
這人見陸煊走來倒也沒多大反應,只是仔細的在觀察着面前這具躺在路邊的屍體。
這具屍體背部朝天,身體泛着青紫色,身上的的衣物沒有任何的血污,但能夠輕易的察覺到,他已經沒有了生機。
跟陸煊一起查看屍體的人姓柳名長生,擅長的乃是鬥法搏殺,只見他將屍體翻轉了過來,仔細的在那張青紫色的面孔上瞧了瞧,方才皺眉道:「這人死的有些蹊蹺。」
「此話怎講?」陸煊抬頭看了一眼柳長生。
「大人,請看。」柳長生指着這具屍體講道:「若是橫死之人,死後的面部表情應該是極為猙獰的,但此人以及屬下剛剛看的其它幾具屍體,面容都十分的平靜,除了身體泛紫以外,便沒有了其它的症狀,甚至連一絲血污都沒有,我猜想對方所施展的術法應該是從精神層面展開的,所以肉體才會如此完整。」
「你的意思是清水村那位婦人所說的蟲子是她的幻覺?」
哪知柳長生搖了搖頭,解釋道:「事實上他們應該並不止精神上受到了攻擊,肉體上同樣如此。」
柳長生說着就伸出手指在屍體的臉龐上點了點,只見那張泛紫的臉龐像是棉花一樣凹陷了下去,很快又重新恢復如初。
能夠了解到對方的本事,對於陸煊來講也是十分有用的訊息,於是便皺眉問道:「能不能看出是哪門哪派所擅長的門道?」
「只從表面看倒看不出什麼,將屍體刨開或許能找到蛛絲馬跡。」
言到此處,柳長生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也不管陸煊是何反應,當着他的面就朝屍體的面部劃了過去。
隨着刀尖輕易插入頭顱,一股惡臭瞬間撲面而來。
然而,在刀口處卻並無鮮血滲出。
隨着刀尖不斷下劃,屍體內部的景象呈現在了陸煊的面前,只見屍體裏的血管像是細細的絲線一樣,輕易的就能繃斷,血肉上更是沒有一點光澤,柳長生挖出一塊,用手一捏,那塊血肉就像是粉末一樣灑落在了地上。
柳長生神色凝重,遲疑道:「此等害人的術法倒是從未見過。」
見對方沒能判斷出對方的門派以及術法,陸煊倒也不急,只是接過匕首,接着朝着屍體的下方劃了過去,因為在此時他的鴛鴦眼給出了提示——山澤履,澤風大過——小危起!
這也就預示着清水村還有隱藏的危險。
柳長生見陸煊還在繼續解刨屍體,雖有不悅,卻還是很好地藏在了眼底。
然而,隨着陸煊刀尖的下劃,他的神情逐漸發生了變化,只見原本呈粉末狀態的血肉,在胸口的位置竟然多出了幾分光澤,細微的血管也不似細線一般,而是有着血液的流動。
見到這樣的情況,柳長生的面色微變,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還在探查的同僚,提醒道:「諸位,小心點面前的屍體,恐怕有異。」
聽聞柳長生此言,眾人皆是一驚,隨即遠離了身邊的屍首,朝着陸煊他們這邊靠攏。
也就在這個時候,陸煊本在划動的刀尖忽然一頓。
只見在刀刃處露出了幾縷黑色的髮絲。
「這是什麼東西?」柳長生微微蹙眉。
陸煊捻起一根黑髮,正欲扯出來看看,可那根頭髮突然往下一滑,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與陸煊角力一樣,也是在此刻,原本死去的屍體,腹部居然微微蠕動了一下。
「都散開!」
陸煊面色大變,話音未落,幾滴血水突然濺射到了他的臉上,伴隨着的是一道極為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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