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無衣臉色一變,巨大的欣喜被一年前的那傷痛覆蓋。
裴無衣認錯的態度挺好,「師尊,是徒兒做錯了,任由師尊處置。」
容丹一步步靠近裴無衣。
她每走一步,半空中的繁蕪的肉就往下掉一塊。
繁蕪凡人之軀,疼得已經臉色慘白,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只希望早早地結束這折磨。
她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宮內的高手全部都擋在了裴無衣面前,但是卻被她一掌給揮了出去。
這些雖然都是雲蒼國皇宮聘請的大能,但是此時在容丹的面前,完全不夠看的。
她是煉虛高手,更加是承載了無數魔氣的魔女。
此時,沒有人能夠輕易地挑戰她。
裴無衣將不斷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推開,往容丹面前走來。
容丹只需要輕輕勾勾手指,裴無衣的呼吸立刻像是被扼住了一般。
「師尊.......」
裴無衣一直看着容丹,一聲聲呼喊着。
裴無衣和繁蕪一樣,被容丹拖在了地上,不知道的人看還以為這二人是跟着容丹還爬行。
容丹就是要讓雲蒼國的人都看看,他們敬仰的人,在自己面前脆弱得如同螻蟻。
她想要捏死便捏死。
繁蕪的身子下拖延出長長的血跡,整個人奄奄一息。
裴無衣要比她好得太多,即便是血肉被一層層地劃開,但是他的面色卻不改。
落在容丹面前的目光,也堅定不移。
他不求饒。
只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讓容丹消氣。
可是他不知道,容丹不氣不惱,只是為之前的事情做個了解而已。
一路的宮人都驚恐的看着這一幕,最後誰也不敢靠近。
人皇坐着轎攆,也很快趕到。
此時的容丹已經來到了司洛煙所在的宮殿內。
她得到了消息,此時穿着和裴無衣同款的嫁衣,出現在台階之上。
「你居然沒死!」
司洛煙看着容丹也是無比驚訝的。
容丹身後出現一把凳子,她施然坐下在院子裏面,看着台階之上有些害怕的司洛煙。
一年時間不見,這倆書中的主角,也不過才是元嬰後期而已。
看這個樣子,裴無衣應該是還沒有和司洛煙滾在一起,不然以裴無衣的體質,司洛煙不可能才這點修為。
那司洛煙應該是非常期待今晚和裴無衣的洞房花燭啊!
容丹再次慶幸,自己來得真及時。
她知道司洛煙其實並沒有多喜愛裴無衣,她只是喜歡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
後來又聽說裴無衣的體質特殊,所以也想要試試,加強她自己。
但沒想到,裴無衣壓根不從她!
雖然他們有主角光環,但是到底也沒趕上自己,這一點讓容丹還是非常欣慰的。
「讓你失望了吧!」
容丹靠在太師椅上,看着容丹,隨即又看向那邊被眾人保護在一起的人皇。
容丹又問道:「那顆心臟怎麼樣啊?你看着年輕許多。」
人皇臉色陰沉,不知道這些年用了多少的秘藥,殘害了多少的無辜,才讓他這個破舊的身子,變成了如今這個中年的樣子。
人皇道:「這多虧了玄星珠,說起來朕還是要感謝你。」
「倒也不必。」容丹笑了笑,「因為那顆心臟是你很熟悉,是雲蒼國威武大將軍的。」
「什麼?」裴無衣驚呼了一聲。
他想要爬起來,但是依舊被容丹的靈力按壓在地上,只能跪在容丹的身邊,動彈不得。
裴無衣早就知道,玄星宗的鎮宗之寶其實就放在容丹的心臟內,那時候他早就察覺到了,但是一直沒有忍心動手。
而司洛煙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人皇,人皇偷挖走的,不過也是容丹早就已經讓不歸法師調包的。
也就是她在黑市拍下的那顆心臟,雖然已經被她給淨化好了,但是她也特意的保留了一縷怨氣。
人皇似乎意識到容丹要說什麼,臉色難看至極。
容丹歪頭看了一眼裴無衣,她伸出一根手指,勾着裴無衣的下巴。
「好徒兒,你為了能夠讓你的父皇長命百歲,踏入修仙道,不惜潛伏在本尊的身邊,竊取玄星珠。可是你知道嗎?你想要守護的雲蒼百姓,有許多都進了你父皇的丹爐。」
人皇怒喝一聲,「住口!休得胡言!」
他只能無能狂怒,知道容丹不好惹,更加也不敢動手。
裴無衣仰着頭,看着容丹,瞳孔震動着,說明了此時他心中的震驚。
可謂殺人誅心。
容丹知道裴無衣心中放在第一位的便是雲蒼國的百姓,為了那些百姓,為了他的國家,他做什麼都可以,包括在自己面前受盡屈辱。
可是,如今他知道了,他竭盡全力守護的,在自己父皇的眼中,不過也只是螻蟻,可以隨意的踐踏,隨意的收取呢?
容丹繼續道:「你可知道,滿國上下,導致死了那麼多的百姓的瘟疫,是從何而起的嗎?」
「你可知道,你雲蒼國人人敬仰愛戴的威武大將軍,為何會死在荒野中嗎?」
人皇吼道:「住口!吾兒休要信她的挑撥離間!」
台階之上的司洛煙四下看了一眼,抬步正打算悄悄離開,誰知道發現她的腳步動彈不得了。
她想要召喚出來饕餮,但是也沒反應。
容丹還在繼續說道:「你知道你的小師妹為何好得這麼快嗎?還不是因為她的好寵物。你知道她的好寵物的食物,也就是你雲蒼國的百姓,都是誰提供的嗎?」
裴無衣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着,難以置信地看向了人皇。
「父皇,為什麼.......那些都是我國子民,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雲蒼國。你明明說過,只要我拿到玄星珠,就能讓忠臣更加的長命百歲,更加能夠守護我們的子民!」
「為什麼.......」裴無衣雙手撐在地上,眼前的大理石板暈開了兩滴圓圓的水跡。
「父皇,是你讓我背負了這麼多,我也一直以造福百姓為己任,可是你為何會這樣做?」
人皇面色沒有任何的動容,只剩下了生氣,「太子,唯有我們皇室強大了,雲蒼的那些百姓才能過得更好!不然,只能任由欺凌,這一點難道你不懂嗎?」
真相總是殘酷的。
此時的裴無衣,多年以來支持自己的信念,已然崩塌。
容丹將目光看向司洛煙,「你近來如何?受傷越重修煉越快的體質還有嗎?」
司洛煙滿臉的震驚,「你知道?」
容丹淺笑,「看樣子是沒了,那我就放心了。」
早在罪惡審判的時候,容丹就在司洛煙的體內埋下了種子,破壞了她這個技能。
那一天她忍辱負重,假死脫身,不過只為了今天。
她不懼怕司洛煙,只擔心強大的劇情不可逆轉。
如今看來,她成功了。
勝利的果實正在向她招手。
「師尊!」
這時,半空中落下一人。
容丹扭頭去看,便發現了繆川。
他很是激動地來到容丹的面前,雙膝虔誠地跪下,「師尊,別來無恙。」
「你來得倒是挺快。」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半空中接連又出現了幾人,都是玄星宗的人。
他們早就盯着司洛煙這邊了,此時聽見了動靜,都是來見容丹的。
「宗主,你回來了就好!」
「師尊,恭迎師尊回歸。」
玄星宗的弟子來得倒是整齊,對着容丹的方向,跪了一大片。
此時他們的臉色都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眼中也是鄭重的尊敬。
容丹淡淡掃過一眼,食指微動,方才還站在原地的司洛煙,便被甩了出去。
「既然都來了,便好好看看。」
容丹剛打算動手,就聽見玄星宗的弟子說道:「不勞師尊動手,我們早就想為師尊報仇了。」
司洛煙剛緩了一口氣,便看見玄星宗的弟子,曾經寵愛她的師兄師姐們,都圍了上來。
「師兄,師姐,你們幹什麼啊?我是你們的小師妹啊!」
司洛煙步步後退着。
可是她的身後,左右,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攔着,留給她能夠活動的地方,少之又少。
繆川也拿出來長劍,直指人皇和裴無衣。
繆川問道:「師尊,你想要他們如何死!」
這一下,也不用容丹出手,她只需要在這裏好好的看戲就行了。
「師尊!我不求師尊的原諒,只想要問問師尊,可還記得你還是小藥童的那時候......」
那是屬於他們最美好的時光。
他們從認識就是一個錯誤的時機,好在容丹是小藥童的時候,他們終於有了一個正確的開始。
裴無衣話還沒說完,就見到繆川飛來一腳。
這一腳帶着巨大強勢的靈力,將裴無衣掀飛之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救下太子。」
人皇在這時開口。
繆川冷哼一聲,隨手將衝過來的幾個大能給釘在了原地,瞬間出現在了人皇的面前。
繆川的劍刃指在人皇的喉嚨,人皇動彈不得。
容丹道:「你也不好過吧?想必威武大將軍的那縷怨氣,已經成為了你的心魔,每天晚上都在折磨你。」
人皇聞聲,想到了什麼,臉色巨變。
「那你就好好安撫一下威武大將軍的冤魂,畢竟他是被你冤死的。」
容丹要留下人皇,讓他在以後漫長的歲月里,都受盡威武大將軍的折磨。
至於裴無衣。
繆川察覺到容丹的眼神,身形一晃,提着劍將其橫在了裴無衣的脖子下。
容丹看了一眼裴無衣發紅破碎的眉眼,冷聲道:「叛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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