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強臉色蒼白,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妹妹,又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父親,見他臉色雖然難看,但卻沒有絲毫震驚的表情,顯然對這件事情並不意外。
黃二才的目光死死落在夏老爺子身上,明顯就是在懷疑他的判斷,夏老爺子也不惱怒,只淡淡的說:
「老夫還是那句話,一生行醫救人從不弄虛作假,你們若是信不過老夫的診斷,可以上其他醫院檢查。」
黃二才從夏老爺子身上收回目光,又狠狠瞪了許強一眼,拉上自己的女兒轉身就走,再呆下去等許大茂回過神來,說不準還要找他們要個說法。
黃小丫被父親拉着胳膊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一張小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子搖搖晃晃的,仿佛隨時都可能摔倒。
黃小強眼眶通紅,低着頭跟在父親身後,一言不發的往外面走了。
「黃叔,走慢點兒,你女兒可是還懷着身子呢,要是摔倒了可就危險了。」
院子裏看熱鬧的眾人一聽這話,全都哈哈大笑。
許強盯着那父子三人離去的背影,直至人出了垂花門,先是跟夏老爺子道了謝,這才轉頭瞪着自己親哥黑着臉拉着他進了屋子。
眾人一見許家兄弟進了屋,又一個個圍住夏老爺子問許大茂是不是真的不能生孩子之類的,唯有一大爺和一大媽站在人群外面看着,臉上帶着幾分苦澀。
夏老爺子也不多說,只是隨口應付了幾句就徑自回家去了,眾人見沒了熱鬧看,這才各自回家去了。
許強拉着許大茂進了屋子,見許大茂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像是沒了骨頭一樣癱坐在單人床上,頗有幾分生無可戀的意思。
「哎,我說你行了啊,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嗎?找個大夫好好看看不就行了?至於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嗎?」
許大茂一聽許強這麼說,先是呆滯一下,隨即整個人一下子活過來,「噌」的坐直了身體一臉急切的問:「強子,這病真能治好嗎?」
許強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點點頭:「治病的事情不着急這一時,先說說今天的事情吧,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許大茂並不傻,冷靜下來之後很快就發現問題了,他雖然愛吃雞,但從來都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跟腳,別說是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就連他叫什麼名字,很多人都不知道,反正去了公社大家都是一口一個「許幹部」的叫着。
石盤子公社距離城裏不算近,黃二才父子是從哪兒打聽到他名字,並且直接上家來堵他的?
許強見他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只感覺心累的厲害:「你好好想想,這段時間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許大茂一聽這個,頓時脖子一梗一臉囂張的說道:「我現在提了小組長,誰敢」
不過話說到一半,就在許強的一臉怒意中被打斷了,他自己也明白過來了,今天黃小丫上門這一出,十有八九是有人在背地裏搞鬼,都他麼的連懷孕證明都開出來了。
「好好想想!」
許強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許大茂一眼,只感覺他哥這個青銅實在太菜,就算自己是個王者也屬實帶不動啊!
許大茂低頭想了一會兒,雙眼一亮,一拍大腿怒氣沖沖的說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黎貴那王八d。」
許強讓他把黎貴的事情仔細說說,許大茂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說出來。
原來,黎貴也是宣傳科的幹事,初中畢業進了軋鋼廠,幹了有七八年了,一直也上不去。
許大茂升組長之後,就找上他們龐科長給他當介紹人,寫了份入d申請書,想着年底交上去,等明年能入d了,為以後公轉干打基礎。
這一招,那還是許強提點他的,要不然就許大茂這點小聰明,他還真想不到這上頭來。
你說巧不巧,黎貴上個月也寫了份申請書,不過推薦人是三車間的車間主任白國平,龐科長好歹也當了十來年宣傳科科長,自然不能同意這個。
這可不是人家龐科長小家子氣,主要是大環境的原因,宣傳科是洪永亮洪書記負責的,洪書記跟管後勤的李副廠長穿一條褲子,而車間是楊廠長一手抓的。
這種事情,一般的員工自然琢磨不出門道來,黎貴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自然不懂這些,也沒個人提點他,就找了個白主任給他當入d推薦人。
就這種情況,龐科長但凡長點腦子,這份申請書肯定過不了,所以就給黎貴退回去了,只說什麼措辭不當,讓他好好再琢磨琢磨。
結果,許大茂這貨因為自己當上小組長,行事高調不說,交申請書的時候還特意到黎貴面前顯擺了一下,黎貴當時氣的臉都黑了,但也無可奈何。
許強聽許大茂說完,倒是沒那麼生氣,開始思忖怎麼處理這個事情,黃二才父子三人雖然弄了個灰頭土臉,但如果這個事情真是黎貴幹的,也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老子這就找他去!」
許大茂越說越覺着自己猜的沒錯,十有八九就是黎貴這王八d害他。
「行了,先坐下,現在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人家要來個不認賬,你能怎麼辦?」
許強一把扯住許大茂,起身到八仙桌給他倒了一杯水:「喝口水,先冷靜一些,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辦。」
許大茂喝完水,突然抬頭看向許強問:「強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
許強知道他問什麼,冷冷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是,我早就知道了。」
「什麼?」許大茂頓時跳了起來:「怎麼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
許強似笑非笑的看着許大茂,慢條斯理的說:「你下鄉吃雞又不是一次兩次,偏偏每次回來還要跟我吹幾句,我就問你,一隻母雞下不蛋,那是母雞的問題,十隻母雞下不蛋,那是誰的問題?」
許大茂一聽許強這麼說,頓時如同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軟趴趴的又跌坐在單人床上。
許強看了一眼六神無主的許大茂,突然問:「夏老頭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許大茂頭也不抬的問:「哪一句?」
「他說你是因為小時候受了重創沒有及時醫治這才留下暗傷,導致不能生孩子的。」
許強一邊說,一邊盯着許大茂:「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害的你變成今天這樣的?」
原本還死氣沉沉的許大茂聽了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猙獰:「誰?到底是誰把老子害成這樣的?要是讓我知道,我非把他」
許強搖頭晃腦的笑了笑:「要我說,這個事情還是怨你自己嘴賤,當時何大清跟着寡婦跑了,你怎麼說人傻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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