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強心裏「咯噔」一跳,想起張玉錦和自己說過的話,下意識的捏了捏剎車,減速慢行。
果不其然,後面的人也跟着慢了下來,他又加快速度,後面的人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明白有人跟蹤之後,許強反倒是放心下來,一邊慢悠悠的騎着自行車,一邊開始琢磨着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很快,他心裏就有了主意,帶着一行人朝一處僻靜的巷子過去。
到地方之後,他把自行車在巷子口停好,自己則背着雙手往巷子裏面走。
沒一會兒,身後就跟過來四個人,看得出來他們非常謹慎,大熱天的全都戴着口罩。
跟着許強進來之後,為首一個五短身材的率先開口了:
「爺們,對不住了,咱們無冤無仇,哥幾個也是拿錢辦事兒,您多見諒。」
說着話,還朝許強拱拱手,先給他賠了個罪。
許強咧嘴一笑,也學着對方的樣子,朝四人拱拱手:
「好說好說,你們拿錢辦事兒,我也不能光站着挨打不還手,咱們誰也別說對不住誰。」
瞧瞧,有素質的人,到哪兒都有素質!
五短身材對於許強的如此表現,似乎有點意外,不過很快他就抬手朝身後三人招呼:
「兄弟們,上。」
話音一落,四人一擁而上,朝許強招呼過去。
許強忍不住感嘆一聲:有素質是有素質,但不講武德也是真不講武德。
好在他不但會「大乘佛法」,而且還略通幾分拳腳功夫。
也虧這巷子寬,四個人並排衝過來也能施展開腿腳。
許強一見四人過來,不退反進,一步邁出,側頭躲過最邊上一拳,抬手握住其中一人的胳膊猛的一拉。
那人一個趔趄,下意識的就往許強身上撲過來,許強拉着對方胳膊用力一甩,那人的身體就倒向身邊的兩個同伴。
三人的身體狠狠撞在一起,在一聲聲的哎吆中全都跌坐在地上。
只是簡單一招,四個人就倒了三個,剩下一個一招打空,正想再來一次,就感覺腰眼一陣劇痛,臉都白了。
「啊呀」
他驚叫一聲,餘光掃過身邊的兄弟,這才發其現他三個兄弟不知何時竟然都坐在地上了。
「好了,為了表示誠意,我就不摘你們的口罩了,當然也需要你們回答我兩個問題。」
許強先看看被自己一拳打在腰眼的傢伙,又看看地上坐着的三人,其中兩個其實壓根沒受傷,就是被撞倒了。
不過,想必也全都是老江湖,沒一個肯站起來繼續打。
畢竟,他們雖然人多,但眼前這小伙子顯然不是吃素的,要是真下狠手,他們也討不得好。
五短身材一聽許強不摘他們的口罩,面色一喜,當即就問:
「您想問什麼?我們有規矩,不能透露僱主的信息。」
許強笑着擺擺手:「放心,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我主要是好奇你們四個是幹什麼的。」
五短身材一聽這個問題,略一沉吟就沉聲開口:
「哥幾個家裏沒本事,都是在棺材街混飯吃的。」
本來,他們是不應該透露自己底細的,但是五短身材害怕如果不吐出點真東西,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棺材街是一條開白事鋪子的街道,距離南鑼鼓巷騎自行車半個小時,不算太遠。
棺材街也是一處規模比較大的黑市,能去那兒活動的,都是有點兒家底的。
要麼是社會上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物,要麼就是餓着肚子也要維護面子的遺老遺少們。
許強皺了皺眉頭問:「糧販子?」
五短身材雖然有點意外,不過還是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許強的說法。
許強心底有了答案,朝四人擺擺手:「得兒,我沒問題了,你們走吧。」
「爺們,謝了。以後要是遇上什麼事了,可以去棺材街找片五,哥幾個欠你一次。」
五短身材也不客氣,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起身出了巷子,四個人騎着兩輛自行車揚長而去。
這四人剛才動手的時候,看着挺凶,其實根本沒沖許強要害,估計就是得了命令,教訓教訓他而已。
所以,許強也沒有為難他們,問明白身份驗證自己的猜測之後就放他們走了。
至於是誰找的這四人,用膝蓋想都知道,肯定是喬子元。
許強回到家,把水果罐頭往桌子上一放,等小松吃完飯了,就抱着他坐好,直接打開一瓶,叔侄兩個一人一口,吃的好不開心。
許大茂這個當爹的在旁邊看的眼皮直抽抽,眼見一瓶罐頭快見底了,趕緊拿了個筷子也坐到兩人身邊:
「哎哎哎,我說你倆兒留點兒啊。」
許強把最後一塊桃子塞到自己嘴裏,又端起瓶子把罐頭水餵給侄子喝了。
「那不是還有嗎,你幹嘛非得跟我倆兒搶這一瓶?」
許大茂聞言,頓時眉開眼笑,趕緊就去桌子上想要拿一瓶打開吃,卻被自家媳婦狠狠瞪了一眼:
「多大人了還吃罐頭?這不得留着八月十五用?」
許大茂訕訕一笑,只能把手縮回去,滿是留戀的看了罐頭一眼,一時間只感覺心疼的厲害。
他現在是副科長,一到過時過節就要走關係送禮,水果罐頭這種好東西,當然要用在刀刃上。
所以,他的內心是非常贊同媳婦的做法,但是
他也想吃水果罐頭啊!
許強和小松吃完水果罐頭,回到自己屋子坐在椅子上一邊翻閱選集,一邊想着這兩天的事情。
不管是喬家對薛叢山下手,還是喬子元找自己麻煩,找的都是食販子。
這是為什麼?
驀地,他雙眼一亮:喬家最大的關係在糧食局,他們找糧販子,似乎也能說得通。
也難怪,那些糧販子,都願意給他們辦事!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這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想到這兒,他一把放下手裏的選集,出門騎着自行車往派出所去了。
佟大偉這時候已經下班回家了,但是張玉錦還在。
許強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一說,張玉錦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就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能解決得了的。
「這個事情太大了,我先摸摸底,等明天佟所上班了再跟他匯報一下。」
得了張玉錦這麼個答覆,許強這才又騎着自行車回家去了。
喬家
得知薛叢山沒有死,喬大遠頓時有點兒坐不住了。
他雖然不知道薛叢山手裏到底有什麼證據,但是如今的喬家再也經不起任何一點風波了。
薛叢山人在派出所,東西肯定不可能隨身帶着,所以東西十有八九還在他家裏放着。
想到這兒,喬大遠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
在對薛叢山動手之前,他就已經找人上薛家摸過兩次,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隨着這件事情被市局關注到,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萬般無奈之下,才會讓人去派出所滅口。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沒成想到最後竟然出了岔子?
不知道為什麼,喬大遠的內心隱隱生出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感覺整個喬家在無形之中似乎被一張看不見的網網住了。
而現在,這張網正在一點點的往回收,他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很快就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可是,他已經走錯了一步,不敢再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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