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刺啦!」
祝無傷將林魁所給的爭殺之法擁了出來,雙手像是擂鼓的槌一樣。
只一下,就將曹松山這面破鼓擂得倒飛了出去。
一身的鮮血,骨斷筋折,不省人事。
曹松山掙扎着想要爬起,一身骨骼盡斷,動也動彈不得。
「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曹松山費盡力氣揚起頭顱,鮮血如噴泉一般,從嘴裏冒湧出來。
雙眼死死盯着祝無傷,滿是悔恨。
祝無傷眼神漠然,看着曹松山一點一點地走向死亡。
曹松山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極度誇張的笑容。
「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顫抖着的手,拽下腰間的一塊玉佩。
啪的摔碎在地上。
玉佩當即幻化出一陣靈明的光芒,記錄着四周。
「掌門,祝無傷修習邪法,將陶師兄殺害,如今我也不敵。
拼着一條性命,將此事傳回門中,掌門萬不可令他在門中逍遙,否則遺毒無窮!
我玄一門百千年基業,將毀於他一人之手!」
祝無傷伸手一捏,將那團照耀顯化四周的靈光捏的粉碎熄滅。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祝無傷冷眼看着,臉上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
「嗬...嗬...」
曹松山一張嘴,流溢出一股鮮血,嗆得他說不出話來。
「轟!」
祝無傷一腳踏下,背後還未完全消散的五彩虎相隨之將巨大的虎爪映下。
曹松山整個人化成了一攤肉泥。
頭顱飛濺,心口崩碎。
「哧!」
一簇火苗騰在祝無傷五指之間。
他眼睜睜的看着曹松山化成肉泥的身體,被火焰燒成灰燼。
「呼!」
開口吐出一口濁氣,將帶着火星的灰燼吹起,飄散向四方。
「死了!」
祝無傷心中悵然。
「少將軍!」
萍兒激動的撲了過來,毫不顧身上的污泥,一把抱住祝無傷。
「師姐!」
祝無傷生分的擋開萍兒,「師姐,祝家已經沒了,只剩我一人,我也不需什麼侍女。
你如今已經是自由身了,不必再如此稱呼我!」
「老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怎夢忘恩負義,將她老人家的遺願拋之不管!」
萍兒雙眼噙滿淚珠。
「唉!」
祝無傷長嘆一聲,「師姐,我如今已經與門內一位師姐有了連理,你還是莫要與我如此親近,免得讓我二人生了嫌隙!」
萍兒心中像是有一枚利刃直直的插了進去,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少將軍,我...我...」
嘴唇開闔了幾下,終究也未曾說出什麼言語來。
眼中的熱淚無聲地滾下。
「師姐,珍重!」
祝無傷後退一步,腳下騰起靈光,倏忽遠離。
萍兒黯然神傷,失魂落魄地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嘿,那個女娃子!」
突然一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萍兒恍若未聞,仍是沉浸在內心的悲痛之中。
「誒,女娃,叫你呢!
給個面子,看過來!」
萍兒終於聽到不知從哪傳來的聲音,茫然地向四周看去。
眼中的熱淚擋住,只看得一片模糊。
「是我,在你腳下!」
萍兒在模糊的眼中看到了一點無風搖動的嫩綠之色。
伸出手掌,將淚痕抹去。
看清了是一根柔弱的青草。
「沒錯就是我!」
青祖的聲音從青草上傳來。
「不知前輩找我有何事?」
萍兒悲痛的問道。
她在太和門中,除了修煉便是看些雜書,對所謂的福緣仙機之事,自然聽過不少。
若是在往常,見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機緣,自然是滿心歡喜。
可是如今,還陷在悲痛中,言語之間,不自覺的就冷淡了兩分。
「你和那個小子什麼關係?」
青祖問道,搖曳着身姿。
聞聽此言,萍兒眼中已經止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泣不成聲。
「我是府中老夫人的貼身侍女,老夫人臨死前,讓我與少將軍互相提攜照顧...」
一番言語之後。
青祖感慨,「不愧是姓祝的,和他那混蛋老祖宗一個德行!」
「行了,娃子,別哭了!」
青祖安慰道,「我是那小子祖上的長輩,你既然是在祝府里當差,那也算是我祝家人。
你,我認了!見了那小子就跟他說是我說的!」
「啊?」
萍兒朦朧淚眼一下停住,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你空有一身修為,卻不會運轉使用,我這有一套術法,專門煉那殺生護道,你聽好了...」
萍兒拭去眼中淚水,靜心聽了下來。
她天資本就卓越不凡,收束心神,一番下來,將青祖所言聽了個七八成。
「懂了多少?」
青祖問道。
「弟子愚鈍,只懂了個七成!」萍兒羞愧的垂下頭。
七成!
青祖心中一陣大驚,當初就算是祝武,聽了這些東西,也強強明白了五成,她竟然能動七成!
「七成?遠遠不夠啊!
像那祝小子,只聽了一邊,就已將這些東西全部明曉了!」
「少將軍天資過人,萍兒不能及!」
「也罷,誰讓你是祝家人,我便再說一編,你聽好了!」
「嗯!」
萍兒垂下頭,甚為自責,柔柔的應了一聲。
青祖心中一陣罪惡感油然而生。
......
玄一門。
「兩位道友,想是弟子們還要在那秘境中待上些時日,不若到我洞中飲茶論道。」
左向拱手,向烈火真人與靈飛門那位金丹說道。
「左掌門所言甚是!」
兩人紛紛點頭,應和左向。
「諸位師弟,你們都先回去吧,各自峰中還有事物要料理。
等數日後再來接弟子們!」
「是,師兄!」
沈清遠等人向着左向躬身。
突然。
山間一顆大石猛然炸開。
從中飛出一面銅鏡。
徑直飛到左向面前。
左向看着不知所來的銅鏡,身周有一陣風輕輕拂過。
就要將那銅鏡打落下去。
「掌門!」
熟悉的聲音從銅鏡中傳了出來。
左向身周的勁風在銅鏡表面險險停下,險些就將銅鏡打了下去。
在場眾人都望向那面銅鏡。
銅鏡中顯化場景,傳出聲音。
「掌門,祝無傷勾結陣關外的魔修,修習了邪法妖術,將陶師兄哄騙,而後以陶師兄為引,進境了修為。
我也已經糟了不測。
掌門,千萬不要放過祝無傷,有此魔修混在門中,實是亂我玄一門百千年基業!」
左向的臉一下沉了下來。
自己前腳剛夸完這個弟子,就出了這種事。
烈火真人的臉同樣不好看,是他勸說左向,讓祝無傷一同跟着進了遺址中,若真是追究起來。
只怕其中,還少不了他一分責任。
靈飛門金丹倒是沒有什麼波動,只是擔心自家弟子,若是遇到了祝無傷會不會白白犧牲性命。
「呵呵呵,只進去了一日,就傳來這種,說不定是哪位弟子心中有氣,陷他不過,故意栽贓陷害!
左道友勿要心急,待他出來後,一查便知!」
烈火真人臉上擠出笑容,尷尬的說道。
「烈火道友言之有理!」
靈飛門金丹應和道,只是顯然不是十分相信。
左向臉色稍一緩和。
沈清遠未在近前,但也已經聽到了銅鏡中傳出的話語,眉頭皺起,不知在想些什麼。
銅鏡中畫面一轉。
先是轉向了陶壽無的那顆頭顱,在祝無傷腳下滴溜溜的轉動,而後被他一腳踢開。
而後,又是顯出了萍兒蜷縮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頭顱,一身月白的衫裙被污泥打髒,用簪子扎着的雲鬢也是鬆散半垂。
沈清遠呼吸一滯,他雖然與陶壽無不合,但也未到生死相見的地步,好歹還有些師兄弟的情誼在,若真是遇到了死生之事,說不得還會幫上一把。
如今看到陶壽無的頭顱被切下來,滾到祝無傷腳邊,被他一腳踢開,忍不住的呼吸急促,眼神顫抖,握着拂塵的手掌緊緊捏住。
「逆子!」
沈清遠已經是信了八九分。
祝無傷的資質是他親眼看着測出的,有什麼樣的機緣能讓他比單靈根的還能更快的築基。
尤大虎一個極品單靈根的修士,如今也才看看鍊氣九重,距離凝結道基少說還要數年光景,可祝無傷一個五雜靈根,竟然已經凝結道基,突破築基境界了!
少不得便是在陣關處接觸了魔修,心中生了什麼想法,想借着魔修功法走捷徑。
沈清遠眸光暗淡了下來,祝無傷吸食人血,走了魔修路子,斷斷留他不得!
「轟!」
一股沛然的大勢從烈火真人身上散發出來。
沈清遠等一眾築基,被這金丹氣勢一壓,再也不能馭使靈力,停在空中。
下餃子一樣,紛紛向下落去。
「烈火道友?」
靈飛門金丹察覺到不對,出手將沈清遠一眾金丹接住,出聲提醒烈火真人。
烈火真人恍若未聞,死死的盯住銅鏡中顯出的影像。
萍兒蜷縮在地上,臉色煞白,眼中滿是恐懼,口角上甚至還有鮮血流溢而出。
自己一時大意,沒耐得住萍兒的纏磨,竟然同意讓她與其他人一同進入了遺址。
此次本是來帶她散散心,沒想到竟然能有生死之劫。
她是這些年來太和門中道心通明,最有望能進階金丹之人。
先不說能否留下性命,若是在道心上留下了阻礙,日後恐怕就沒那麼容易能凝成金丹了。
本以為有門中諸多修士看護,她會無事...
烈火真人臉色陰沉,若真是出了什麼事,他雖是金丹真人,可也無法向門中交代!
「左道友!」
烈火真人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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