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在前,走獸妖族在後,再次為東海上各島人族。
最後是荒林與大原的道友!」
海無涯的大嗓門高聲響起。
先前還戰在一處眾人,此時排成一行,慢慢的進入龍宮門戶之中。
海中天在景歸示意之下,終究還是選擇了和。
不再與荒林與大原上的兩撥人相鬥。
他們所說在理,且不說歸墟與荒林中另一家,但就自西沙趕來的那群東西,都不好惹。
此時將實力耗在此處,實屬不明。
山君病虎身後跟着孫原一眾壽盡的大妖。
每一隻走獸妖類手中都捧着一隻拳頭大小的透明圓珠,散着蒙蒙的光亮。
避水珠!
這是海中天散給一眾走獸妖類的,他們都是走獸之屬,在水中違了他們本性,這珠子以助他們在水中游弋自如。
就連祝無傷手中,也握住了一隻相差不大的避水珠。
避水珠在外自然是罕有,但在海中天這種存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存在手裏。
只不過是一道術法而已,頃刻之間,就用海水生造出了無數。
只不過餘下的都重散歸了汪洋波濤之中,卻是未給僧人、綠袍一顆。
景歸四足動作,率先以原身進入龍宮門戶之中。
祝無傷跟在景歸身後,借着他的光,第二個進入龍宮。
甫一踏進,祝無傷便頓感自身渺小。
頂上是一片星幕,繁星點點仿佛近在眼前,不時有一星星忽閃兩下。
也會有大星拖拽着長尾,在中天划過。
大!
跨入龍門之後,最先的感受便是大!
撐着星幕之頂的樑柱,便是同景歸身上一般無二的玉柱。
自己仿佛變成了螞蟻一般,哪怕是抬起頭,也看不到玉柱頂頭。
便是景歸龐大的原形身軀,在這裏也顯得不足,像是幼童一般。
不敢想像,真正的真龍身軀,應是如何廣大。
「景真!」
遠處,群星之下,一個身穿挑繡金銀絲線白袍的身形。
懸停在一顆大星旁,像是在感懷一般。
「此處,不太妥。」
景真呢喃自語,輕輕搖頭。
伸出手指,對着面前那顆大星輕輕一點。
原本明亮的大星,立時忽閃起來。
一股威壓氣息,自龍宮深處橫掃而過,令人窒息,速度極快。
祝無傷感受着氣息掃過自己,未曾有任何異狀。
一旁龍首昂起,對着景真咆哮的景歸卻是生出異變。
身上氣息在被波光掃過之後,便突得被壓了下來。
也只比祝無傷強上數籌,再不見先前莫測如海的威勢。
「景真!」
景歸再度大吼一聲,巨柱一般的四足划動,向着景真而去。
景真頓下身子,稍一示意,便在群星之間穿梭了起來。
不一會,不見了身形。
「景真已經將龍宮中陣法激活了一道,凡是築基之上境界的修士,都被壓了下來。
如今,龍宮中只有築基,沒有金丹。
以你的實力,只要不去龍宮中的兇險之地,便無性命憂患,再加上海老頭給你的唐夷甲,你大可無憂。
我要去尋景真,你自去吧!」
景歸偏過頭顱,對祝無傷說道。
而後,便划動四足,同樣極快速的消失不見。
「是!」
祝無傷躬身拜道。
再起身時,景歸的身形已經是消失不見。
身後巨大龍門,點點波紋亮起,外面眾人、眾妖已經是進了來。
祝無傷不願與他們照面,腳下五行靈力凝聚,內斂的靈力未曾放出任何耀目的光華來。
就已經遠遠的避開了。
向着不遠處,一幾乎比人還要高的珊瑚叢中飄動而去。
龍宮中靈力粘稠純淨,在祝無傷踏入的第一刻就已經感知到了。
不過他卻是不敢盤膝閉目,凝神調息。
他不知龍宮會讓他停留多久,景歸、景真也從未與他說過。
若是錯過了日子,豈不是要困死在這裏。
介時就算用龍宮中真龍遺留下來的修行資糧,結了丹,又如何?
還不是要活活的困死在這裏!
光華閃動,祝無傷身上遁行間揚溢起的波紋擾動匆匆珊瑚。
左右搖動了起來。
蒙蒙光亮突然出現在他眼角餘光之中。
祝無傷循着看去,一株藏在匆匆珊瑚間青草,散發着蒙蒙的光亮。
光亮被匆匆珊瑚遮住,若是不近前來看,定然是發現不了。
「青蛟草!」
祝無傷臉上露出喜意,靈力環裹手掌,穿過匆匆珊瑚,將那株青蛟草取了下來。
沒有任何意外發生,青蛟草靜靜的躺在祝無傷手掌心上。
只是握着這株不知多少年份的青蛟草,祝無傷就感覺身上虬龍紋路一陣一陣的發熱發燙。
蛟草上的青氣逸散,被吸納入手掌之中。
抑住心內立時盤膝下來修煉蟄龍訣的心思,祝無傷翻掌收起那株青蛟草。
繼續在叢叢珊瑚之間尋了起來。
龍宮中靈力雖然純淨濃郁,甚至就連珊瑚葉上,都掛着凝成露珠的靈氣。
但是卻無一個活物,顯得尤為死寂。
現在這份死寂被進來的眾人打破。
無論人、妖,自龍宮門戶中跨進之後,先是驚於龍宮。
而後,便雙目熾熱的奔向離自己最近的水宮。
欲要自其中尋到自己所想之物。
延壽靈丹、飛升之秘、靈寶異物......
祝無傷藏在匆匆珊瑚之間,只是斂收氣息,而後蹲下,撥開珊瑚叢以尋找藏在其中的青蛟草。
不過片刻,就已找到了數株青蛟草。
與景真所贈給他的那株三百年青蛟草比起來,年份只多不少。
年份最長的,是他第一個得的那株,足有近八百年的份數。
現在若是將這些青蛟草吞服,而後運轉蟄龍訣,只怕立刻就能進入築基中期。
祝無傷再次抑住心神,將手中青蛟草收了起來。
此地不是善地,不能隨意就將蟄龍訣露出來,還是隱匿些好。
四周無人,都已是進入水宮之中,尋找機緣。
祝無傷直起身子,站了起來,四處環視。
此處珊瑚叢中的青蛟草已經被他尋了個遍。
環首看向他處,繼續尋找青蛟草。
「應該就是在此處,你們分開好好找,等找到了不要驚動他...」
「是!」
祝無傷耳中傳進有些熟悉的交談聲。
站起的身子重又頓下,斂收氣息,向聲音來處放開靈覺,探了過去。
「家主,他是在此處嗎?
此處既不是水宮,也無什麼機緣,只有些海中常見的珊瑚水草之物。
他既然進來的早,又是隨着那尊金丹海妖,應當是在深處水宮尋找機緣才是?」
「沒錯,就是這裏,我早就在他身上下了種子,無論他離得多遠,都能被我輕易找到!」
姚方!
祝無傷想起了這熟悉的聲音是誰。
「細細簌簌。」
驀地,祝無傷雙耳微動,身旁珊瑚聳動起來,生了嘻簌的聲音。
想也不想,血氣凝聚,向着那處抓了過去。
「是我,是我!」
祝無傷手掌成爪,緊緊抓了過來。
驚慌的聲音響起,帶着熟悉。
「姚淵?」
祝無傷看清面前人模樣,鬆開扣住他咽喉的手掌皺眉問道。
「對,是我!」
姚淵忙不迭答道,雙手捂着喉嚨過不來氣,雙目左右看着,儘是慌亂之意。
「姚方要帶人對你下手,姚子房與我阿爺已經是被他們抓了。
我假意與他們相通,才有機會來找你,你自己小心點。」
姚淵匆匆說完,貓着腰就往外走。
祝無傷攝住姚淵,看到他眼中出現不解,問道。
「他不去水宮之中尋機緣,來復興你們姚氏,來找我麻煩作甚?」
姚淵聲音壓低,不斷向左右瞧着。
「這裏的水宮最低也要築基才能進,他只不過鍊氣九重,還未曾凝成道基,進不去。
姚氏中也只有姚岩姚森兩人能進。
方、李、王三家,來得最低也是凝成道基的築基修士,只有我們姚氏,只有兩個築基。
他手中有一件姚森自水宮中得來的殺伐靈器,說只要能殺了你,就還讓他作族長。
這便來尋你了!」
姚淵一口氣說出,當即就靠跨開腳步,弓着腰身遠離祝無傷。
若是被姚方看到他與祝無傷親近,不只是他,就連他阿爺也命不久長。
祝無傷看着姚淵離去,雙目中泛着思索,心內念頭也轉動起來。
他已成了築基,姚氏中這些人不過土雞瓦狗,是殺?還是留?
念頭閃動,思緒同樣不停歇。
他突然直起身子,腳下靈光閃動,掠行起來。
身周不斷有波紋溢出。
「你!」
姚方看到祝無傷突然出現在眼前,臉上露出喜色。
伸手掏入懷中。
「刷!」
一道亮白光芒閃過。
祝無傷手中持着那柄缺了口的松紋古銅劍。
姚方臉上笑意不見,脖頸處出現一條細細的血痕。
血痕擴大,姚方脖頸連着頭顱,在血線上移了下來。
血液噴濺,頭顱滾在地上,兩三下到了祝無傷腳邊。
收起姚方腰間儲物袋與他懷中還未掏出來的那物,祝無傷身形再次閃過。
出現在另一個姚氏人面前。
不待他有什麼反應,一道白毫划過。
收起松紋劍,轉身便走,往另一處掠行而去。
轉身離開之後,那人脖頸處同樣出現一條血痕。
一息之後,血液自無頭項上噴出,頭顱滾落在腳邊。
「刷!刷!刷!」
劍聲音不停,不過片刻,這匆匆珊瑚之間,便滾落了一地頭顱。
自項上噴出的血液將整片珊瑚叢染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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