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先祖當初在覆滅祝朝後奪得蜇龍訣。
因為祝武的強大,曾讓族中弟子修煉過這門奇特的術法。
但是饒是有姚氏天海一般的修行資糧,也未曾能將蜇龍訣修煉到築基境界。
修為最高者不過鍊氣九重。
但這鍊氣九重卻連築基初期都能戰上一戰。
一時在姚氏中掀起軒波,引得無數人紛紛轉修蜇龍訣。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這是睡虎功在築基之後才能修煉的煉體功法。
若是將它當作尋常鍊氣功法所修,至多能修煉到鍊氣九重,永遠也不可能凝成道基。
這也是蜇龍訣的玄妙之處。
看去是一平平的鍊氣功法,可若是與睡虎功相合,便是能夠逆反天罡的絕佳煉體功法。
姚氏人不知其中門道,紛紛轉修之下,未曾有一個築基。
知道無數人蹉跎了歲月,也未曾凝成道基,才有人反應過來。
這也為姚氏的沒落狠狠地向下推了一把。
待姚氏徹底沒落後。
姚子方只在故紙堆中,看到了隻言片語。
言說這蜇龍訣如何如何強悍,可未曾知道,只能修煉到煉體九重。
而且沒一步都需要大量的修行資糧。
姚子方將自己經年所積攢的都投入進去才修煉到鍊氣二重。
待手中資糧盡都耗了,無物可用,境界也就在練氣二重上不動彈,被那鐵壁阻攔住。
祝無傷合上手中書冊,心中不斷思量,將自己所知,與書中所記載的放到一起,推測道。
這書冊自然就是姚子方在異寶閣中用那上品丹藥換來的,記載有姚氏奇聞異事的。
如今到了祝無傷手中。
姚氏是祝朝覆滅的元兇之一,按理來說也是我的大敵。
我若是出面,不就是相當於資敵,為姚子方修煉掙得了時間。
可姚子方又是與姚家主家不和,我將那兩人斬殺之後,定是會讓兩者間的矛盾更為激化。
祝無傷心緒轉動,思索不停。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如今才是鍊氣,連道基都未曾凝聚,顧不了這許多。
心中想着,將盤起的雙腿放下。
他耳中已經聽到了塔塔腳步聲,像是姚子方正在向此處走來。
「無道友,時候到了!」
果不其然,幾息之後,傳來姚子方在門外的輕輕的敲擊聲。
祝無傷告訴他自己姓無,未將真名告知他。
定好了要在此時出去與他走一圈,令姚府周遭的眼線都看到。
好能震懾宵小。
「吱呀!」
祝無傷打開門,微微掂了掂頭,開步向外走去。
「道友見諒!」
出了姚府大門。
姚子方告罪一聲。
從後上前一步,與祝無傷並肩而行。
祝無傷未曾多言,仍是緩緩行着。
一路上,姚子方做出一幅樣子,與祝無傷交談着。
祝無傷是不是點頭,回了一句。
叫外人看去,不知兩人是怎樣的要好。
可若是有心,仔細湊前聽去,卻是姚子方在不斷吹捧祝無傷。
祝無傷只是時不時地敷衍一下。
其餘時刻,都在將靈覺放開。
感應藏在周圍前後,隱在暗處的宵小。
果然,他這一路醒來,有不少人紛紛離開,也有不少眼睛重新加入到窺視他的行列。
「呀,道兄!」
迎面走來個身材欣長,身穿一身雪白道袍,腰間繫着金黃絲滌,丰神俊朗,仿若是仙一般的人物。
「道兄?只有古時的修士才稱道兄,如今修士皆稱道友。」
姚子方眯起眼,逆着光,看向那個不斷走來的欣長身材。
他修行不足,在其他雜事上用心不少,也將府中僅剩的些許無用藏書看了個遍。
祝無傷聽着似有耳熟的聲音,停下腳步,眼睛微眯,已經是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啊呀,道兄啊,終於是找到你了!」
景真上前,一手握住祝無傷。
姚子方看着那張說不上有多俊秀的臉龐,心中驚異。
大明島竟然還有這種人物,自己竟然不知道。
白膩似玉的臉上有着不符他一身洗盡鉛華氣質的作態。
仿佛是與祝無傷多年未見的老友。
姚子方心中更是驚異,對祝無傷的感覺更神秘莫測了一分。
景觀雙手把住祝無傷手臂,心中突地一動。
面上雖唯有絲毫變化,但心中卻是訝異。
忙仔細感受器剛才祝無傷給他的異樣。
祝無傷與景真只有一面之緣,並不熟悉,此時被他親密的握住雙手。
大感不適!
不由得掙脫。
無論如何,景真的雙手都是如鐵鉗一般,緊緊錮在他的手上。
就算沸騰雙臂上的氣血也無濟於事。
祝無傷對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俊美修士多了一絲猜忌。
氣血更是沸騰起來,猶如鍋中滾沸的開水。
「呀,失禮失禮。」
景真像是方才察覺祝無傷手臂上的異樣一般。
鬆開五指,對祝無傷笑着打躬,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這才幾日不見,他竟然身上就有了龍氣,實在是古怪。
古古怪,怪怪古,古怪古,怪古怪。
怪哉怪哉!
景真旁若無人的搖頭晃腦。
「道友尋來可是有事?」
祝無傷平聲問道。
「當然,有大事!」
「啪!」
景真將手中摺扇打在手中。
「我景某人行走東海,最看重的就是一個信字!
前日,你說要向我詢問些事情,東西是買了,可是卻未曾聞訊。
今番既然碰到你,我有一言相告。」
景真像是沒有看到姚子方,獨自熱切的與祝無傷攀談。
「道友請講!」
祝無傷仍是平聲和緩道,想要聽聽這個萍水相逢,一面之緣的修士能給自己說出什麼金玉良言來。
「若我所料不差,道友應是修了一門功法!」
「嗯。」祝無傷點頭。
「呃...這...誰家修士修行,不修功法啊?修行修行,修的不就是功法嗎?」
姚子方面帶笑容,站在一旁,心中吐槽,自語。
景真有意無意地撇了姚子方一眼,手上隨意的一揮。
姚子方耳中就再也聽不到兩人言語。
「若我所料還是不差的話...」
聽到一般的話語突然消失不見,姚子方心中一驚,不由地轉頭,正身看向景真。
這人絕不一般,竟然能在這不足一尺之地隔音斷聲,自己是不是方才在心中所想,被他知道了?
招惹了一位隱世大修!
姚子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心中不斷懺悔起來。
只求這景真不要記罪自己。
「若我所料還是不差的話,道兄所修的這門功法裏帶了個『龍』字!」
景真笑容莫名,心中依然是有了思緒。
如今龍族不顯,莫說外處,就算是東海中世居的修士與海妖,都不能知曉龍之與否。
更遑論是祝無傷這一個不知跟腳去向的散修。
想必定然是在何處有了機緣,自身又與『龍』相合,所以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有了龍氣。
如此說來,自己前番心血來潮所贈的那株青蛟草卻是應在此處了。
景真臉上的笑容更甚。
祝無傷聽得這話,神色終於有了動容。
睡虎功與蜇龍訣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這人竟然一眼就能看穿。
如今雖然是一臉笑容,可到底還是不知這人是敵是友。
就被人掀了老底,未免太不安全了些。
轉頭欲要看向姚子方。
「道兄勿憂!」
姚子方打開摺扇,擋住祝無傷偏轉的視線。
「這姚家小兒聽不得我二人的言語,你儘管放心!」
祝無傷心下更驚,看向景真。
「這凡是與龍沾邊的,就是一個慢字,少則一門術法,十數年,多則便是數十上百年。
龍壽比人壽長,對龍來說不過幾個呼吸,些許片刻,可對人來說卻是一生中大半光景去了。
修成之後,自然是威勢非常,可又能長久幾時?」
景真搖頭嘆道。
不待祝無傷開口,已經是繼續言說了起來。
「道兄你可忘了前日自我處買的青蛟草?」
祝無傷搖搖頭。
「如此便好!」景真臉龐掛上笑容。
「那青蛟草便是道兄你的助力了!
那株草近有百年份,能為你省了一年苦功,若是三百年則能為你省三年苦功。
雖少,可這積少成多之下,那門功法自然就成了!」
「多謝道友指點!」
祝無傷躬身謝道,心中雖搞不清此人意圖,但卻能接到他釋放出的善意,不然也不能將此事告知自己。
「啪!」
景真將摺扇合起,豎了起來。
「還有一事,這青蛟草便是東海中也難尋,即廢了大氣力,將這一整坐無垠東海翻個底朝天,只怕也找不出五指之數。
道兄你若是想尋青蛟草,便是落在了他身上!」
景真用摺扇一指姚子方。
祝無傷隨之看去,而後點了點頭。
「道友大恩,不知道友名姓...」
「哈哈哈,祝道兄,你我有緣,還有再見之日,介時暢談不遲!」
景真身形飄飄而去,倏忽在半天裏消失不見。
「這這這...」
一旁姚子方像是白日見鬼一般,指着飄忽遠去的景真,驚得說不出話來。
「金...金...金丹!」
便是築基也不能如此洒然自脫,輕鬆寫意。
他能想到的便是金丹了!
「無道友竟然與一位金丹平輩相交!」
姚子方心中驚訝更甚,堅定了與祝無傷交好之心,不,貼近祝無傷之心。
無論他如何,都要牢牢的拉住他。
日後定能為自己與姚家拉上一艘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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