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殘破的世界。
太陽雖然掛在天上,發出與外界一般無二刺眼的陽光,但就是讓人感覺到死寂,沒有生氣,好像一幅畫掛在天上,只有其形。
落眼處是一片殘破的金黃色宮殿群,斷壁殘垣,滿目瘡痍,沒有一座完好的宮殿,全都倒塌,金黃色磚瓦撒了一地,好一片悽慘悲涼的景象。
在破亂磚石的縫隙中竟然旺盛的長出來些青綠的嫩草,除此之外整個天地間都是暗淡的黃色。
宮殿群不知多大,一眼望不到盡頭,最中央立着一座宏偉的巨大宮殿,雖然也已損毀,但從踏僅剩的骨架,也能想像出它完好無損時恢弘壯麗的樣子。
「欻!」
陣法光芒閃過,五峰人馬突兀的出現在這片殘破宮殿群中,青衫褐袍,和這片天地極為不符。
「這就是古朝遺址嗎?好壯觀!」
「想必這古朝定是十分強大,一定遺留有不少的靈物。」
「我一定要藉此突破境界。」
五峰弟子看到恢弘的殘破宮殿群,不停的張望,發出驚奇的叫聲。
沒過多久,其他四峰中分別出現了一個領頭的藍衣弟子,分成四個方向,帶着自家的人緩緩移動。
這片地方雖然大,但還是要先分好地盤,免得傷了五峰間本就不多的和氣。
「諸位師弟,我們先行一步了。」
妙行峰的褐袍弟子朝着新入門的幾人拱手,也緩緩離去,方向正是其他四峰空出來的那一個。
他們沒有藍衣弟子,青山褐袍中沒有一個能令其他人完全信服的的,只能分成兩撥。
「祝諸位師兄凱旋得寶。」
尤大虎領頭回禮。
原地只剩下妙行峰的一眾青衫弟子。
「祝師兄,你怎麼了?」尤大虎本想招呼眾人也向前進,沒想到掃視之下反而看到了祝無傷的異狀,於是謹慎的問道。
祝無傷默默拭去臉頰的留下的淚水,剛才他進入到這片天地,看到這番殘破的景象,心底不只為何泛起無盡哀傷,淚水也不知不覺的自己流下來。
「無事,風沙大,迷了眼。」他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會無故的流淚。
「呃…」
眾弟子對祝無傷的解釋顯然不信,此地如此寂靜,連個蟲鳴鳥叫都沒有,哪來的風沙?
礙於祝無傷的身份,也沒有人出聲。
「呵,我看是祝師兄看到此景,不禁想起自己家的王府,自家三代人為了那皇帝的位子在邊境上吹了幾十年風沙,誰曾想被那趙國皇帝一把火燒為白地,心中哀傷,所以不自覺的就哭了。」
充滿諷刺的聲音從人群眾傳來。
眾人震驚不已,而今祝無傷是香餑餑,他一個不樂,斷了靈谷,誰能受得了。
循聲望去,一個人青衫內身纏白布的,就連裸露在外的手臂,臉頰也都沒有倖免,渾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是金鐵那個瘋子!
金鐵故意出言嘲諷,此地沒有玄一門規,又好不容易碰上祝無傷,只要能先激怒他先出手,自己就算把他殺了也無人指摘。
自己日夜承受鑽心折磨,修煉那殘破的煉體功法,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為了今天!
「刷!」
祝無傷拭去眼淚,也不多言,拔出松紋銅劍,身體化作五色流光,直接斬向金鐵。
自從進到妙行峰,金鐵的眼神就在自己身上沒離開過,後背被一雙陰戾的眼睛一直刺着,還敢出言提及祝家,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前日防賊,留他不得!
金鐵舔了舔嘴唇,內心激動,來了,來了,等的就是你,揮手迎向流光。
「砰!」
松紋劍狠狠斬在金鐵身上,留下一道白印。
金鐵身上的青衫白布寸斷,露出結滿血痂的皮膚,雜亂的傷痕遍佈全身,新傷疊舊傷,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膚。
祝無傷絲毫不驚,劍勢再變,腳步不停,五色流光圍繞着金鐵不停。
「鐺鐺鐺…」
金鐵伸手護住眼睛咽喉下陰的要害處,任憑祝無傷手中長劍點刺劈砍在自己身上。
每當他想出拳踢腿擊向祝無傷時,五色流光就會提前遠離,讓金鐵落一個空。
金鐵雖然煉體有成,但是不通煉體攻伐秘術,又沒有趁手的兵刃,只是依仗身體堅硬使用軍陣武藝,祝無傷與燕軍廝殺多年,對他們的招式拳腳再熟悉不過,每次都能提前洞察,躲開他的拳腳。
他的拳腳對自己造不成傷害,可是眾人圍觀,若被他們發現自己一個鍊氣二重受了煉體三重拳腳竟然無事,恐怕就要起疑心了。
「幾年不見,祝師兄怎麼變得娘們起來了,打一下就跑,我記得祝師兄當初在戰場上可是銳不可擋,所向披靡。
難不成從趙國皇帝手裏逃命的時候讓人割去了卵蛋,變成娘們了?」
金鐵試圖激怒祝無傷,讓他露出破綻。
「呵。」
祝無傷冷笑一聲,手中動作不停,「你爹死的時候可沒說這麼多廢話,被我一箭射中眉心,你乖乖受死,我送你父子團圓。」
「哼。」金鐵瞬間臉色變得難看,專心抵擋祝無傷攻擊,伺機找出破綻。
「兩位師兄,門內禁止爭鬥,師傅來之前叮囑我,要帶好眾人,你們還是不要打了。」
兩團金光出現在尤大虎手中,而後分化到十指之上,指尖連點,頃刻間,就以靈力布好了兩座陣,指尖輕彈,朝着兩人射去。
尤大虎雖然尊稱兩人為師兄,但實力最高,足有鍊氣五重,又盡得沈清遠陣法真傳,自然能輕而易舉的分開兩人。
兩發散發熾烈熱意的火紅彈子攔住尤大虎布成的陣法。
「轟!」
一金一火,在空中相遇,炸裂,迸濺出好看的流光。
謝道成上前一步,搖着手中的摺扇,不急不緩,「尤師弟,兩位師兄乃是舊友,多日不見,互相切磋,乃是好事,你這樣做的可就不對了,做師兄的得批評你。「
尤大虎臉色一黑,「謝師兄,師傅讓我帶領眾人,你最好不要阻攔。」
「若是我偏要阻攔又能怎的?」
謝道成摺扇一收,身後的其他人向前一步。
尤大虎身後的人也向前一步,與之對峙。
場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一邊不停對戰,一邊也即將爆發。
兩人出身不同,一個權貴人家,一個窮家子弟,兩人背後的人也一樣。
出身好的跟着謝道成,出身差的在尤大虎身後,這種世俗間的烙印即使在仙門之中也難以剔除。
尤大虎背在身後的手不斷抖動,一座精密的靈力陣法悄然成形,以他鍊氣五重的實力,突然發難,拿下鍊氣四重的謝道成只在瞬息之間,而後再分開正在爭鬥的兩人。
「呼呼呼。」
強烈的風裹着不知從那裏來的黃沙突然遮蔽天日,打在眾人身上。
兩三息之間,就從微風演變成了讓人睜不開眼的狂風。
對峙的兩隊人被風沙吹的東倒西歪,嚴肅壓抑的氣氛瞬間消失不見。
「走,快走。」
尤大虎在障目的黃沙大風中不斷招呼,讓其他人趕緊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鐺鐺鐺。」
祝無傷身化五色流光,在風沙中不受影響,松紋劍上五色交織,破開風沙,劍劍指向金鐵要害。
雖然風不在五行之內,但是風中裹起的揚沙卻屬土類,五色流光覆在體表,不斷轉動,土黃色的光芒愈發濃重,遮掩住其他幾種顏色,祝無傷踩在一粒粒隨風的揚沙上,借着風勢,反而更加輕靈了幾分。
其他人早已被風吹散,只留下兩人在睜不開眼中的風沙中不停的對戰。
金鐵一手擋在眼前防住揚沙,一手上下應對祝無傷手中松紋劍,左支右絀,十分狼狽。
風沙愈發猛烈,連體內靈氣運轉都被阻礙,沙礫不停的打在臉上。
金鐵再也擋不住更加猛烈的風,突然被風吹起,隨着風裏的揚沙不知到了什麼地方。
祝無傷同樣收劍,五行遁術靈力消耗大,雖然他體內靈力輪轉不息,可饒是如此他也已經耗了半數靈力。
風沙飛揚中,祝無傷看到一隅,兩面殘牆擋住風沙,運轉靈力,土黃色的靈芒包裹全身,朝着那一隅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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