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雲眼目中目光閃爍不定,終究還是再次踏出一步,轉瞬間將兩人拋在了身後。
兩人修為雖不如她,掠行速度也比不上她,但卻是精通煉器之道,有一身的上佳法器。
若只對上一人,她還有些勝算,可若對上兩人,這勝算當即便要折半了。
況且還有祝無傷在懷中抱着,更不可能去與兩人相鬥了。
若是將祝無傷傷到,又該如何?
她本就昏迷不醒,靈台陷於混魅之中,若是再被傷了軀殼。
更不知要何時才能將一身傷勢復原清醒過來了。
腳下輕點,在蒙蒙海霧瀰漫的海面上點出些蕩漾的波瀾來。
身後兩人,見着追雲再次消失不見,落在了遠處。
互相看了一眼,仰着身子,開懷大笑了起來。
眼瞧着追雲身形徹底消失不見,兩人也未曾有絲毫慌亂。
此處雖是近縱斷山,但是那頭病虎在龍宮中生死不知。
那頭老虎已是死期將近,出不得縱斷山了。
除了這兩金丹絕頂外,縱斷山中雖也仍有金丹修士,可都被自家金丹看纏着。
分不得身來救追雲。
他們是吃定了,今日定要將這聖女的面紗撕扯下來,好好玩弄一番。
在追雲身形徹底消失之後,兩人手掌輕輕抬起。
在腰間只一拍,兩道流光再次自腰間騰了出來,將兩人上下裹住。
就要騰起,追向追雲消失的方向。
只不過這次卻是不同於上次了。
兩道靈光裹挾兩人身軀,方才自海面上騰起。
就被突然壓了下來,好似有什麼東西落在兩人肩頭一般。
兩人身子落下,霞光裹挾周身也變得淺淡,瞬息之間就若熄滅了一般,不見了絲毫跡象。
「誰?感來管爺爺們的事?
不知道爺爺是誰家的?就算是金丹修士也不敢對我們如此放肆!」
兩人瞳目中不可遏制的流露出惶恐來,而後氣急敗壞道。
「撲通,撲通!」
兩道落水聲音響起。
兩人身形沒入水中消失不見激起兩朵水花來。
任憑兩人在身上各處拍打,平日間煉出的各種靈器像是都失了效用一般。
往日間無往不利,如今再任憑他們如何拍打,都未有一點功用出來,。
似是失靈了一般。
兩人身影完全沒入水中,頭頂淹沒在微瀾水波之下,消失不見。
一道浩大的聲音在兩人消失之後響起。
「我老了,但還沒死!
你兩個小輩,仙路道途斷絕,也只會耗費能煉製出寶器的用料煉些靈器出來。
我不殺你們,留着你們兩條廢物的性命,去會你們族裏。
告訴那個把你們當廢物養的爹,縱斷山百里之內,要再是有一隻耗子的影。
我不要了這條命,去找他送命。
介時,看是他先被我打死,還是我先被無常勾去魂魄!」
浩大聲音中帶有剛烈威猛之勢,海上波瀾也在這浩蕩語聲之下變得靜寂起來。
就連細微波瀾也未曾漾出半分來。
浩大聲音響徹,而後便緩緩散了去。
徒留天地間存留的寂靜仍是存在,彰顯昭示着方才那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音並非是虛妄。
「噗!噗!」
片刻後,那威猛剛烈的勢頭漸漸散去。
兩道人影自水下出了來,噴出口中吞進的水。
海水匯成股自獐鼠般的面目上滴落下來,流進海面上。
「這老東西竟然還沒死?!」
「噓!」
一旁一人,立時按住他的嘴,噓聲道。
「小心些,終究是位金丹,若是聽到你我言語,我二人便說不得要葬身於此了。」
「怕什麼?以虎類的性子,我二人方才就要被打殺了。
因何只將我二人阻下打落進水中?
性命不長,壽元不足,若是靈氣引動的太甚,只怕頃刻間就要命隕。
哼...」
冷笑聲響起。
「走,這就回族中,將這事告知父親。
那頭病虎不在,這頭老掉牙的老虎就連我兩個築基都殺不得了,定是已到了極限。
便趁着這大好時機,滅了他們這一支。」
「這...」
「走!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一旁那人手掌分開,在兩人肩處各是一拍。
兩道流光再次將兩人籠罩裹挾,帶着兩人身軀,向遠處急速掠行而去。
轉瞬間,就已經是消失不見,比之追雲不差分毫。
天地間殘存的浩蕩聲勢殘留,也被這兩道流光完全破去。
與此同時。
遠處消失在蒙蒙之中,迅速掠向縱斷山的追雲。
回首後望一眼,腳下步伐流光激增,又是快了幾分,向縱斷山落去。
方才那浩蕩音勢響起之時,她亦是有所察覺。
已是明了是老山君在為她阻住那兩人。
老山君壽元早就無多,全憑着一口氣吊着,此番再次出手。
體內寂然靈力與外界靈氣相和了起來,怕是又要將他本就不多的壽命減上不少。
不知而今是如何了。
已是近了縱斷山,向着一處猛然一躍,直奔而去。
原本空濛霧靄的山野間,在追雲一躍之下。
瞬息之間閃過迷離光芒,追雲像是進了另一處界域一般。
身子兀得消失不見。
「如今外面兇險,對縱斷山虎視眈眈,你莫要隨意在外面拋頭露面。
在縱斷山中我可保得你無恙,可在縱斷山之外,你師兄又去了龍宮中,不見身影蹤跡。
只怕有些人又要蠢蠢欲動,出來做些手腳了。」
一處鳥語花香之境。
正中盤膝做着一和藹的老人,鬚髮皆白。
笑容雖是和藹,但自他臉上斜穿的傷疤上可以看出他在年輕是也是一天地不懼的猛人。
白眉自眉梢兩側垂下,對着追雲笑語道。
「你壽元本就不多,如今又用了靈力,豈不是雪上加霜?」
追雲臉色一如既往的單薄,語聲中卻是顯出了關切。
「哦?」
一雙白眉垂下的和藹老人笑道。
「原來你也會關心人。我與你師兄一直以為你不通世事,不會關心人呢。」
老山君笑着打趣。
追雲面色如常,未有露出半分異樣來。
「我這壽元之事,不全在你懷中這人身上?」
老山君目眸落向祝無傷。
追雲自進了縱斷山中,便將祝無傷身周與罩住臉面的靈光消了去。
有老山君在,着實不用憂慮太多。
山君雖老,但在這縱斷山中,有山根地氣在,便天然佔了地利。
便是連壽元都能強行吊着,更何況不過金丹境界便已是到了絕頂的一眾修士。
追雲手中微的一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倒是第一次見你如此上心一人?
不過這幾日我可是聽他聽得耳中都起了繭子,什麼自龍宮中脫身而出,身懷飛升隱秘。
西沙那邊的人生怕他藏起來,是將這些事情傳得整個東海人盡皆知。
若他真的身懷飛升隱秘,那我這條老命可就落在他身上了。」
老山君指着祝無傷,哈哈笑道。
豁達開朗,未見一點大限臨身的憂愁。
「我早就自金丹中凝生出了靈胎,只是不知為何總是引不來雷劫,無法借雷劫使那丹中靈胎破開金丹桎梏。
只能令得它被活生生悶殺而死。
不僅是我,只要是凝生了金丹,入了金丹境界,都要遭上這一遭。
最後無論用了什麼法子,也只得一個胎死腹中的結果。
無論有多精彩燕燕,有多少機緣臨身,最後只得化成枯骨。」
老山君嵬然嘆道。
「若是他真能將飛升隱秘言出,只怕不知道多少老傢伙都要蜂擁趕來。
付出再多代價,也要聽上一聽。
觀你樣貌,似是與他有舊?且交情還不淺?」
若真如此,就算我身死,只怕縱斷山也是有舊了。
只要有一兩位老傢伙,念着舊情,照拂一二,他們也不敢如此猖狂了。
便是我與你師兄都不在了,也可保的你等百年無恙。
百年之後,你也早已凝生金丹。以你爭殺廝鬥的才情,我還有什麼好憂慮的...」
人老了,話就多,妖老了同樣也是如此。
老山君口中絮絮叨叨個不停,口中一直說着。
追雲眼眸收斂,望着眼前腳下,目眸不動。
似是在靜靜聽着。
祝無傷身上又亮起了淡淡靈光。
祝無傷身上所受不是傷及根本的道傷,只是些僅用靈力便能治癒的小傷罷了。
只是傷勢忒多,忒重了些,所以須得多耗些功夫來。
這一路上,在追雲這道秘傳的術法之下,已是好了七七八八。
如今在追雲靈力之下,更是將剩餘傷勢一同煉化了起來。
「你又不聽老夫講話!」
老山君突然停下口中絮叨,痛心疾首道。
眉梢旁,兩縷垂下的白眉不停的微微顫抖抖動着。
恨鐵不成鋼的點指着追雲。
「老夫壽元將近,這是在說遺言吶!你竟然還是如此心不在焉!!!」
老山君愈發心痛起來。
「哦。」
追雲淺淺的應了一句。
「你...唉!去吧去吧!」
老山君長嘆一聲,「你這副樣子我怎敢將縱斷山交給你?
你快去把他治好,看能不能自他身上得來飛升隱秘,老夫還是再多活些念頭吧。
若是將縱斷山如此便交在了你手上,豈不是愧對前代山主!」
「哦,那我走了。」
追雲面容仍是寡淡,淡淡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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