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董娉雙目瞬時瞪大,雙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眼前之人趙婷竟然對自己動手!
感受着肆虐的靈力在自己體內不斷游竄,肆無忌憚的破壞着自己本就有暗傷的身軀。
驚疑目眸之下,還隱着一絲逐漸不易察覺的惶恐。
她切切實實、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好像有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後一寸寸的切割下來。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把刀正在不斷的將自己的脖頸切開,頭顱與身子不斷分離。
死亡帶來的恐懼,令董娉有些顫抖,一身本就是用邪法修來的虛浮境界,也是在不斷地潰散。
「你...怎麼敢...」
董娉感到一股冷意,略有顫抖的吐出這句話。
「我怎麼不敢?難不成一輩子當你手裏的一把刀?任你打罵、呵斥、驅使?」
趙婷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帶着一縷瘋狂意味。
「你....」
董娉眼前已是出現了幻彩,物移景換,她仿佛是置身與一片黑暗中。
「你叫什麼?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
空遠的聲音傳來,越來越高,越來越遠,漸漸的消失不見。
一個身穿一身黑衣,渾身上下散着邪氣的女子,拉起蜷縮在地下的趙婷。
聲音雖然冰冷,但是卻含着不易察覺的溫柔。
那是自己的聲音!
董娉一陣恍惚,從迷離中略微恢復了一縷清醒,找回了靈台上一點清明。
「那是我...她是趙婷...我救了她...我教她修行...
她為什麼要殺我?!」
董娉越來越虛弱,眼前幻想消滅,逐漸陷於黑暗之中。
腦海中突得冒出了一個念頭,困惑不解。
自己救了她,自己把她從泥潭中拉了出來,自己教他修行,甚至就連修行功法都不是邪法。
而是自己專程為她找來的!
她為什麼要殺我?
她只不過是一個築基境界的修士,而我卻早就凝成了金丹,她為什麼敢殺我?
我有恩與她,她憑什麼殺我?!!!
董娉心中一點惱怒升起,將眼前的黑暗驅散,出現恍惚懵懂與混沌。
心中怒意攀升,再將恍惚驅散,重顯清明。
腹部不斷攪動的劇痛,與身子四周異種靈力肆虐傳來的感受。
令得她從虛無混沌的迷境中脫離了出來,令她保持清醒,靈台上重現一點清明。
「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
趙婷沒有察覺,臉上帶有瘋狂意味的笑容依舊,掩飾不住的開心神色,與大仇得報的痛快夾雜交織。
聲音低吼,近似瘋狂。
「我才不叫什麼越女,我姓趙!我是趙國皇室,長公主!」
董娉眼中浮現一抹瞭然。
「祝無傷殺了我,你父皇曾經與祝無傷有婚約,殺了你,他一定會痛苦吧?啊?!
枉你在皇宮中住了那麼年不受待見的冷宮,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若是算來,我當還要喚你一聲娘親呢!」
趙婷壓制着因為激動而顯得顫抖的身體,濃重的口息噴在董聘臉上。
緊緊貼着董娉,僅有數指長寬,好像是是要將董娉吞吃了一樣。
「原來如此!」
董娉的聲音因為疼痛而顯得顫抖,但仍舊是竭力抑制住,淡然說道。
「原來我是救了個毒蛇在自己身邊!
是我自己蠢,怨不得別人!
我說當初你怎麼一力要求要做女皇,統領三國,原來是如此!」
「那是自然!祝無傷殺了我父皇,你爹奪走了我家的江山!
自然要讓你來還!」
「可惜,我聽了你的讒言,沒讓我爹殺了你!」董娉搖搖頭,苦澀道。
「若不是因為你,我還沒那麼容易就登上這大位,那個不知道從哪個賤婢肚子裏爬出來的,也配坐在我趙家的位子上!
還要謝謝你,若不是因為你,那個賤種可沒有那麼容易就把這位子讓給我!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趙婷突然呵呵笑了起來,瘋狂意味更加濃厚。
「就連你爹也是我殺的,啊哈哈哈哈哈!
當初我跟你說你爹突發惡疾,我可還做了好一陣子的預備,你若是不信我該如何,可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容易的就聽信了。」
「我爹早就有傷勢在身,本就壽元不多,你想誅心?手段太拙劣。」董娉輕輕搖頭,一點也不相信。
「拙劣?啊哈哈哈哈!」趙婷又是仰頭瘋狂笑了起來。
「你爹娘都是愛惜自家身子的主,怎麼可能就那般輕易就得病?
還不是我暗中下的手段!」
趙婷自問自答,輕輕搖頭,「可惜,只來得及殺了你爹,你娘卻是沒來得及動手,死在了別人手裏,當真是遺憾!」
「你!」董娉猛地一怒,身子就要起來,靈秀的雙眼圓圓瞪起,含着無盡怒意。
趙婷按住插在董娉腰腹間的刀匕,深深一推。
董娉不自覺的倒退,倒在地上。
「可惜,這靈匕可還是你給我的,沒想到,今日就要用它來殺你,當真是好一場孽緣啊!」
趙婷直起身子,讚嘆着拍手。
「你爹娘死了,殺了你,再去殺那祝無傷!
父皇,你看到了嗎?你的仇,孩兒幫你報了!
這皇位還是姓趙!啊哈哈哈哈」
趙婷張開雙臂,仰頭大笑,周身有灰色氣運凝集。
就是因為有這些氣運繞着她的身子,她才能得手。
不然以董娉金丹境界的修為,就算是用邪法得來,根基再過虛浮,也不是趙婷一個築基境界修士能夠近身的。
只怕是心中才生出了些許不軌之念,董娉心中就已經是有了察覺。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衰敗的人族氣運纏繞周身,她才能瞞過董娉金丹境界修為。
相當與用人族氣運在築基與金丹之間的那道鴻溝上架起了一座橋樑。
不過因為這衰敗的人族氣運,她架起的橋樑,也是破破爛爛,時刻都有塌下去的風險。
不過,她賭對了!
她在這做破爛不堪的橋樑上,避開了所有漏洞,成功的瞞過了董娉。
在她最虛弱、最放鬆的時候,給了她致命的一擊,將她送進了深淵。
「你那早就死了的爹,只怕是看不到了!」
董娉的聲音,冷靜而又冰寒,沉穩的吐出,沒有一點顫抖與其他。
「你一個要死的人,等見了我父皇...」
「噹啷!」
清脆聲響打斷了趙婷的言語,也將她從瘋狂中拉了回來。
「你...」趙婷回身看着董娉,伸手指着,有些顫抖。
瘋狂迅速的轉為了恐懼與驚疑。
「你在詐我?對,你在詐我,一定是在詐我!」趙婷嘴角再次勾起,重新出現原先瘋狂的笑容。
「你想騙我?不可能!你的手段我都知道!
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想要騙過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你二大爺!」
董娉一攝,地上掉落的靈匕首,入了她的手中
她渾身散着去先前一般無二的邪異氣息,像是從未受過傷一樣。
如若不是她腰腹處,一片血紅,殷紅的血跡,還在不斷往外流淌,就算是趙婷也不敢確認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將那把她親自給自己的靈匕,捅進去。
「你...你...」
趙婷這時才真的有了寫驚懼,臉上的笑容受了起來。
眼眸中的瘋狂盡收,被湧現出來的恐懼沾滿。
「想殺我?你還不夠!」董娉冷冷說道。
手中緊緊握持着那柄靈匕,尖銳的鋒芒對着趙婷。
他已是從趙婷方才的誅心之言中脫了出來,並未曾受其影響。
從表面上看去,並未被趙婷方才所說的一番言語,影響到。
至於內心當真如何,除了董娉她自己,就只有天知道了。
董娉身形突然抑制不住的一晃,嘴角溢流出血液來。
拿着靈匕的刀也有了些顫晃,渾身邪異氣息不穩。
「哈哈哈哈,你果然在騙我!」趙婷恐慌再次消失,指着董娉大笑道。
冷諷與嘲弄的意味盡數顯露出來。
「你技窮了,竟然連這種手段都用了出來。我看,你今日當隕落於此!」
趙婷停下大笑,陰冷的看着董娉,剛才她竟然被這種微末技倆唬住,還不止一次,兩次!
當真是可惡。
「我當真是如此嗎?你確定我沒在騙你?我確是山窮水盡了?」
董娉手中仍在顫抖,臉上卻是笑了起來,平平問道,就像是在與老友說話一般。
「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趙婷臉色陰沉,仍舊是說道。
可卻是不敢上前一步,反而是向後不斷倒退而去。
她如今只不過是築基境界修為,雖是有氣運繞身,可這些氣運也都是顯露着衰敗之像。
用來隱藏自身尚可,能瞞過董娉耳目。
可用來對付董娉這一尊金丹境界的大修、大敵,就顯得不中用了。
金丹畢竟是金丹,金丹與築基境界間的鴻溝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跨過去的。
「呵!」趙婷不斷向後退去,眼眸中警惕之色凝重。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你還有所保留,可想要殺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吧?
不然,倚你的性子,早就對我動手了,還跟我廢話那麼多?
我就站在此地不動,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趙婷站在山河鼎一旁,側身對着董娉,只要她有異動,第一時間便能反應過來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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