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
虞胖子再次補充道,祝無傷根本插不上嘴。
「這處界域分為人妖兩族,有人用秘術與妖族內外聯應,打開了天地缺口。
才讓兩界相通,不是咱們人族乾的!」
虞胖子在前引着,不斷向拿出青石構築成的院落走去。
「人妖向來不合,無論是在那處界域皆是如此,此界自然也是。
先前,您九位同道便是被一眾妖族圍困,虧得有城主大人解救,才從困境中脫身。
貴客,您稍等,稍後上邊便會有人來迎您。」
虞胖子的奉承的笑道,顯然是對上邊來人十分重視。
「去!擋在這幹什麼!趕緊回家,去,去!」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青石院落門前。
虞胖子揮手趕倚着朱紅門戶站立的稚童。
「去,去!」
幾名稚童不情不願的離開,臨走前紅色的目眸還在祝無傷身上打轉。
「他們是...」祝無傷終於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示意先前四肢伏地,狼犬一般的稚童,道。
「他們也是人族,只不過與我們有些不一樣。」
虞胖子奉承笑着推開門,在側前引着路,道。
「貴客請進,我有珍藏的好茶,與貴客來上些,聽我細細講。」
「族史上說,我們這一界在行將崩潰之時,有一位人修,憑一己之力,煉製無數極上等的法器,散落在界域崩裂的空天海陸上。
又以已熄滅的日月,煉製出了而今頭頂上掛着的這兩輪血色日月。
用這無數法器與頭頂上兩輪日月做了一大陣,才勉強止住界域的崩裂。
而後,便是在無數代族主的女里努力下,這方界域逐漸恢復,越來越穩,已是無了崩滅之憂。」
虞胖子極其肥胖的雙手,翹起尾指,捏起玲瓏小巧的茶盞,輕輕呷了一口。
「在這血色日月照耀之下,一些人族也是發起了異變。
他們血脈中本就潛藏着人族之外的異族血脈,在血色日月照耀之下,竟然是覺醒了。
將人族血脈都壓了過去。
他們血脈中便是有人族之外的血脈,才是如今這副模樣。」
怪不得...
祝無傷默默思忖,怪不得這些稚童幼子都是一幅狼犬一般的模樣。
若是突得看去,還以為是化形的妖魔一般。
想來他們祖上血脈中,應便是有狼犬血脈,在血日血月照耀之下,才有了而今這般模樣。
「他們的修為?」祝無傷欲言又止,不知此事是否涉及隱秘。
「噢...」虞胖子應了一聲,繼續說道。
「他們既然覺醒了人族之外的血脈,自然不會白白的失去什麼。
天生便能有個鍊氣初期的修為,只是這修為卻是沒法增長。
從娘胎里生下來是什麼修為,一輩子也就是這修為。
是故,這些覺醒了其他血脈的並不受待見
就算是血脈天賦極佳的,比起稍弱上一兩籌的純血人族,也都難堪。
你看,我不過一個連修為都沒有的凡人,可卻能當村長,他們有修為在身,卻是連反駁我都不敢。
這便是我們這等純血人族的尊貴之處了。」
虞胖子越發自豪起來,翹着尾指,撅起肥嘟嘟的嘴唇,湊到茶盞上。
「這...純血人族占幾何,難道便不會激得他們反抗?」
有壓迫就有反抗,祝無傷沒來由的問道。
「嘿!反抗?」虞胖子搖了搖頭,笑道。
「在去歲族裏發得簿冊上說,純血人族約佔三成,剩餘七成都是覺醒了其他異族血脈的。
不過金丹境界以上的大修卻是反了過來,有七成都是純血人族,只有三成是些天賦血脈絕頂的異族雜血人族。
血脈再強,也是比不上我們人族一步步修煉出來的修為境界。」
虞胖子停頓一下,補充說道。
「不過,這話貴客您聽聽便好,出了這門可不要說。
雖然純血雜血之說大行其道,可族主多次說過,無論純血雜血,只要是有一顆人心,把自己當人,那就是人族!
若是人面獸心,禽獸不如,不管什麼血,就算是人血也不是人。」
虞胖子再次頓了頓。
「族主因為這純血雜血之說大肆動怒過幾次,貴客您權當我方才在放屁,莫要往心裏去。」
「某省得輕重。」祝無傷帶起一絲笑意,應道。
他心中卻是對虞胖子多次提起的族主起了興趣,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被這樣掛在嘴邊。
想必定是受人敬重。
「貴客。您所來為何?」虞胖子捏起一旁紫砂茶壺,傾倒到祝無傷空了的茶盞內。
你終於是問正事了。
祝無傷心內自語,若是我心懷不軌,你現在才問,豈不是引狼入室?
他心中並未因為虞胖子一番言語動作和表現出的熱情,就鬆懈下來。
心內時刻有一根弦在繃着,時刻備着一點戒心,不可盡信與人。
「來找我那九位前輩。」祝無傷笑道。
「噢,那九位原來的貴客正在城中與城主商議閉合兩處天地缺口,與穩住您那處界域之事。
待稍後城主派人來接您後,您就可看到了。」
虞胖子笑着達道,同時捏着茶盞,舉到眉前。
「在天地缺口閉合之後,要想再來此界可就比飛升渡劫還難了。
貴客您多嘗嘗我這茶,與您來處界域有何不同。」
虞胖子笑呵呵的,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你就是祝無傷?」
突得,一道聲音從兩人身側響起。
「砰!」祝無傷聽到傳來消息,自己非但沒有任何覺察。
就連心內的預示都未曾有,心下一驚,渾身滾涌的氣血一掙,狼煙一般從頭頂滾滾而出。
龍形虎相在背後顯露出來,已是有隱隱低沉的吼聲傳了出來。
一個腰系玉絛的中年男子,打量着祝無傷,眼中顯露出欣賞的神色。
「族主!」
虞胖子先是一驚,而後顯出巨大的狂喜與震驚來,眼眸中的狂熱涌溢而出。
「嗯!」腰系玉絛的中年男子,看了虞胖子一眼,而後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虞胖子臉上的狂色神色更加濃了數分,就連肥胖的肉都因為激動而有了些顫抖。
「見過前輩!」
祝無傷當即躬身拜道,態度恭敬。
「嗯,不錯!」中年男子頻頻點頭,眼眸落在祝無傷身上。
「族主,您怎會來此處?」虞胖子壓制住心內巨大的狂喜與振奮,小心問道。
「虞和卿。」
「哎!」虞胖子身軀更加顫抖,聲音都有些發顫,顯然未曾料到自己竟然能被眼前這個中年男子記住名姓。
「元和三十六年進士,怎的弄成如今這般模樣?」
虞胖子肥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落寞神色,垂下眼眸不語。
「不過些許打擊,便讓你一蹶不振,自甘墮落了嗎?」中年男子語氣有了些加重。
「不,不是!」虞胖子苦澀的搖頭。
「三日後,去城主府任職。」中年男子撇過一眼,便不再看他。
「是!」虞胖子眼眸中再次露出了喜意,這喜意與先前不同,乃是更淡泊些。
「別高興的太早,你違反族規,擅議純血雜血之說,有挑撥分化人族之掀。
先去城主府領完板子再說其他。」
中年男子頭也不回,淡淡說道。
「是!」雖然是罰,但也掩飾不住他語聲中的喜意。
「修為差了些,其他都不錯,不過也正常,年輕嘛!」
中年男子將目光放在祝無傷身上,祝無傷額頭上的汗珠涔涔而下,像是有一座山頭壓在了他肩膀上一樣。
祝無傷一言不發,僅是保持着躬身的模樣。
僅是如此,就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巨大壓力,面前這人周身氣機像是海淵一般,渾厚至極,不可窺探。
元嬰之上!
祝無傷心中不禁推測道,就算是老山君與許延元的元嬰境界,也未曾讓他生出這般無力之感。
「我有些話要與你說。」中年男子未曾有什麼動作,在虞胖子眼中,兩人的身形就已經消失不見。
虞胖子深吸一口氣,直接回到自己房內,在床底下一陣翻找。
「既然是至人祝氏血脈,那穩住那處界域的事便交給你了。」
中年男子淡淡說道。
「前輩,晚輩雖是知道那處界域行將崩潰,但確實不知應該如何才能止住。」
祝無傷卑躬答道。
「也沒指望着你一個金丹能知道。」中年男子手指往祝無傷眉心一點。
「本是想交給那幾個金丹的,能遇到你,自然是交給你放心些。」
「前輩,我只是方才凝成金丹。」祝無傷忍不住說道。
「才凝成金丹怎麼了?」中年男子臉色一正,輕聲訓斥道,像是在訓斥自家不成器的晚輩一般。
「我才凝成金丹時都已是去搶族主的位子了,你一個祝氏的血脈,難道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前輩,天道殘缺,數千年窺探紅塵,已是演化出了靈智。」祝無傷將口中還沒吐出的話急忙轉變。
「天道有靈?」中年男子雙眉立時鎖住。
「是!天道有靈後,不降雷劫,任天資再如何驚艷,也只能被困死在金丹境界內。
不能存進分毫。」祝無傷小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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