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劫雷轟然而下,原本還在緩緩游弋的雷蛇,在近了祝無傷周身十丈之後。
猛然發難,像是海中雙龍奪珠,半岩餓虎爭食。
在瞬息之間,就化成了一粗大的雷電光柱,向着祝無傷身軀打去。
比龍宮中那一根根撐天杵地,高不可見,數人合圍也無法環抱的玉柱有得一比。
轟然砸落向祝無傷。
祝無傷心神皆懼,一身靈力氣血,在這赫赫威勢之下,被壓得一點也放不出來。
只能龜縮在體內,連膚表都護不住。
這一雷落下,祝無傷必死!
「轉!」
突然,一聲大喝猛然傳來。
隨着這一聲大喝,被雷劫鎮住的祝無傷覺得周遭一應山巒都動了起來。
斗轉星移之間,一切仿佛是夢幻。
那道粗如斗大的震駭雷光,直落在祝無傷身上。
卻是像被什麼阻隔了一般,未曾與祝無傷相觸。
「老匹夫,你快點,老子快撐不住了!」
老山君與許延元兩人頭頂上的劫雲已是暴亂了起來。
轟轟雷聲接連不斷,看這架勢,竟然不像是在渡劫,反而是像要將兩人毀了一般。
他們兩人已經突破到了元嬰境界,以兩人天資與道心,在下一個大境界之前,幾乎是毫無阻礙。
只是須得耗些水磨功夫。
這兩人對已是覺醒了靈性的天道來說,自然是毒瘤一般,不可不除。
如果說祝無傷是心腹大患,一定要扼殺在搖籃中。
那這兩人便是深深扎進肉中的針刺。
更令得它時時肉疼,必要將這兩根針刺拔出來,才能舒心。
雷電閃爍,幾乎是一息一落。
將被劫雲籠罩的天地之間,震的明閃不定。
許延元雙手各是虛握着,雙手心中散着灼熱刺目,大日一般的熾熱光芒。
將一道道降落而下的劫雷接住,他一人硬撐着兩朵合在一處的劫雲。
為老山君撐出來一片寧靜。
「娘的,你叫什麼?!
沒有小友引來雷劫,你這個老東西怎麼能突破境界,幫小友度雷劫你還不願意了!」
老山君嘟囔道,雙手在身前緩緩划動,像是在經受着無垠壓力一般。
「老匹夫,我是看你不行!你要是不行,你來撐着上面。
我去接那道雷!」
「哼!你還是省省吧!連咱倆頭頂上天雷你都接不住,還像去接那道雷?!」
老山君冷哼道。
接着大吼一聲,「轉!」
霎時間,山巒轉動,天地反覆,那道如斗一般粗大的雷光電劫,未曾落到祝無傷身上。
反而是在祝無傷腳下差了分毫,打中山巒,進了山體之中。
一整座山巒,頓時像被雷光沐浴了一般,滿滿的被雷光覆蓋住。
其上蒼翠蔥鬱古樹高木也斗鍍上了一層電光。
「彭!」
祝無傷身子向後仰倒而去,砸落在山石之上,發出砰然響聲。
「老匹夫,你這也不行啊!沒看到小友都暈了嗎?你是怎麼擋的雷劫?」
許延元吹鬍子瞪眼,看向老山君。
「我已是用了祖上傳來的山陣,擋一道雷劫輕而易舉。他不是被雷劫擊中的,只是因為神思耗竭,靈力耗盡才暈了過去。
你個土狗!」
老山君連連呵聲道。
兩人先前雖未曾有多深的交情,卻莫名的合得來,雖還只是面見了片刻。
卻是如多年的老友一般。
迷迷濛蒙中的祝無傷,雙目眼帘不斷的閉了起來,在靈台即將蒙上陰翳,清明散盡的剎那。
他好像看到天頂高掛的劫雲之上,有什麼東西突然消失,好像被人攝了去。
接着,層層濃稠的陰雲便開始緩緩消散。
再接着,眼前變成了一片黑暗,雙目眼帘徹底的閉合了上去。
烈日灼燒之下。
頭戴斗笠的老人,看着粗糙手指上縈繞着的一縷幽藍電芒。
饒有興致的看着幽藍電芒在指尖不停的遊動。
蛇形一般的雷電,首尾相食,在粗糙手指上團着身軀繞動。
端詳手指上環繞閃爍雷電小蛇的老人,突得一張口。
手指上環繞的電光,便便投入了口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一股同先前老山君一般的玄妙氣息,悄然誕生了出來。
僅是瞬息片刻,就將一身不俗的氣息盡數斂收了起來。
此方界域中,千年來,第三位元嬰大修士,已是悄然誕生了在此處。
......
浩浩雷劫被縱斷山所布成的大陣,在與雷劫相觸碰的剎那。
就已是將足以能爭殺尋常金丹的劫雷散了起來。
縱斷山中數得着名姓的山巒,皆是被卷項鍊民族品牌。
片刻之間,放眼所望之處,就已是騰起一重,迷漫異術,我倒是美喲偶偶是很麼添堵。
噼啪之間,重重疊疊的山巒已是將那道粗如斗大,氣勢恢弘的劫雷散了起來。
山巒中某處,一隻臥牛般大小的青石,與周遭融為一體,便是從它身前走過,也不能發現的了它。
這是,它身上突然覆上了一重雷光,將那從與周遭天地相合的玄妙境地中逼了出來。
身上原本無漏的氣息散了出來,凜凜的震懾着周遭。
令得一應花草樹木皆是收斂而起,未有絲毫爭鬥的嬌艷色彩。
一股莫名氣息從臥石上傳了出來。
原本像是死物一般的臥石,睜開了三條裂縫,充當做眼目與口鼻。
即使如此,也是掩飾不住他裂開的縫隙充當的耳目中的驚訝與震撼。
它...它竟然在放開破開了一點買入金丹境界的屏障。
如果說在它踏入金丹前有一重鐵壁,那方才,那道雷光就在鐵壁上給他開了一道小口。
讓他能窺得鐵壁之後的景象如何,同時也是給他多了一分希望。
能以這小口為根基,一步步的將這鐵壁鑿穿鑿透。
乃至於最後能光明正大,堂而皇之是邁入鐵壁之後。
與此同時,這般景象,正在縱斷山中各處,每一位被禁錮在築基頂峰不得存進的築基修士身上。
有這份體悟在,即使不能突破金丹,對以後的修煉也是大有裨益。
股股氣息在縱斷山中各處皆是沖天盪了起來。
可惜被重重濃稠的陰雲劫雷遮掩住,未曾在赫赫雷勢之下掀起任何波瀾。
爬伏在地上的胡娘子,它體內也是被一縷雷光侵入,連帶着多了不少感悟。
被崩碎的道基,竟然是緩緩有了重新凝合的跡象與趨勢。
雷劫本事至陽至剛至烈之物,要將雷劫下一應物事皆是毀滅。
蘊含着無盡毀滅之意,要將天地間的一切阻礙之物都是給毀滅殆盡了。
可是物極必反,天雷毀滅意味中卻是藏着生機。
不然何有枯木開花,老樹抽芽。
第九道天雷,被老山君用縱斷山的山陣分攤到了各處山頭上。
自然是少不了各樣物事被毀壞,可是在這之上,卻是立起了無數其他。
毀滅下的無盡頑強生機,卻是令不少困在屏障的修士解脫開悟了起來。
「滋滋,滋滋,滋滋!」
祝無傷躺倒下之處,突然有一震電光閃爍,鑽向他軀體之中。
「不好!」
老山君眼謀一凝,看向沒入祝無傷身中的藍光。
一定是因為縱斷山中有山頭被毀壞了,導致這座山陣出了紕漏。竟然是空出了一塊!
老山君驚嘆扼腕道!
「如今他已是清明不再,靈胎蒙昧,一身靈力氣血也是不敵,像是與他同睡去了一般。
貿然有這雷光闖入,只怕是危險了!」
老山君以拳擊掌,不禁嘆息道。
「可惜,卻是可惜!」
許延元不無遺憾的搖頭嘆息道,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絲絲縷縷的藍光,沒入祝無傷身軀之後,在血肉軀殼中肆意妄為,
令得本就是萎靡下來的氣血更困頓了幾分。
而後,沿着周身百骸中的經竅,沿着一個個竅穴,向着腹下丹田靈池中而去。
一路火花帶閃電,在祝無傷周身經竅中留下了印記。
「滋滋,滋滋。滋滋!」
電光聲響起,猛地直衝入靈池之中,與靈池內五行靈力融成了一團。
靈池中沉浮的圓台道基,在這四四縷縷藍光電芒雷霆之下,也是有了一分的淡藍色意味。
靈池中靈力,圍繞着道基轉動了起來,仿佛是海潮渦流一般,不停轉動。
速度越來越快。
體內丹田靈池中,像是颳起了一震風暴一般,久久不停,就連經竅膚表下的氣血,也是隨着暴亂的靈氣躁動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也許片刻,也許瞬息。
丹田靈池中圍繞靈池而旋轉的風暴漸漸平息了下來,在五行靈力與絲絲縷縷藍光交織的靈池中。
就連道基上也多了些淡藍色的紋路,遍佈圓環道基周身。
而在道基之中,隱隱顯出了一丹丸珠子大小的圓形物事,透出身形來。
周身氣血沸騰滾涌,將軀殼中殘餘的微弱劫雷之力,皆是消弭化去。
渾身上下恢復了正常。
氣血滾動連帶着靈力也是動了起來,祝無傷只感覺丹田靈池中靈力像是受到了什麼照應一般。
即使身在昏迷中,也在最後一絲靈智的窺探中察知到了些什麼。
「嘣!」
一聲輕響,一粒丹丸珠子大小的金色珠子從道基中跳了出來。
在圓台道基之上正中懸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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