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荒術師 346、天道氣的秘密
百里縈問的這個問題不無道理，他雖然想着跟落雲宗交好，但如今落雲宗情勢並不明朗，雖然明面上的少宗主是雷銘，但現在有烏啼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話語權都會掌握在這位的手中。
他是想與雷銘多多親近的，畢竟自己的兒子百里鴻賓算是跟他有些交情。
但他決定的一切前體都是要確定烏啼的態度，倘若烏啼並不中意雷銘，那他就沒必要在雷銘身上花費太多功夫。
「總之不會是雷銘。」烏啼給出答覆。
百里縈聞言，暗道好險。如果不是自己多問了一句，他的馬屁估計會拍在馬腿上。
既然烏啼中意的不是雷銘，那會是誰？
百里縈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夜星雲！
這個從來不被看好的少年，這幾天卻也是傳出了些令人震撼的消息。
這些震撼的消息是百里縈在墨城時偶然聽到，消息源頭是東海郡，消息稱進入東海的夜星雲闖出了一番名堂，並且覆滅了東海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團。
隻身一人出海，一年半的時間能闖出鬧出這種動靜，這是帝國學府天驕榜上的絕大多數天驕都望塵莫及的。
之前百里縈聽了這個消息，更多的是懷疑他的可信度，但現在百里縈必須要重新審視這個消息了。
如果烏啼看重的真正是夜星雲，那他們百里家就必須得跟夜星雲打好關係。
百里縈心中已有了計議。
百里縈本來想與烏啼繼續攀談幾句，不過看他和碧眼貓又卿卿我我的樣子，對方顯然是沒有時間搭理他。
而且他剛打了人家的相好，萬一碧眼貓又告個狀，那他會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此處，百里縈果斷離開，不敢繼續在烏啼面前刷存在感。
獸神山這邊的靈獸大軍在三方獸王的指揮下開始有序地分散，它們會重新回到屬於自己活動的地域，或山林，或沼澤，或湖泊....然後繼續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而在三方獸王調度靈獸大軍時，烏啼已經帶着自己的情人回到了獸神湖。
獸神湖畔，閉目盤坐的夜絡與碧眼貓又同時睜開眼。
烏鵜鳥振翅飛來，將烏啼二人放下。
夜星雲這時候也背着周辰出來，這大兄弟在獸神山中算是carry了一整場，但是到了最後還是沒得能在毒素麵前撐住。
他需要時間來休息。
夜星雲見到兩隻貓娘的時候，還是被驚艷住了。
他已經通過夜絡傳音聽說，烏啼長老的緋聞女友是獸神山的獸王碧眼貓又，但他不知道的是碧眼貓又竟然是兩個人。
原來『貓又』指的不是兩隻尾巴而是兩個人啊。
看着眼前臉蛋漂亮，且帶着異樣美感的雙胞胎貓娘，夜星雲心中湧出身為一個男人的正常艷羨。
極品貓娘姐妹花？烏啼長老你玩的挺花的啊。
夜星雲剛在心裏吐了個槽，就見碧眼貓又姐妹花雙目對視，然後擁抱在一起。
這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不應該是兩人同時撲向烏啼，讓他享受左擁右抱的快感嘛。
夜星雲心中愕然，緊接着他就是見到兩隻碧眼貓又融為一體，她的身後原本一條尾巴變為兩條。
「這是碧眼貓又的能力，分身。碧眼靈貓身後的尾巴數量代表了分身的數量，現在她能分出兩具分身，如果她能突破至天道境，成為三尾形態，那麼分身數量會隨之增加。」夜絡傳音解釋。
能分能合，這麼好的能力，夜星雲慕了。
難怪他在落雲宗的幾年裏沒見過烏啼長老，現在總算是找到原因，好傢夥，都跑來獸神山快活是吧。
融合後的碧眼貓又氣息仍然萎靡，她兩具分身全都受了傷，融合之後直接讓她的傷勢超級加倍。
烏啼攬住即將跌倒的碧眼貓又，他為碧眼貓又度送過去一縷靈氣，碧眼貓又的神色這才好了些。
但烏啼的情況卻是急轉直下，他丹田中的黑氣又是開始繚繞，黑氣不斷侵蝕他的靈宮，那種靈宮傳來的劇痛讓他痛不欲生。
烏鵜鳥身上同樣升騰出黑氣，它被黑氣折磨地悽厲慘叫。
碧眼貓又剛恢復的神色又垮下來，她充滿異樣魅惑的碧色眼瞳中帶着無盡的憂傷。
夜星雲見到那些黑色氣流，頓時頭皮發麻，他想起了當時在獸神湖地底見到烏啼時他的情況，那時候的烏啼就是不斷地在與黑氣對抗。
「烏啼長老，這些黑氣的源頭到底是哪裏？」夜星雲終於問出這個問題。
烏啼與碧眼貓又對視，見她點頭，烏啼這才開口解釋：「這就要從我們五年前得到這道天道氣的時候說起。」
別，烏啼長老，請你務必長話短說，我怕你說不完了。夜星雲的擔憂不是沒道理。
烏啼很清楚自己的狀態，他並沒有打算按部就班地講述這個故事：「我們在獸神山更深處的一座遺蹟中找到了天道氣。」
「如果從屬性而論，他應該是最普通的純白色天道氣，只不過它的顏色卻是黑色，因為他被污染了。」
「而污染的源頭，應該是那座深處的遺蹟之中，但那其中蘊藏的兇險，讓我們望而卻步，因為得到這道天道氣已經是我們的能力極限。」
夜星雲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從烏啼透露的消息中，他得到了兩點關鍵信息：
一，獸神山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他以為獸神山的內圍已經是極限，但獸神山的更深處似乎有更為致命的誘惑。
二，蘊含着天道法則的天道境竟然也是能被污染的！可想而知，那污染天道氣的『存在』（並不一定是生物），絕對恐怖。
「我的天賦我很清楚，給我一道完美無缺的天道氣的話，或許運氣好的情況下我能突破到天道境，但這種被侵染的天道氣，我根本奈何不得。」
「於是這五年的時間，我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將之淨化，雖然取得了一些建樹，但收效甚微。」
烏啼眼中藏有深深的落寞。
想淨化這道天道氣無疑是難於登天，但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即使他傾其一生，可能都無法完成這個目標，但至少能大幅度減少天道氣中的污染，那樣，碧眼貓又花費一定時間，或許能真正地將天道氣吸收，然後踏入天道境。
靈獸的壽命遠比人類悠長，這是它們的優勢。
但很遺憾，變故終於還是來臨了。
「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麼。」夜絡聲音格外沉重。
烏啼輕輕搖頭：「我已經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不過在熄滅前，我有些情報必須告訴你們。」
說着，烏啼將霜滿天拋出的幾個問題拋給夜星雲幾人。
三人聽得十分認真，聽罷，三人同時凝眉深思。
夜星雲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烏啼長老，是否是因為天道核心。」
天道核心是天道境強者力量所化，繼承了天道境強者的靈氣，以及天道氣。
如果落雲宗不斷有天道境強者誕生的原因是天道核心，那麼就解釋的通了。老宗主將天道核心傳給下一任宗主，讓年輕的宗主踏入天道境執掌宗門。
落雲宗的鎮宗靈訣修煉出的本源靈氣是落雲氣，即使落雲氣晉升為天道氣，只要後輩同樣是修煉落雲氣的，應該就能接受天道核心。
「你這個提議很好，但天道核心同樣有着限制。」烏啼、夜絡等人齊齊搖頭。
「首先天道核心是天道境強者所化，但當天道境強者凝練出天道核心後，那位強者也會宣告隕落，所以只有走到生命盡頭的天道境強者才會做出這個選擇。但縱觀落雲宗的歷史，新宗主繼位，老宗主並不會死亡。」
「而且，不提天道核心能不能全部保留天道境強者的天道氣，天道核心並不是每一位天道境強者都能夠轉化，至少一重天幕的我無法做到。凡域的天道境強者，幾乎都停留在一重天幕的層次。」烏啼道。
夜星雲表示自己又長見識了，原來關於天道核心還有這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天道核心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凝練，而與天道氣同等級的血修羅核心也是這個道理，這麼說來，四風海盜王血修羅核心的價值還在提高啊。
四風海盜王竟然不是一般天道境層次的強者。
夜星雲對這位兩百年前的強者又高看了幾分。
嗯，四風海盜王畢竟是得到了四風神龕，擁有風神的傳承，能超過一般的天道境強者倒也不是那麼離譜的事情。
不過既然落雲宗多年的傳承不是來自天道核心，又是來自哪裏呢。
夜星雲覺得清風山落雲宗祖祠中的那位麻衣老前輩或許會知道一些其中的緣由。
他將這個問題藏到心底，打算有時間去問一問那位前輩。
而關於陽炎帝國近百年來不斷出現天道境強者這件事，夜星雲並不能理解，他對陽炎帝國基本不了解，也不好作出評論。
不過按照他的分析，或許這和那所謂的『店小二』有一定關係。
根據夜絡給他提供的信息，這個店小二生成是來進貨，而他進的貨就是天道氣，這不禁讓他懷疑，難道他是做天道氣販賣生意的？
販賣天道氣，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其中牽扯的就不是他一個靈海境的術師所能接觸。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這店小二真的是販賣天道氣，又如他所言自己經手過不少天道氣，那為何他本身實力只是星辰境巔峰呢。
這也是一個疑點。
唔，但陽炎帝國與這個店小二勾結這一點，會是一個突破口。
至於霜滿天最後說的，天道境強者死後天道氣會不會消散，他覺得，如果無法凝聚天道核心，那天道氣隨着術師身死而消散是很合理的。
但既然霜滿天提出這個問題，他的答案就是如此簡單麼？
哎，不想了，想多了腦闊子疼。
都是關於天道境的秘密，我特麼一個靈海境在這裏瞎bb個什麼勁。
屬於是老百姓過分關注國家大事了。
烏啼交代了這些，又是跟碧眼貓又與夜絡說了些突破天道境的心得，他為此操勞了五年總是有些收穫。
夜星雲雖然在聽，但他連星辰氣都沒有接觸過，又怎麼能聽懂。
所以他更多的時間是開小差。
交代完所有，烏啼一副毫無牽掛的姿態，他已經準備好迎接生命的最後時刻。
碧眼貓又一直陪着他，兩人走入湖中央，然後靜靜地躺下，微風起伏，兩人的身子隨着湖面蕩漾。
二人依偎在一起，他們眼中已經沒有了陰鬱，有的只是柔情。
湖畔的夜星雲遠遠望見這一幕，不知為何，鼻頭酸了酸。
「他們本該有更好的結局的。」夜星雲拳頭緊握。
「但這就是人生。」夜絡看似在揉眉心，卻是不動聲色地擦去眼角的淚水。
他想起了和烏啼的當年，那時候這傢伙因為天賦比他高那麼一點，驕傲的要死，每次夜絡都忍不住想把他按在地上一頓收拾，但對方的實力就是比他強一絲絲。
後來他偶然之下去了一次獸神山歷練，然後他就不常待在落雲宗了....但夜絡清楚，他跟自己一樣，對這個宗門愛得深沉。
往事如煙，一晃三十年....
「我想找個地方靜一靜，順便養一下傷勢。」思緒如潮水般湧入夜絡的腦海，夜絡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於是藉機離開。
離開前，他跟夜星雲交代了一下，讓他去碧眼貓又的領地，那裏有烏啼的令牌。
「找到烏啼的令牌，別辜負了他對你的期望。」
有了烏啼的令牌，加上夜絡的令牌，夜星雲在落雲宗的話語權就可以超越雷銘。
等雷銘成人禮的時候，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攤牌。
夜星雲收束心神，將目光移回，烏啼長老為了他和夜絡犧牲了自己，這份情他會永遠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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