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狗,你不得好死!」
「皇天無道,我等有志之士寧死不屈!」
「你的暴行一定會遭到報應!」
暴民們的陣陣呼喊泣血聲嘶,伴隨着衝殺之聲、刀斧之聲、皮開肉綻之聲,瀰漫在未央城的上空。
狂風起,天色驟陰。
漸漸,這些暴民們四濺的鮮血飄散在空中,形成漫天血霧。
王、邢二人以及一眾江東道官吏哭喪着跑進來,慌急地跪在地上,磕着頭大哭不止。
「督主開恩啊,真的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如此,江東民心危矣啊!」
王金力更是着急地爬了幾步上前,抓住蕭辰紫曳撒的袍角,淚流滿面地說道:「我江東數百年,從未有過如此殘暴之事。」
「如今道台大人不在,督主您如此殘害江東子民,讓屬下如何同道台大人交代啊!」
「求督主開恩,就此收手,下官等向督主保證,一定會將這些百姓趕出城去!」
其他幾個聽此,也紛紛流淚叩頭,儼然一顆為民請願的青天之心。
蕭辰眼眸微眯,一抹濃重的警告與威嚴落在這些人身上,漸漸,一抹冰厲的肅殺凝住了自己腳下的王金力,幽冷冰沉,「怎麼本督命人好說歹說都無法將這些暴民勸走,王史吏你,卻能如此言之鑿鑿呢?」
「難不成,這些人是聽你的號令行事?」
頓時,王金力哭求的面容微微一頓,眼中現出一抹一閃而過的緊張之色,隨即又忙磕頭道:「下官不敢!」
「只是這些人畢竟都是我們江東的父老鄉親,多少對下官這個本地小吏能寬容些吧!」
「大不了,下官願意豁出這條命去,來平息民怒!」
蕭辰冷笑一聲,眸中現出一抹危險的神色,冷厲的殺意溢出,沉聲道:「既如此,本督便成全你。」
「紅鸞,把他的頭顱給本督掛到城門上,告訴所有人,布政史王大人願以自己性命奉獻百姓,以鮮血求暴民停手。」
一聲令下,頓時,在場的所有江東道屬官都嚇得身子一僵,面色慘白,一臉震驚地看着蕭辰。
每一個人的眸光之中,都有一種隱隱涌動的憤恨,恨不得要將蕭辰千刀萬剮。
姬紅鸞也是一怔,沒想到蕭辰居然敢把她當成劊子手來使喚。
不過,心念一動,想到這些江東道的屬官們慣常所做的那些事,一抹憤恨也便浮現出來。
「行,今天本姑娘便宜你了。」
一聲應下,姬紅鸞拿起雙刀便向王金力走去。
王金力嚇得臉色死白,嘴唇顫抖,這變故來得太快,讓他一時根本說不出有理有據的話來。
只能慌忙磕頭求饒,極致地惶恐,「督、督主開恩啊督主!」
「下官有罪,下官不該為那些暴民求情!」
說話間,他驚恐地看着蕭辰,眼中滿是瀕死之人那極致的求生之欲。
可是蕭辰只是眼眸微眯,嘴角彎着一抹危險的冷笑,面色沒有因為他的求饒而有絲毫波動。
一旁,邢天明眼眸微動,謹慎地低着頭,主動退後了幾步。
見此,王金力不由回頭看向自己的一眾同僚們。
而這些人此時各個臉色煞白,耳觀鼻鼻觀心,分明都已經在蕭辰的強勢面前偃旗息鼓,再不敢有任何陳請了。
「諸位還有誰想和布政史一樣以身飼百姓,即刻站出來,本督一併成全。」
蕭辰也看向這些低着頭的江東屬官們,冷笑着問道。
所有人都僵直地跪着,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都怕自己一言說錯,便落得和王金力一樣的殺身之禍。
就連平日裏向來跟在王金力身邊、如同連體兄弟一般的邢天明,這會兒都只是安靜地置身事外。
蕭辰滿意地一聲冷笑,略一抬手,示意姬紅鸞可以動手了。
王金力頓時眼眸驚恐欲裂,絕望之間眼見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不由瘋狂大喊道:「蕭辰,本官乃是堂堂七品命官,你有什麼權力殺我?」
「你今日膽敢殺了本官,道台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我們王家人不會放過你」
蕭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臉上的情緒冰冷淡然地如同看着一隻掙扎的螞蟻。
姬紅鸞也是不客氣,行走江湖自然不怕這一隻亂叫的蛤蟆,手起刀落,王金力便瞬間身首異處,斷了氣息。
看着地面上的死屍,蕭辰只是略一抬手,便示意姬紅鸞去辦接下來的事。
姬紅鸞撅了下通紅的小嘴,瞪了他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利落地拎起王金力的頭顱,往城門上而去。
別院之內,瞬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蕭辰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吭聲的一眾江東屬官,沒理他們,轉身便打算帶着幾個美人回去休息。
這一轉頭,卻是把自己嚇了一跳。
只見姬雲嵐站在自己面前臉色煞白,盯着姬紅鸞離開的背影,因為看得認真,漂亮的小臉控制不住地向前,嚇得蕭辰差一點覺得自己貼在了一張鬼面上。
「咳!」姬雲嵐回過神來,端着一張英氣漂亮的臉蛋,拿出公主的氣勢,這才沉聲問,「剛才那個女夜叉,什麼來路?」
「哦,她是本督新收的婢女,端茶倒水的,會點拳腳功夫罷了。」
「婢女?哼」姬雲嵐一聲冷哼,眼中現出一抹不屑,「區區婢女,也配姓姬?」
「殿下可以叫她小紅。」蕭辰拱了拱手,堆笑道。
姬雲嵐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的好脾氣給哄到了,這才哼了一聲,驕傲地轉身回房。
這邊,王金力的頭顱被掛在了城門上,姬紅鸞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在屠殺的項宜春,把蕭辰的話告訴了他。
項宜春點點頭,很快便用輕功到得城門之上,將蕭辰之意大聲宣揚出來。
然而,那些分明被人拿捏控制的暴民們已經沒有退路,又哪裏能認得什麼布政史?
暴亂繼續,血染夕陽。
項宜春等人持續地屠殺,直到長街成血海,暴民盡滅。
天邊一抹血色殘陽映照着未央城如同煉獄,蕭辰推門而出,一抹血腥味兒讓他厭惡地皺了皺鼻子。
看到那些屬官們還在戰戰兢兢地跪着,不由笑道:「正好,清理的事情便交給你們了。」
「兩個時辰,你們可以將未央城處理得當吧?」
「督主放心!」
「下官等一定盡力!」
一眾多屬吏們嚇得連連磕頭答應,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蕭辰一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這邊,邢天明悄悄湊上來,謹慎乖覺地道:「稟督主,張大人的下榻別院已經收拾妥當,幾位大人們可以休息了。」
蕭辰點點頭,看向張東陽,「如此,東陽兄,我們明日再聚?」
張東陽長嘆一聲,點了點頭,神色複雜地向蕭辰拱了拱手,帶着自己的僕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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